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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呢?大理寺公务繁忙,大少爷一早就让人捎信儿,说近几日都宿在衙门。”跟在身旁的老仆道,“是张公子。”
“忘尘?”章鹤书稍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让老仆退下了。
他独自步入堂中,带进来一身寒『露』,“忘尘,你怎么等到这时?”
张远岫起身作揖:“傍晚听说先生有事寻我,左右闲着,便过府来了,静夜听雪,闲茶佐月,谈不上等。”
早年张远岫入仕前,受章鹤书指点过文章,故而私下称他一声先生。
正堂里焚着炉子,章鹤书脱了外氅,他虽已年逾不『惑』,鬓发微霜,看上去仍是个清癯书生,“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洗襟台,官家已好重建的日子了。”
张远岫拨着茶盖的手一顿:“果真?”
章鹤书颔首:“眼下天寒地冻,尚不是时候,待明年开春三月,官家便要派工匠去柏杨山。”
张远岫垂眸看着茶水,半晌,缓缓道:“能重建就好。”
“是啊,能重建,便不枉费你这么一番工夫。”章鹤书道,“千辛万苦救下薛长兴,又说动当年的宁州府官到京平冤,要求彻查瘟疫案,眼下何家这么快被问罪,也与上京、宁州『药』商士子联名上书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