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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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读班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这里聚集了各种问题学生，而我这个联考失利的前天才成了他们最好的出气筒。哟，这不是美术附中的学霸吗?怎么沦落到这儿来了?听说她妹妹考了央美，她嫉妒得发疯呢！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个废物……每一天都是煎熬。我开始整夜失眠，眼前不断闪回那些神秘的字幕。它们骗了我，根本没有平凡幸福，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屈辱。十月的一个雨夜，我终于崩溃了。收拾了仅有的几件衣服和积攒的零钱，我偷偷翻墙离开了学校。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在雨中行走。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全身，但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三个可疑的男人，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我转身就跑，但湿滑的路面让我摔倒在地。跑什么呀?其中一个男人抓住我的头发，跟我们走一趟……接下来的事情像一场噩梦。我被强行带上车，送到一个偏僻的山村。有人花钱买了我，要我嫁给村里的傻子。我拼命反抗，最终被打死在那个阴冷的土房子里。最后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那些字幕是诅咒，不是预言。然后，世界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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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时，我正坐在美术联考的考场上。炭笔悬在画纸上方，手腕微微发抖。那几行熟悉的半透明文字再次浮现在我的视野中：【千万不要画出真正水平，你会很惨的！】【最好画得普通一点，去读个二本，到时候可以在小城市当美术老师，平凡幸福！】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这不是幻觉，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瞬间。这一次，我看清了那些字幕的真相——它们不是来帮我的，而是来毁灭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握紧了手中的炭笔。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母的失望、继姐的飞黄腾达、复读班的欺凌、山村土房的绝望……还剩十分钟。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我没有犹豫，炭笔重重落在纸上，以最快的速度完善石膏像的细节。这一次，我不会再被任何人、任何神秘力量左右我的命运。走出考场时，阳光依旧刺眼，但我的心境已完全不同。林诗月还是像前世一样小跑过来，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雨雨！素描好难啊！我那个石膏像画得跟鬼一样！我盯着继姐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那些字幕，会不会和她有关?诗雨?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林诗月歪着头，表情天真无邪。没什么，我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只是突然觉得，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继姐的笑容僵了一瞬，快得几乎无法察觉：什么意思啊?没什么，我挽起她的手臂，走吧，回家好好准备明天的色彩。这一次，我不会重蹈覆辙。无论那些字幕来自何方，无论林诗月是否知情，我都会揭开这个谜团。艺考结束后，我没有像前世那样忐忑不安。我知道自己发挥得很好，央美应该没问题。成绩公布那天，全家再次聚在电脑前。我平静地输入准考证号，页面刷新——综合分：295。全省第一。太好了！继母激动地抱住我，这才是我们的诗雨！爸爸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央美肯定没问题了。我转头看向林诗月，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诗月，该你了。我轻声说。继姐机械地输入自己的考号，手指微微发抖。页面刷新：218分。房间里一片死寂。这……这不可能……林诗月的声音颤抖着，我明明……明明什么?我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猛地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怨毒，但很快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明明很努力了……怎么会这样……父母赶紧安慰她，但语气中的失望显而易见。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深深的疑惑。那些神秘的字幕，到底是谁在操控?林诗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我们的命运会如此纠缠?随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到来，答案渐渐浮出水面。林诗月没有像前世那样成为网红才女，而是勉强上了一所普通本科。而我，如愿以偿地被央美录取。离家前夕，我偶然在继姐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本奇怪的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如果姐姐今年又画得太好，就用B计划。】我的手开始发抖。翻到下一页，密密麻麻记录着我的生活习惯、绘画习惯，甚至……我的弱点。最可怕的是，最后一页贴着一张我从没见过的照片——林诗月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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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本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文字仿佛有了生命，扭曲着向我扑来。