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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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叶和箬笠到他们村才发现人都让莫忘青接到山顶的莫家去了。在莫家至少有人可以照料这些病人，如此一来，可以减少村民的死亡人数。她们二人快到山顶时，远远看见一个高壮宏大的牌坊，写着莫家二字。牌坊后是一色的青石石阶，两旁种着一人高的灌木。走到石阶的尽头，就出现一个祭祀台子，上面供奉着一个巨石雕刻而成的佛像。佛坐在莲花上，面容慈祥又悲悯。佛像四周有屋舍，想必是王谷等人在山上时住在此处。穿过这半月形的屋舍后，再穿过有莫家弟子把守的两道门后，出现一个宽敞的前坪。坪后便是正堂，匾额上写着莫家。这莫家可真恢宏大气！七叶在心中忍不赞叹一声，有钱。莫家守门的弟子见是两位姑娘，还背着药箱，不免拧眉打量一番，接着问道，“客从何处来？”七叶道，“大溪谷。”守门的弟子应是得了吩咐，查了七叶的腰牌后，连忙迎她入殿。原来堂内已有一些大夫坐着，他们喝着茶，正说是着话，听见弟子通报她们是大溪谷来的后，众人都打量起她们来。一个青衣女子背着药箱，年纪稍长，眼神似冰刀。黄衣女子身上挂着大溪谷的腰牌，面上挂着笑，眼睛提溜一转，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周卷真是她们治好的？毕竟，当初他们都束手无策，料想周卷是阎王看准的人了。不曾想世间真有人救好，听说是大溪谷的人，瞬间感觉一切觉得合理起来。众人心思各异，一堂皆是寂静。正此时，家主莫忘青出现了。他为祷告上天饿得似乎只剩下一个骨架，面色蜡黄，眼下发黑。莫忘青拱手道，“各位，请大家上山是为了治王家村的怪病，请各位尽心竭力！在下莫忘青拜谢了！”说完莫忘青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大家纷纷起身回礼。“这人有礼貌多了。”箬笠小声和七叶嘀咕道，“看来是个好人。”莫忘青扫视一眼众人，其中只有黄衣与青衣是女子。尤其黄衣女子，之前听说年纪轻，不曾想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年纪轻轻，来自大溪谷，后生可畏。于是莫忘青指着七叶与箬笠道，“请各位来是想请大家看在我莫某的面子上，能协助这两个小姑娘一通治好这怪病。”众人诧异，随即有点点头，谁让人家来自大溪谷，有能力呢。七叶抱拳朗声道，“我叫赵七叶，你们可以叫我七叶。日后请多多照顾。”“箬笠。”箬笠简洁明了地吐了两个字，也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是哪两个字。这，这，不太合适吧，一上来就叫她七爷！有几个年纪长的，忍不住吹胡子瞪眼，随即酸道，“小姑娘，你年纪轻，别太狂妄了。”一旦撕开口子，就有人附和。“是啊，叫你爷，也不怕折寿。”箬笠的软剑一甩，如银蛇般绕在大夫的脖子上，随时要咬人。“诶，这位姑娘。”莫忘青赶忙制止地喊道。不过莫忘青心里极为惊讶，这什么若离？武功极好，身姿矫捷，出手如蜻蜓点水，极快。识时务者为俊杰。众人赶忙闭上了嘴巴，好嘛，叫就叫嘛，不至于挥刀动枪要杀人吧。七叶拉了拉箬笠的手，示意她收剑不要吓着人，赶紧解释道，“我叫赵七叶，不叫赵七爷。”七叶丝毫没怀疑是自已的口音问题。众人疑惑，有区别吗？莫忘青见软剑已收，这把软剑莹莹生辉，虽软却极有韧性，江湖上能打造这样的武器，估计只有铸剑阁了。七叶，他忽然听懂了七叶的话，于是开口替她解释道，“七叶树又称为娑罗树，佛祖释迦摩尼曾在七叶窟居住和讲法，四周种记了七叶树。想必七叶便是这个七叶吧。七叶姑娘，我可说得对？”七叶点点头，沈鱼书与她讲过释迦摩尼的故事。而且礼佛之人常用的龙脑香就是来源于七叶树。原来如此，众人解惑，不过叫七叶还是有些别扭。于是大家都试探性地叫七叶为小姑娘，虽是叫七叶小姑娘，但是眼神却看着箬笠，生怕叫错了。幸而她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众人就小姑娘长，小姑娘短的。每人分了病人看诊，一排的病人都等着他们。七叶第一次看这么多的病人，一天下来，头晕脑胀。鲜皮和黄连次日才上山，见到七叶一如见到亲人，瞬间轻松下来。但看到一屋子的病人，肚子上都长着大小不一虫块时，他们俩想立刻下山！一排屋子都住着病人从大人到小孩，无一幸免。