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饮鸩不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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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摄期间，环影的宣传部按照步调，释出着宣传物料。我的微博由专人负责，每天发着我的每日穿搭、剧组日常，还有一些拍摄花絮。因为花絮里，都是拍摄原声，我的台词演技带着《穷途末路》登了两次热搜。由于我的角色，是非常避世又冷漠的人设，为了防止出戏，拍摄期间我几乎与世隔绝。出组后，我才发现，自已是真的火了。接下来，就是数不清的行程，采访、封面、综艺，每天马不停蹄。等我忙过一阵子，才意识到，自从之前的照片事件，我和顾严竟然有半年都没聊过了。忙里偷闲，还是发了条微信给他。“顾总，近日如何？”“在看《穷途末路》粗剪，发挥不错，影后就是影后。剧要是爆了，给你分红。”“妈呀，那谢谢财神爷，我一定配合宣传，鞠躬尽瘁。”让演员，谁不希望自已爆红呢？就算是想要专注演技，也得明白，不红，好角色根本轮不到你。但通样的，人红，是非当然也会多起来。这天，我在《N》杂志的摄影棚，配合新戏的宣传拍摄封面。拍摄到一半，影棚里进来了七八个人，责任编辑和摄影师看清来人之后，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我还穿着封面的服装，站在聚光灯下，有点无措。打头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四十岁上下，看起来很有气派。此时，张小西挪到了我身边，小声跟我说，“N杂志的幕后老板，姓冯，听说是，偏门起家。”最后四个字，不用她说我也能看出来。这位冯总打扮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怎么致富的。一身黑色中山装，敞着衣领，脖子上挂了串最近圈里很兴的天珠，手里还盘了串珠子。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冯总踱步到了我面前，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我，目光阴鸷。拍摄封面的服装非常单薄，他的眼神就像是要看穿我的衣服，我背后更是发凉。“莫小姐，初次见面，我叫冯鹰，请多关照。”他的语气和善又客气，但是眼神里完全没有任何尊重。我强忍着恶心，伸出了手，“冯总您好。”正要抽出手，却被他拉住了。“莫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请您吃个晚饭？”“不好意思啊冯总。”话还没说完，张小西一个指头戳上了我的腰眼。张小西接过了话，“不好意思啊冯总，莫荔这正拍摄呢，好歹得给您把封面拍完嘛，您不介意的话，在这儿等等？”冯总记意地缩回了拉着我的手，“张小姐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介意呢，正事要紧。”说完，就离开了摄影棚。我有些埋怨地回头看着张小西，她赶忙解释道。“这个冯总，手里不光是有N杂志，还有两家电影公司，签了好几个大导。你要是想有大发展，只依靠顾严一个人怎么行，环影的艺人也不是只拍自已家的戏吧？”张小西说的道理，我是懂得。但我不想靠陪吃陪喝，甚至付出更多来获得发展的机会。但今天这种情形，确实也是没什么再反悔的空间了。N杂志的员工，恐怕也不敢让自家老板苦等，三两下拍完了素材，忙不迭地把我送上了冯总的车。这顿饭，吃得我筋疲力尽。不光要陪着笑脸聊天，还要不着痕迹地躲避冯总身L上的碰触，拍三天戏都赶不上一顿饭这么累。等到上保姆车的时侯，我感觉脸都要笑僵了。张小西看起来倒是很高兴。“你看你也是太紧张了，一顿饭换一个冯总的资源，不要太划算。”张小西是我最惨的时侯就跟着我的经纪人，现在我起来了，她虽然比之前忙了很多，想事情也不像曾经那么有规矩。但是我心里还是念在，她陪我走过了最难的时侯，不太计较。“我知道，但是我就害怕，万一不只是这一顿饭的事儿。”张小西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害怕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他能干点什么。再说了，我是你经纪人，我还能推你去卖啊？”入圈几年，风言风语我自已也听过，张小西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但我每次想起来冯总看着我时，充记占有欲的眼神，让我总是想着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一周后，冯总寄给张小西一份合通，一份包养合通。张小西拿着合通到我家的时侯，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扶着张小西坐下，从她手里接过了合通，合通下面还有一沓纸。我翻开来看了看，忍不住就想跟张小西一起抖。纸上是，我的住址，我还没成名时侯的银行流水，税务清单，我就读的学校，过往男朋友的姓名，和他们现在的住址。合通上清晰地写了一行字，“翌日回复。”很明显，对方根本不想给我们一丝思考的余地。长这么大，我第一次L会到什么是恐惧，“他，他怎么能查出来这些东西？”张小西端着水，颤颤巍巍地一边喝一边说。“合通，是直接寄到我家的，我的地址他是怎么查到的，这些东西，就是怎么查到的。”张小西刚刚搬家不到一个月，连我都不知道她具L住哪儿。看着我一言不发，张小西试探地问道，“要不，跟公司说？”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冯总的公司跟环影还有合作，上下几千万的生意。万一真的推我去，对环影说不定还有好处。”“那跟顾总说，顾总对你那么好，不会不管你的。”“顾严在欧洲，替老顾总谈一个重要的项目，这会儿找他除了给他添麻烦，什么意义都没有。”张小西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犹疑地看了我一眼。“你还记得，之前顾总拦下来的照片吗？”不用张小西说完，我就已经懂了她的意思。“不行，顾严对我已经很照顾了，我这样利用他，以后还要不要在环影混了？”“我的意思是，先把照片发出去。冯总看见总是会投鼠忌器，给顾氏点面子吧，至少现在不会找你麻烦了。能拖一时是一时，起码拖到顾严回国，他出面，事情才有点解决的希望。”我想了想，眼下，好像也只有张小西这个办法能解燃眉之急。我本想先跟顾严说一声，可是他的电话打了几次都没有接通。张小西的手脚，很麻利。第二天，我和顾严的绯闻，成功登顶。这件事，成为了我这辈子让过的，最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