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孤独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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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仪式，没有戒指，只有两本，顾严黑着脸和我领的结婚证书。领完证，顾严出了民政局，连声招呼都没打，开车就走了。我就这么拎着一个行李箱，狼狈不堪地，嫁进了顾家。婚后三年，我见到顾严的次数寥寥可数。无论他父母怎么劝，都没有用。我退出了娱乐圈，每天过着深宅贵妇的生活，陪伴他的父母。但无论我怎么付出，终究是没能换来他的回心转意。却换来了一场真人秀的表演，和我失去的一个孩子。“故事就是这样，你还想听什么？”我回头问廖洁。可能是酒喝得太多，我的回忆又太长，廖洁消化了一会儿，问我。“可是《穷途末路》上映的时侯，我记得你俩是夫妻身份出席的啊，那会儿我看你俩不还挺好吗？”我摇头笑了笑，“你也是娱乐圈混的，逢场作戏的事情，你还能当真？那会儿爷爷还在，为了让爷爷安心，我们在媒L面前都演得挺好的。更何况，《穷途末路》这个戏，几乎算是他送给他女朋友的作品，他不会为了跟我斗气，毁了这部戏的。”听我说起顾严的女朋友，廖洁叹了声气。“哎，果然感情的世界里，你是不可能，争得赢一个死人的。”“别这么说她，如果不是她，可能我和顾严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就已经献身给那个死胖子了。”“好好好，你圣母，你最高洁。那我问你，你明知道他不想娶你，你为什么还要退圈？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已留啊。”“因为我不光圣母，我还蠢，也可能是我婆婆。。。。。。”我顿了顿，改了个称呼。“严阿姨在爷爷病床前的话，给了我痴心妄想的勇气吧。是啊，那时的我，总觉得，只要我能像之前一样，多陪在他身边。他就能像走出慕善去世的阴影一样，爱上我。”“那他，知道是你爆料的照片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在他心里，一直都觉得，一切都是我的手段。包括慕善离开之后，我陪着他的那段日子，他都觉得，我是有意为之。在他的心里，我当时让的这件事，毁掉的不仅是我和他的友谊。我毁掉的，是慕善心里，完美的偶像。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起，慕善喜欢我，不只是因为我拿了影后。是因为慕善看过我的采访，知道我家境不好。一个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才得来的那座影后的奖杯。他不能接受，慕善心里那个坚韧顽强改变命运的莫荔，背地里竟然是个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的女人。后来，爷爷去世了。他跟我提过几次离婚，我都没答应，更坚定了他对我的看法。再后来。。。。。。结婚以后，他出去花天酒地的新闻，不用我说，你那么八卦，一定也看了吧。”廖洁心虚地点了点头。“我没看过，自从嫁给他，我再也不看娱乐新闻了。但是总有人告诉我，还有陌生的号把新闻发给我，你猜为什么？”廖洁突然脑子灵光了一下，“顾严想让你知道？”我嗯了一声，“我不通意离婚，他也说服不了他的父母，他就想尽办法想逼我离婚，那些新闻看得我都百毒不侵了。但我确实没想到，他为了跟我离婚，能给我演一出这样的戏。我更没想到，女主角会是张小西。”听到张小西的名字，廖洁愣了愣。她知道我进医院的原因，但还不知道在场的，是张小西。“我去，她这么狠？她是真的恨你啊，还是想学你进豪门？”我对张小西，还算了解，她一直以来追求的都是钱，但是，是自已赚的钱。“我走了以后，她手上没什么资源，环影的艺人都不愿意跟她。当时那些照片，是她发的，也算是把环影的老大曾青给惹毛了。”“她就没想着离开环影，换一家干啊？”“但凡好一点的艺人，谁愿意跟一个以搞歪门邪道出了名的经纪人。听说她想跳槽，十个老板九个连她电话都不接，只能在环影混着呗。毕竟我的经纪约还在那儿，又担了个名义上的老板娘，谁也不敢开她。可能就因为这样，觉得我把她害太惨了，想狠狠地报复一下我吧。”廖洁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她这么想就算了，你可不能这么想。说到底，如果不是你，她连环影的门都摸不着。”说到这儿，我其实也不想再多聊张小西的话题了，开玩笑地说道：“说到底，最愚蠢的还是我，她只是替我承担了一部分的后果。早知道是这样，跟着那个冯总，好像也不是忍不了了。”冯总的大名，廖洁也是很有些耳闻。“那你不能这么说，好赖你睡到了自已喜欢的人。”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廖洁的脑回路总是这么清奇，还带点诡异的乐观。但今天这样的日子，也确实安慰到了我。看我的心情好了一些，廖洁关心的问我：“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啊？”“还能怎么办，环影的合约到期了，看看，还有没有人愿意签我。除了演戏，我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了。那时侯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去的，现在再怎么一步一步爬回去呗。”看到我还不算失去斗志，廖洁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心地跟我碰了个杯。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送她走后，我一个人看着我三年没有住过的家，无比陌生。她问我准备怎么办，我没说实话。我今天，可以毫无波澜的讲起，我和顾严的这段过往。是因为，我真的已经不爱他了。从我摸着我的肚子，感觉到我的孩子离我而去的那天，我就已经不爱他了。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恨意。我没想过，原来当一个生命出现在我的身L里。即便我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他被伤害，依然激起了我如此强大的保护欲。我孤苦伶仃的，过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我比任何人都渴望着亲情。可就是顾严，这个我爱了三年的人，亲手打碎了我的希望。流产的第二天，医生告诉我，这次流产对我造成的伤害很大。我可能再也没有生育的机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一个亲人了。我永远忘不了，医生说完那段话之后，我内心的绝望和无助。如果我知道，这段婚姻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会毫不犹豫地爬上冯总的床。即便是跟一个魔鬼在一起，结局也好过现在。所以，当然，我已经知道我以后，要干什么了。既然我已经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那毁掉顾严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