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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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想离婚?他的声音里有压抑的颤抖，但现在省纪委正在查裙带经济，你名下的连锁餐厅刚在我分管的开发区开了三家分店！周丽猛地抽回手，钢笔滚落地面，墨水在纯白地毯上洇出蓝黑色的花。她想起那个开发区，想起招商会上他说欢迎优质企业入驻时的微笑，原来都是假的。
所以你两年不回家，是怕我连累你?她的声音突然平静，怕我这个商人妻子，成为你仕途的污点?陈建安张了张嘴，却看见她从酒柜深处拿出个红丝绒礼盒——那是他去年托人从瑞士带的手表，标签都没拆。知道我为什么不拆吗?她轻笑，因为我怕别人说，这是市长丈夫送的奢侈品。
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雨停了。陈建安弯腰捡起钢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力透纸背，仿佛要将这两年的时光都刻进去。周丽看着那行墨迹，忽然想起结婚证书上他的签名，同样的刚劲有力，却同样冰冷陌生。
明天我会让人把合同寄到你办公室。她将礼盒塞进他手里，手表退回去吧，免得落人口实。陈建安握着礼盒的手青筋暴起，最终只说：雨彤学校的家长会。。。。。。我会去。她打断他，转身走向楼梯，作为母亲，我不会缺席。
脚步声消失在二楼时，陈建安打开礼盒，机械表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表带内侧刻着小字：Tomylove，2021。11。12。他想起那天是她的生日，他在加班，给她发了个红包，她回了个谢谢。雨过天晴，阳光穿过云层，在墓碑宣传单页上投下光斑，阳文二字忽然显得格外刺眼，像极了他们婚姻里那些无法言说的疼痛。
第四章：冰山下的暗涌
清晨七点，周丽站在陈氏水产的工厂门口，黑色高跟鞋碾过地面未干的水洼。玻璃门内的工作人员看见她时，交头接耳的动静突然变大，她听见市长夫人几个字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像撒在地上的碎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