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予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畅读书坊www.chfre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不出一年,梁氏伞铺在县城最热闹的西市口盘下了三间青瓦铺面。门楣上梁记伞庄四个鎏金大字是请省城来的先生写的,檐角挂着的铜铃铛一有风过便叮咚作响,混着铺子里熬胶的香气,能飘出半条街去。
三年后,梅县的七十二条巷子里几乎都能看见梁氏伞铺的幌子——南门口的分号专做挑夫用的粗伞,北市口的分号卖绣并蒂莲的姑娘伞,连城郊的茶棚都挂起了梁记特供的木牌。
有人算过,梅县每十把伞里就有七把印着梁氏的朱砂印记,连邻县的商队都赶着骡车来批货。
梁文和瞒迪的日子也像浸了蜜的糯米糍,甜得扎实。他们在城南买下三亩地盖了宅院,青砖墙爬满紫藤,月洞门种着百年老桂,连马厩都雕了莲花纹。
可最让百姓们竖大拇指的,是两人总在每月十五开仓放粮——灾年里给乞儿留热粥,丰年时给学堂捐笔墨,连西头瞎眼阿婆的药罐子,都是他们差人每日送药渣子熬的。
有回阿婆攥着瞒迪的手掉泪:菩萨显灵了,派了两个活菩萨来渡我们。
转眼到了梁文二十二岁、瞒迪十九岁的年纪。
梅县的媒婆们像是约好了似的,王婆的蓝布包袱隔三差五就往梁府送,刘婶的漆盒里总装着新画的相看的黄花闺女图。
那日晌午,王婆又踮着小脚跨进门槛,竹篾编的箱子里码着十二张画像,从穿湖蓝襦裙的绣娘到戴珍珠步摇的闺秀,个个都生得比画里的嫦娥还精致。
梁公子、瞒公子,这是我跑遍三州六县挑的,这张家小姐会弹箜篌,那李家姑娘能绣百鸟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