只是奇怪的是，都是男性，没有一个女性。七叶有治周卷的经验，加上鲜皮都让过，他带着黄连两人一道，七叶便轻松许多。闲时，还能背着手在四周转悠转悠。不过其他人，一看到七叶，赶忙抓着她问，小姑娘，我的病人怎么是这个症状？诶，小姑娘，我的病人怎么吃不进去药。。。。。七叶让他们抓了几次后，每次休息时，便从窗子出去，轻功飞上树，在树上静坐一会。当然，不是所有病人都能好，有些病人在治得过程中突然死掉了。七叶说，一张药方不能应对所有人，要根据个人症状进行换药。有的大夫换药时，会过来病人的详情与她商讨。有的大夫就随手换药，有的大夫就直接用这个方子。所谓人各有命，这么多病人，七叶不能一一去盯着。待了两日后，七叶的病人逐渐稳定了，于是她让箬笠下山去看看有没有人来找她。箬笠本不愿意去，但若是沈鱼书真的来了，到时侯直接找到莫家来，岂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于是她就先下山打探一下情况。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沈鱼书到达莲花客栈时，七叶刚好到达了莫家。只要早两天出发，就可以碰上面，可偏偏如此巧。顺意趁订房时，向掌柜的打听七叶和箬笠。谁知掌柜的说，两位姑娘出门去莲蓬山治病已有两天了。云长歌扶着沈鱼书下马车，沈鱼书走得慢，气喘吁吁。脸上因呼吸急促而泛起红晕。这沈鱼书长得真的俊！云长歌叹息一声，只可惜，短命呐！要不是抱着不雅观，云长歌真恨不得直接打横抱着进屋。顺意转头看着他们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公子，气得牙痒痒！大溪谷收了这么多钱，大夫还给跑了！找谁说理去啊！云长歌听见大夫不见了踪影，又见沈鱼书仿佛就一口气吊着。他心里头着急，怒道，“这什么大夫，这么不讲信用！”“是我太晚了。”沈鱼书声音沙哑，说完便又急急地咳嗽了一阵，似是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了。顺意赶忙给他顺气，问道，“你们这里最好的药堂在哪！”掌柜的本想把钱退还给顺意，可一见见顺意凶神恶煞的，怕触霉头。于是他赶忙道，“那什么正街十五号就是了。”“那什么三喜，去请李大夫来。”掌柜的连忙唤道。要是真死在他们店里，岂不是倒霉！“不用。”顺意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递给三喜道，“按照上面的药抓来。”随后顺意拿出两锭银子给他，“快去抓药，剩下的，当你的赏钱！”三喜喜不自胜，拿着药方，忙不迭地跑去药堂。云长歌见沈鱼书侧躺在榻上，靠在高枕头，时不时咳嗽两声。剑眉一皱，叹道，“我去一趟莲蓬山，把那两大夫抓回来！”沈鱼书眼睛看着地板，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垫子上的花纹。“不急。容我想想。”沈鱼书道。声音低沉暗哑，如游丝将断，云长歌又听他说不急，他心中更是急上火了。“不必想了，我速去速回。”说完，云长歌不等沈鱼书说话，拿起他的长枪便出门了。他纵身一跃，跳上树梢，随后消失在空中。“他知道怎么去莫家吗？知道七叶长什么样嘛？”沈鱼书喃喃问道。对啊，这莲蓬山怎么去来着？云长歌走到一半，忽然想到这一茬。回客栈问不可能，多丢脸啊，于是他索性去找个人多的地方问路。他路上遇到一个老头，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头发如草一般乱长着。一路没见到人，云长歌便找他问路，老头告诉他，他可完全走偏了。于是照着老头指得路走，越走越偏，遇到一个山头，他想这便是莲蓬山了。他翻山过去，又走了大半日，直到天黑透了，他才碰到一个村庄。只是这村庄黑灯瞎火的，似乎没有任何人烟。也没碰到其他落脚地，云长歌拿着枪便冲进去。没想到刚进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似是有人在此杀了人。他进村后掏出火折子，一吹。点点火星照亮地面，原来地面上都是已干涸的血迹。云长歌吓一跳，赶忙往外去。数名飞箭破空而来。云长歌双脚点地，一个腾空的通时拿出长枪，将箭一一扫落。“抓住贼人！知府大人有赏！”听见火把和高喊声，云长歌知道自已是中计了。可是，现在若是束手就擒，去知府衙门走一遭的话，沈鱼书得要病死。何况根本不是他干得！于是，云长歌赶忙脱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