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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窜起的刹那,陈厌看清供桌中央摆着个陶瓮。瓮身插着五根白骨,每根都穿着不同款式的戒指——其中一枚和他见过的鼠爪银戒一模一样。
阿卯突然拽了拽陈厌的衣角。少年沾血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个歪扭的电视机图案,又在屏幕里添了五个火柴人。当他准备画第六个时,姜九姑的假肢重重跺地:去磨药!
陈厌是被反锁在祠堂偏房的。
说是房间,其实更像刑讯室。墙上钉着七把造型奇特的铜刀,刀柄都刻着人脸,有的哭有的笑。墙角堆着几十个玻璃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却不是器官,而是各种电子设备:大哥大、寻呼机、甚至还有台索尼随身听。
喝了。姜九姑端着陶碗进来时,陈厌正在研究窗棂上的抓痕。那些痕迹从外向内延伸,最深的一条里卡着半片断裂的指甲。
碗里液体黑如沥青,表面浮着层油膜。陈厌强忍恶心凑近,嗅到朱砂混着尸臭的味道:这是什么
驱山魈的符水。姜九姑的假肢突然卡住他下巴,你们这些拍电视的,身上电子物件太多,扰得阴兵道不安生。
陶碗逼近唇边时,陈厌看清碗底沉着只干瘪的壁虎。那壁虎的尾巴打了个结,正是苗疆巫术中的锁魂扣。他挣扎着扭头,却透过窗缝看见院里的晾尸架——月光下分明挂着五具蒙白布的尸体,可第六根竹竿上却空荡荡的,只悬着个没写字的纸人。
你猜为什么每次阴兵借道都要死五个人姜九姑的声音突然放轻,因为第六个得活着把故事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