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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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牛郎走了，可他并未完全放心。他解开了老黄牛的绳子。老黄牛在牛棚里吃饱喝足昏昏欲睡时。就是这时！。我能感觉到羽衣的方位，只要我找到我的羽衣，我就能通通报复回去。我喜出望外，成功跑出了院子，我努力分辨着羽衣的方位。可那头老黄牛却追出来了，在我身后紧追不舍。我拼命逃窜，顾不得方向，哪儿有路，就往哪儿跑。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看到了有村民的影子，我朝他跑去，求他救救我。他安抚着我。「你别怕，我帮你！」他把我拉上一辆牛车。可随即他大喊。「牛郎家的女人要跑了，大家都快来帮帮忙！」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众村民纷纷拿着农具赶来。我被拖下牛车，像个混账一样被拖行，毫无尊严。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怪不得，怪不得牛郎赶如此放心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原来只要在这村里，根本跑不了。牛郎还未归家，我被暂时看守在一户人家里。有个女人来给我送饭。「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在这囚村里挺好的，有个男人，有个家，女人这辈子不就这样了吗，这日子也算不错了！」我看着这个女人，她的脸上是麻木。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她恼羞成怒。「你别不知好歹，我们都能吃苦，凭什么你不能吃苦？」一个受害者被驯化，变成了另外一个加害者。他们自己认了命，现在也来让其他人认命。晚上，牛郎回来了，那个女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顿。「牛郎，你看你这还是没调教好啊。」身边的人纷纷帮腔。牛郎的一张脸又青又红。「是是，我受教了，等回家，我一定好好收拾她！」那天晚上，整个囚村都能听到牛郎的怒骂。可却没人听到女人的哀嚎。我是神女，有我的骄傲，在痛也不会哭出来，任人取乐。痛啊，真痛啊，原来被打也是会这么痛的。牛郎挥舞着棍子，仿佛不知疲倦。「跑，这下看你怎么跑。」我的一条腿失去了知觉。那条牛皮毛做的绳子，又回到了我的手上。老黄牛的牛棚成了我的房间。老黄牛吐着气。「这都是你活该！为什么要跑啊，牛郎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不想搭话，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心中迅速生长，长成了参天大树。养伤的每一天，我都会遭到毒打。我不再关在牛棚里，那条绳子，却永远的留在了我身上。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肉眼可见的变得衰老。牛郎不让我穿鞋。「穿鞋有什么用，帮你逃跑吗！」我赤着脚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天空上是层层叠叠的云。我都不在了，是谁织的云呢？真难看。有一个男人叫着牛郎的名字走进院子打断了我的思绪。看到我，呆愣在了原地，眼神看的痴了。他愣愣的叫了声嫂子。我抬眼看他，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他顿时面红耳赤，声音变的扭捏。「我、我叫二牛。」看着他这番情态，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色令智昏。我对着二牛，费力的扯出一个风情的笑。「二牛，我有个东西丢了，你能帮我找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