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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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学生证抵押换来的二手手机摄像头有些模糊，好在系统界面能直接投射在视网膜上。坐在前往赣州的绿皮火车硬座上，我看着窗外飞逝的稻田，听着系统讲解直播话术：开场要突出助农主题，强调产地直供，设置限时秒杀。。。遇到黑粉攻击需保持微笑，重点展示产品细节。。。

凌晨三点，火车在赣州站停下。我跟着导航走进郊区的果园，露水打湿的运动鞋冻得脚趾发麻。手电筒光束里，满脸沟壑的张大爷蹲在树下抽烟，面前的竹筐里堆着泛青的脐橙。

大爷，您这果子怎么卖?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沉稳。张大爷抬头看我一眼，弹了弹烟灰：一块钱一斤，全拉走。再不卖，全得喂猪。系统界面立刻弹出数据：当前收购价低于市场均值16。7%，建议全部收购。我摸了摸口袋里的3000块——那是母亲偷偷塞给我的压箱钱，咬咬牙说：大爷，我要两万斤。

张大爷的烟杆当啷掉在地上：小伙子你开玩笑吧?两万斤可不少。。。我掏出学生证和身份证：大爷，我是大学生创业，想帮你们卖果子。您放心，我先付3000块定金，明天一早来拉货。系统的商业洞察在脑海里提醒：农户最看重诚意，预付定金可提升信任度60%。

回到招待所的硬板床，我打开直播平台注册账号。昵称想了半天，最后敲下助农小川。系统自动生成的直播脚本在眼前浮动，我对着布满水渍的镜子练习笑容，直到腮帮子发酸。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时，倒计时显示58:12。

手机充上电，我突然想起什么，翻开通讯录找到班长的号码。犹豫了三秒，编辑的短信写了又删：老王，能借我两千块吗?家里有点急事。。。发送键悬在屏幕上，最终还是长按删除。父亲临终前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轻易开口求人。

把帆布包垫在脑后当枕头，天花板上的吊扇吱呀作响。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宿主启动自强程序，奖励【初级抗压能力】：疲劳耐受力提升30%。我摸了摸发烫的额头，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低烧，迷迷糊糊间听见倒计时的滴答声，像母亲病房里的监护仪。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时，我猛地惊醒——手机电量只剩12%。赶紧抓起充电器冲向村口的小卖部，花五块钱借了插座。张大爷带着几个村民已经把果子装筐，露水在橙皮上闪着光，像撒了把碎钻。

直播设备是用押金租的补光灯和支架，架在果园的老樟树下。我对着镜头调整呼吸，系统界面在余光里闪烁：3、2、1，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