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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钩距离眼球只剩半寸时,铜铃声骤然停滞。
陈厌听见骨骼错位的咔嗒声。少年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拧身后仰,像条被鱼线拽住的鳝鱼,抽搐着退到三米开外。雾气深处亮起一盏惨白的灯笼,灯笼罩子上用血画着扭曲的蜘蛛图案。
提灯人走得很慢。
靛蓝苗服的下摆扫过碎石,槐木假肢撞击岩块的声响规律得令人发毛。等那盏灯笼终于破雾而出时,陈厌的胃袋猛地缩紧——这老妇的脸与四十年前报纸照片完全重合,连右颊那颗朱砂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外乡人。姜九姑的嗓音像砂纸打磨棺材板,这是阴兵借道的时辰,你踩到山魈老爷的供品了。
灯笼突然倾斜,照亮地上那滩虫尸。陈厌这才发现甲虫爆开的体液里裹着半截鼠爪,爪尖套着枚褪色的银戒指——戒面刻着民俗考察队1983。
冷汗顺着脊梁骨滑进尾椎。陈厌撑着界碑爬起来,摄像机镜头盖不知何时打开了。取景框里,姜九姑的影子被拉长到岩壁上,本该是头部的位置却蠕动着某种多足生物。
我是来拍…
晓得。姜九姑用假肢敲了敲界碑,电视台的人总爱挑忌日进山。上次那五个后生,有两个连头七都没熬到。
灯笼突然转向阿卯。少年蜷缩在岩缝里啃咬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铜铃缝隙往下淌。姜九姑从腰间解下个黑陶罐,挖了团腐肉砸过去。陈厌看清那团东西的瞬间差点呕吐——是泡在尸油里的婴胎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