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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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时,程鹤伊就搬着一堆木板坐在门口的小桌子上低头捣鼓,有时就算来客人了,她也不过是抬起头看一眼,下巴努向柜台:张阿姨,你自己去拿吧。张阿姨打趣:你就不怕我拿了不付钱吗程鹤伊低头轻笑,嘴角露出两个标志性的括号:就是送你吃又能怎么了张阿姨跟着笑,拍着程鹤伊的肩膀:行,你自己忙着,我自己去拿。有时做得入迷,就算是她的休息日也要到店里架好装备打磨木块。季云初觉得纳闷:你为什么不在家做呢程鹤伊头也不抬:在家起不来,根本不会碰它。季云初:……好像挺有道理的。季云初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程鹤伊的手指,看她拿着铅笔勾勾画画,拿着刻刀雕刻出不同形状的木块,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搭好了一个地基。你这是做给谁的季云初忍不住问。程鹤伊比了下位置,拼上去确认连接处的紧密程度,回复:去年答应了颖萱要给她做一个城堡,现在她生日快到了,我抓紧做一下。季云初看着地上的一叠木板,惊叹:你用这些木板做城堡程鹤伊瞥了她一眼:有什么不行的那你的图纸呢季云初伸手在桌子上摸索,也没见到啊。程鹤伊眼疾手快,拿走桌子上的刻刀,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图纸都在脑子里,有功夫画出来,不如把这功夫拿过来多裁几块。季云初再度看了眼底座,尽量在脑海中脑补成品的模样。颖萱怎么会想到要一个城堡的程鹤伊勾着嘴角: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都喜欢办家家酒吗幻想自己住在一个大城堡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不过市面上的城堡太贵,都快珊姐个把星期的工资,她知道了肯定不会收。既然我会点手艺,不如自己动手做一个。等做得差不多了,我再拆下来一一涂上颜料,大概能做到和外面卖的差不多。季云初的双手托着下巴,带着仰慕的目光看向程鹤伊:你怎么会那么多东西程鹤伊用砂纸磨着木块的边缘:人闲了就会想着到处找点事情干,都是在网上学的。你的网和我的网大概不一样。季云初皱着一张脸,我什么都不会。不过一瞬,季云初侧着身子,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矫揉造作地对程鹤伊眨眼:其实——我这个年纪也喜欢办家家酒,你觉得我能不能拥有一个城堡见程鹤伊抬头看向自己,季云初立马改口:也不用城堡,大House就行了。她闭上嘴,又忍不住强调,大House就行。程鹤伊放下手上的工具,歪着脑袋认真地看着季云初,正当季云初认为会受到拒绝,甚至连圆场的措辞都想好了的时候,程鹤伊果断点头:可以啊,到时候你看着我做。季云初一愣,欣喜地更加凑近一些:真的啊我像是那种说话没谱的人吗程鹤伊用手背较为干净的肌肤轻蹭季云初的下巴。季云初抓住她的手掌紧紧握在手里:你不是吗她伸手反击,指尖挠着程鹤伊的下巴,我可紧紧记在心里了,你要是反悔的话,我就……我就……程鹤伊挑眉问:你就怎么样我就……季云初凶狠地咬着空气,我就咬死你。程鹤伊嘁了一声,抖着自己的肩膀:不得了,我现在先去打一针狂犬疫苗。说着就要起身离开。程鹤伊~~季云初拽着她的手腕拉回到座位上,轻声撒娇,给我做一个嘛!鹤伊。张阿姨提着手提袋出来,拿了四个面包,付过去了哈。季云初瞬间僵住,背对着张阿姨又是咳嗽又是整理头发。程鹤伊用余光看着季云初的小动作,满含笑意地回答:知道了,张阿姨您慢走。张阿姨诶了一声,迈着小碎步离去。待身后再无张阿姨的脚步声,季云初推着程鹤伊的膝盖,嗔怪:还笑,都怪你老是逗我。我不管,我就要一个大House,一个属于我们两个大家。知道了。程鹤伊笑着躲避季云初的推搡,拿出一块磨损的砂纸递给她,我的砂纸用完了,能帮我再拿一点吗我身上都是木屑,不方便进去。季云初仰着下巴,傲娇地轻哼一声:一物换一物。我说了,我会做的。程鹤伊推着季云初恳求,求求你,帮我拿一下。季云初亲吻着自己的手指,转而盖在程鹤伊的嘴唇上,盖章为证。她站起身,居高临下而又慵懒道,说吧,在哪个位置在最里面的储物柜里,就在门口放着,很好找的。季云初应了一声,抬腿走进店里。程鹤伊轻笑一声,重新拿出一个木板用铅笔勾勒出想要的形状。突然,她的眉头一紧,暗叹一声糟糕,连身上的木屑都没来得及拍,大步跨过桌子朝里面跑去。季云初正蹲在原地愣神,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她站起身,抱着怀里的酒瓶挑眉问道:程鹤伊,这是什么东西程鹤伊大喘着气,窘迫地站在原地。这个……我当时做了两瓶,这一瓶我本来想留着自己喝的。瞎说!季云初指着上端的酒塞,我当时扣的印子都还在这呢!怎么季云初眯着眼一步步靠近,对我生气,但又舍不得扔掉。她站在程鹤伊面前,仰头突然凑近,与那人双眸直视,程鹤伊,你那么喜欢我的吗程鹤伊咬着嘴角,极力挺直后背让自己的底气更足一些:人嘛,多往前看,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计较。