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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进来。阴影里的男人终于再次开口,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冰冷腔调,清理干净。别再让我看到任何污渍。
管家立刻应声:是,顾先生。
苏晚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弯下腰,一把捞起地上那条已经湿透变脏的毛巾。冰冷的、吸饱了水的毛巾触感让她浑身一激灵。她顾不上寒冷,也顾不上膝盖撞在地面上的钝痛,几乎是跪趴下去,用那条脏毛巾拼命地、胡乱地擦拭着脚下那片越擦越显得狼藉的水痕。动作又快又急,带着一种绝望的惶恐。粗糙的毛巾纤维摩擦着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二楼那个阴影里的人,只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始终如芒在背。
跟我来。管家在她头顶上方说,声音恢复了平板。
苏晚胡乱地用湿透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攥紧手里那块又冷又沉的脏毛巾,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砖,紧跟在管家身后,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刀刃上。
她的房间,在别墅最深处,靠近后门通道的一个狭小空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经过改造的储藏室。墙壁是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长久不见阳光的尘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一个一人高的小衣柜,就是全部家当。没有窗户,唯一的通风口是高墙上一个小小的、装着排风扇的方洞。
管家丢下一套灰扑扑的棉质工作服和一张打印着密密麻麻条款的工作守则,语气冷淡地交代:这是你的衣服。守则必须背熟。别墅三楼的书房、东侧的主卧套间、以及顶楼的玻璃花房,没有明确召唤,绝对禁止入内。尤其是书房,顾先生处理重要事务的地方,靠近都不行,明白吗他的眼神锐利地钉在苏晚苍白的脸上。
明白,我记住了。苏晚的声音低如蚊呐,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