B计划?什么B计划?手指颤抖着捡起日记本，我快速翻看后面的内容。每一页都记录着我的作息时间、绘画习惯，甚至标注了我每次模拟考试前的情绪状态。3月15日，姐姐熬夜到凌晨两点，第二天色彩考试偏灰，可以趁机干扰。4月2日，姐姐和继母吵架，一整天没练速写，适合下手。5月20日，姐姐生理期，情绪波动大，最佳时机。我的胃部一阵绞痛。这不是普通的姐妹间的观察，而是有计划的监控和……操控?最后一页的照片让我浑身发冷。照片上的林诗月穿着我从没见过的黑色连衣裙，妆容成熟得不像高中生。她身边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却冷得像蛇。照片背景是一家名为天赋的画廊，玻璃窗上隐约反射出一个奇怪的标志——一个眼睛形状的图案，瞳孔部分是一把刷子。姐姐?你在干嘛?林诗月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我手忙脚乱地把日记本塞回抽屉，转身时差点撞上衣柜。我……我来借你的水彩笔。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继姐歪着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探究：我的笔在桌上啊。哦，我没找到……我快步走向门口，心跳如擂鼓，算了，不用了。擦肩而过时，林诗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姐姐，你脸色好差。她的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我几乎要惊叫出声。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我挣开她的手，逃也似地冲回自己房间。锁上门，我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脑海中不断闪回前世的一幕幕——那些神秘的字幕、继姐反常的高分、我悲惨的结局……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林诗月在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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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开始调查继姐的秘密。趁她洗澡时，我偷偷翻看她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大部分内容都很正常，除了一个备注为天的联系人。素材已准备好，明天老地方见。上次的效果不错，这次要加强。B计划启动后，记得销毁所有证据。每条信息都让我毛骨悚然。更诡异的是，这些消息的发送时间恰好对应着我前世艺考前几次重要模拟考试的日子。我颤抖着手指点开这个联系人的资料——头像正是那个眼睛加刷子的标志，朋友圈一片空白。姐姐?林诗月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我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我好像忘在客厅了。我手忙脚乱地退出聊天界面，把手机放回原位：没有啊，你再找找。奇怪……继姐嘟囔着走开了。我长舒一口气，决定亲自去那家天赋画廊看看。根据照片上的信息，画廊应该位于市中心艺术区。第二天，我借口去美术用品店买材料，直奔艺术区。天赋画廊并不难找，它就坐落在最繁华的文化街转角处，白色的外墙上画着银色的刷子图案。推门进去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松节油味扑面而来。店内装修风格现代简约，墙上挂着各种画作，但大多水平一般。我的目光立刻被前台背后的装饰画吸引——那是一个放大版的眼睛刷子标志，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第一次来?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装的男人，他胸前的名牌写着经理：萧寒。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他就是照片里那个男人！是……是的。我强作镇定，听说这里有不错的画作。萧寒微微一笑，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纹路：推荐你看看我们的【命运】系列。命运?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颤。好啊。我假装随意地点头，跟着他来到画廊深处。萧寒指着墙上一幅抽象画：这幅叫做《天赋转移》，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画面上用扭曲的线条描绘着一个人将什么东西传递给另一个人，看起来诡异而神秘。很特别的题材。我试探着说。是啊，萧寒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可以……重新分配的。我的心跳加速，表面却保持镇静：什么意思?萧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我继续参观。画廊深处有一扇紧闭的门，上面挂着私人收藏室的牌子。半小时后，机会来了。萧寒接了个电话，匆匆走向收银台。我迅速起身，装作欣赏画作的样子靠近那扇门。门没关严，露出一条缝隙。我屏住呼吸，透过缝隙向内窥视。里面的房间比想象中大得多，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图表。萧寒刚才就站在一块白板前，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我眯起眼睛，勉强辨认出几个词：天赋剥离、艺考干扰、能力转移……最让我心惊的是白板一角贴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赫然是我和林诗月的合影！找什么呢?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我差点惊叫出声。转身看到另一个工作人员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洗……洗手间在哪?我结结巴巴地问。工作人员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那边。我匆匆道谢，快步离开。走出画廊时，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那个地方绝对不简单，林诗月和萧寒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