第4章 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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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是莲蓬山最有名的大夫。早年他想考入太医院，在京城学医十年。可惜时运不济，后来便归乡开了这家药堂。当他看了钱忠的方子时，不免心惊，钱忠的病用此方再合适不过！只是这方子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的。他四下打听才得知是大溪谷的徒弟。如今正住在莲花客栈里。一连好几日，他都来莲花客栈喝茶，只是都没有碰到有人在莲花客栈外摆摊。问过四喜才知，那两个姑娘得了诊金，就不再摆摊了。四喜偷偷告诉给李大夫一个消息，不仅如此，莲花客栈房费都让大老爷给免了。李大夫心下一惊，“看来，你们钱老爷的病有起色了。”“那是自然，听管家说，两剂药服下，大老爷夜里睡得香甜呢！唇色都淡了呢！”四喜有意让众人知晓，不压着声音，高高兴兴地道。“当真是神医妙手啊！”李大夫叹一声，语气颇有些嫉妒的成分。李大夫接着问，“最近这两个姑娘在干什么呢？怎么没见到她们？”“在屋里捏泥人呢！”四喜答道，这也是奇怪，估计童心未泯吧。李大夫正欲说话，药堂的伙计黄连赶忙奔来，大喊道，“老爷，不好了！”“怎么了！”李大夫见多了大喊大叫的场面，气定神闲地问道。“有人染了怪病，身上长着虫子呢，老爷，快回去看看吧！”黄连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种怪病他从未见过，便赶忙督促李大夫快些回去看看。等他回去就都知道那人有多可怕！在李大夫出门后，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除了面黄肌瘦外，就再正常不过，一个人靠在角落里坐着。小李大夫，也就是李大夫的儿子李人参，还让人给他递了两个肉包子，怕他是饿着了。他三两下就吃完了，而后就传来一阵恶臭。众人掩鼻侧目，只以为他放了一个臭屁。等轮到他看病时，他缓慢地走上前，坐在凳子上。张了张嘴，话都卡着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索性一撩开衣裳，只见他的肚子上都是黑白相间的虫子。不能说是肚子上，整个肚子如通怀孕一般向外隆起。上面长着小拇指大小、黑白相间的虫子。这些虫子还不停的蠕动，不，不停地涌动着。还散发着一股恶臭，衣服内衫上沾记了粘液。看着就像是虫子们好像在吃着他的肚子。坐诊的李人参只看一眼就吓得跌下了凳子。更何况其他病人呢，哪里见过这种怪病！赶紧撒丫子跑了。回去的路上，李大夫听黄连细细讲完刚才的事。他抬头看看天，青天白日，惊得冒出了一身冷汗！“还有嘛？”李大夫继续问着黄连，忙督促着轿夫快些。“奥奥，还有，还有，他坐过的地方一摊黄色的粘液，不知道是什么。”黄连想着，忍不住捂捂鼻子，仿佛刚刚的冲天臭气还绕在他的鼻尖。“黄连，你去莲花客栈，将大溪谷的两个姑娘请来。”李大夫忙道，“去，快去！”黄连忙撒开腿跑向莲花客栈。。。。。。莲花客栈内，七叶正用泥巴捏着小人偶，等送去晒干了发给众人摆上。通过钱掌柜的事，七叶觉得这世人连男女都不知道什么模样，就要生儿育女，有些无知。于是，她就让些泥人，让女子看看男人长什么样。让男人知道女人长什么样。免得打小纵欲，坏了身子。“箬笠，你记得以前师兄说，男人在哪里找女人的？”七叶忽然问道，眼睛看向箬笠，记是疑惑。“妓院。”箬笠答。“那妓院里面的人，她们也想找男人嘛？”七叶继续问。箬笠知道七叶不理解妓院真正的含义，她只以为妓院像是一个药堂，男人可以来，女人可以来。男人可以找女人，女人也可以找男人。“妓院里面的女人只能接待男人，她们没有办法挑男人，也出不去妓院。”箬笠继续解释道。“那她们为什么要待在妓院呢？”七叶问完，忽然想到，“奥，因为没有钱，对不对？”“是。”“那如果天下百姓有很多钱，那就没有人会待在妓院，对不对？”“不是。人性险恶，总是想要更多。钱、女人、孩子、土地，越多越好。”箬笠冷声嘲讽道。“也就是说，只要人有贪欲，就会有人待在妓院里，无论是天下百姓多么富足。”七叶点头总结道，钱可以挣，但是人的贪欲不可以消灭。此事永远无解？正思索间，慌乱地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箬笠并未起身，听脚步声就知晓，此人不用她出剑。黄连正躬身喘气呢，见厢房门打开了。“救，救，救命！”七叶听见叫喊声，举着记是泥巴的双手就出门看了。她看到伙计装扮的人垂头喘气，大颗的汗珠沿着额头滴落在木板上。“黄连？”七叶疑惑地唤道。黄连惊讶地抬头，看眼前的两个姑娘，就是前些时侯来买人参的姑娘。她要一株上好的人参，只可惜，都不如她意。挑挑拣拣半天，买了一根他们店里最好的货。当时，就是黄连引她们俩去见药堂老掌柜的。原来是她们啊！黄连忍不住叹道，她们当真是大溪谷的人呐！那天她们买走人参后，老掌柜絮絮叨叨说半天，说这两个姑娘看着年纪轻，实则眼睛毒，识货。黄连回过气来，用长衫擦擦汗，躬身一拜，“姑娘，救命呐！”“你看着气色不错，应当没什么病。”七叶道。“不是我，是我们药堂来了一个生着怪病的人，我们李大夫听后，说请你去瞧瞧呢。”黄连连忙解释道。“听后？不是见到的？”箬笠看着黄连问道。“对，我们李大夫本来在这喝茶呢，听我说完，连忙打发我回来请你们去瞧。”黄连摸不准她们是否会去。就算去了，那人衣衫质朴，不像是拿得出银子的模样。“进来吧。”七叶笑着道，她转身去净手。箬笠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着详细说说。黄连不敢坐实，就坐了半个屁股，看到前方案桌上摆着几个泥人。女人黄连不知道，男人倒是捏得十分细致！该有的一个不少！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呐！这，这，黄连吓得眼睛都不敢再看过去。七叶看他的模样，疑惑地问道，“是我的泥人捏得不好吗？”她端详着泥人，“按理说没错啊。”她接着补充一句，“奥，有可能，我没有见过真正的男人，我是照着书和对小男孩的记忆捏得。”这，这，这话不敢接啊。大溪谷的人都如此彪悍嘛？黄连赶忙将话题岔开，“我还是给你说说今天的怪病人吧。”待黄连说完，七叶摸着脑袋，“的确很怪。走吧，瞧瞧去。”七叶收拾两下桌上的东西，拎起药箱就往外去。黄连早已在门外等着，他低着眼睛瞧着两个姑娘。七叶好相处些，只是她怎么直接捏男人的泥人呢！简直违背公序良俗呐！可能她是名医吧，一般名人都有不一样的个性。这叫箬笠的，冷冰冰的，穿着青衣，简直像一根笔直的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