她一边说着,一边抽走季云初怀里的酒瓶。我偏不。季云初夺过酒瓶,你的那些小别扭我要牢牢记在心里,等我们七老八十了,我还要翻出来调侃一番。她看着手里这瓶淡黄色的酒水,啧啧称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们就来尝尝某位醋王酿的酒是什么滋味。初春的天还丝丝泛凉,尤其是洗过澡之后,晚风带走身上仅有的热气,让人在不经意间冷得打颤。程鹤伊将毛毯披在季云初的肩膀上,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肩膀,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向一边。这个天气还穿吊带,你不怕感冒嘛你不懂,这叫魅力。季云初滑落一边的毛毯,露出光裸的肩膀,低头咬着下唇对程鹤伊眨眼,我这样,你不喜欢吗程鹤伊的喉头上下蠕动,僵硬地扯开话题:你晚上能喝酒吗可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就算是乱说话我也无所谓。季云初举起酒杯与程鹤伊碰杯,这个不像平时喝的酒那样涩。她咂咂嘴,甜甜的,像果汁一样。我担心你怕苦,加了很多蜂蜜。程鹤伊抬手,拿走季云初的酒杯,但度数在这,不要贪杯。没事,我酒量挺好的。季云初夺过酒杯,以前我经过和我爸爸参加各种酒会,酒量慢慢地也练起来了,小小几杯根本难不倒我。还说难不倒,你的脸颊都开始泛红了。程鹤伊看着杯中黄澄澄的液体,闷声喝了一杯,你在宁城的生活应该很幸福吗幸福季云初将酒杯放在眼前,透过玻璃看着远处的灯火点头,那时候确实无忧无虑的,不知人间疾苦,每天没心没肺地快乐着。程鹤伊笑着拿走季云初的酒杯,苦笑道:那你怎么还愿意来双浔,这里连几个好吃的外卖都没有。因为这里有你啊!季云初迟缓地眨眼,那时候的我虽然没有烦恼,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我只知道做父母的乖女儿,老师们的好学生,姐妹们的好闺蜜。但到了双浔,我才突然醒悟,其实我不用那么多身份,我只是季云初,我只要做我自己就行了。季云初勾着程鹤伊的脖子:因为喜欢上你,我人生第一次向我的父母说不,第一次不再选择将就,第一次想要追寻属于我自己的人生。程鹤伊,你给了我很多第一次。程鹤伊撩着她的头发,轻拍她的肩膀:你真的有些醉了。她扶着季云初起身,早点洗洗睡吧,再喝下去你明天会头疼的。季云初一挥手,甩开程鹤伊的手掌,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我没有喝醉,我只是微醺,这点酒只能让我微醺。稍微有点上头,我一上头就会话比较多,程鹤伊,不好意思,吵到你了。程鹤伊轻笑着摇头:不会,你这样挺可爱的。那你早点睡,我给你那个湿毛巾过来擦脸。程鹤伊掀开被子扶着季云初躺下,你在这等我。等一下。季云初抓住程鹤伊的衣领迫使她一同倒在床上,你想亲我吗床头只点了一盏夜灯,光线朦胧。季云初的脸颊红润,双眼迷离对着程鹤伊呼气,尽显妩媚的姿态。程鹤伊下意识地咽下口水,哑着声音回答:想。季云初噘着嘴巴,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她对着程鹤伊艳丽一笑,抓着她的衣领更凑近一些,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不光光是亲吻,别的也可以。你要吗她将最后一个音拉得极长,嘴唇擦过程鹤伊的耳廓,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程鹤伊眨眼,企图保持最后的理智:你醉了。我说了我没有。季云初的秀眉微蹙,勾着程鹤伊的脖子亲吻上去,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我的脑子还很清醒。程鹤伊躺在床上,双手搂着季云初的肩膀仰头与她不断纠缠,突然,她一个翻身,在季云初脸上落下温柔的一吻,笑道:哪有让客人劳力的道理她一面细细亲吻着,一面伸手在床头柜不断摸索。只听得滴的一声,季云初睁开迷离的双眼问:你干什么程鹤伊俯身亲吻她:温度调高一点,不然会着凉的。季云初松了一口气,仰头继续承受那人细密的亲吻,感受雨雾与肌肤融合的感觉。程鹤伊靠近季云初,在她的耳边呼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调侃的意味问道:姐姐,是你想要的感觉吗兴尽晚回舟,勿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季云初的眼角泛着泪花,用尽全部力气捉住程鹤伊的手指:程鹤伊,我有些困了。程鹤伊怜惜地亲吻季云初眼角的泪珠,紧紧抱住季云初:好,那我们不要了。还有力气起来吗季云初垂眸看了眼,羞得将自己的脸都埋进程鹤伊的胸脯,糯声道:没有力气了。程鹤伊宠溺地拍着季云初的肩膀:那我们休息一下再去洗澡好不好嗯~~季云初晃着脑袋磨蹭,困了,想睡觉了。不行。程鹤伊意有所指,得擦一下。季云初嘤咛一声:那再休息一下。她偷偷瞄了眼程鹤伊,在她耳边憋着笑说,刚刚忘记回答你了。这种感觉……确实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