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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先生的惯用手是左手。苏晚不知何时戴上了白色棉质手套,指尖捏着张泛黄的处方单,日期是2018年4月28日23:00,地西泮注射液,剂量30mg,超过正常用量三倍。她蹲下身,用镊子夹起死者掌心的鸢尾花种子,种子底部有个极小的刻痕,是S和Y的交织——苏小羽名字的缩写。
浴室玻璃上用口红画着扭曲的S,既是沈建明姓氏首字母,也是Sedative(镇静剂)的缩写,字母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极了注射器的推杆。陈默发现,死者白大褂口袋里的笔记本记着密密麻麻的注射时间,最后一页用红笔圈着:23:17,苏小羽,左前臂,第三针。字迹被水渍晕开,形成的图案竟与镜渊酒店的建筑平面图一模一样,而306房的位置,正好对应当年沈建明站立的位置。
早餐时,穿卫衣的少年张恪没有出现。陈默在二楼洗衣房找到他时,烘干机正发出刺耳的空转声,转速比正常快了30%,热风出口的温度显示65℃——和当年泳池的水温相同。少年的脖子被校徽领带紧紧缠绕,领带结的打法与当年勒住苏小羽脖子的手法完全一致,是双环结,却故意留了半厘米的空隙,让受害者在窒息前承受更多痛苦。
他手腕上的淤青,和小羽尸检报告的扼痕吻合。苏晚掀开死者袖口,手指在淤青处停顿三秒,环形挫伤,直径3。2厘米,是成年男性右手拇指与食指的间距,而张恪的手,比普通男性小1。5厘米。她转身时,陈默看见她风衣下露出的左腕内侧,有块新结的痂,形状与张恪的指节完全匹配,连结痂的纹理都一模一样。
午后,陈默在地下室发现了震惊的证据陈列室。玻璃柜里整齐摆放着五年前的所有证物:带血的琴谱残页(第16页缺失,正是张恪撕毁的那页),纸张边缘的齿痕显示是被人用牙齿撕开的;变形的校徽领带(纤维成分与烘干机内壁完全一致),领带夹上刻着张恪的名字缩写,却被磨掉了一半;断裂的翡翠戒指(缺口处检测出苏小羽的DNA),裂缝里还卡着几根黑色长发,长度28厘米,正是苏小羽的发长。
最深处的保险柜里,锁着两份关键文件:一份是苏小羽的心理咨询记录,上面写着王曼玲威胁要公开妹妹的心脏病史,说那是我父亲当年误诊的报应;另一份是陈默的警队内部处分文件,原因是擅自销毁关键物证,附件里有张照片,显示他将一个证物袋丢进了焚烧炉,而证物袋上的编号,正是苏小羽指甲碎屑的编号。
您当年销毁的,是小羽指甲里的皮肤碎屑。苏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次她换了件白色衬衫,领口开至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蝴蝶纹身,翅膀上有三道划痕,和苏小羽尸检报告里的背部划伤完全一致,DNA检测显示,那属于王曼玲的丈夫,育德医院的副院长,而他,正是当年纵火烧毁琴房的人。她转身时,衬衫下摆扬起,露出小腿内侧的烧伤疤痕,呈不规则的蝶形,边缘还有未愈合的小水泡,这是他们纵火烧毁琴房时留下的,小羽为了抢救琴谱,在火里跪了三分钟,直到晨晨把她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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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死亡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