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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西临饭庄。饭店坐落于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复古的装修，内里是古色古香的实木餐桌，古典音乐悠悠传扬，平复了白苏然心间的烦闷。穿着红色侍服的服务生看到凌亦琛，立马跑过来笑着招呼道。“凌总，您定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两人跟着服务生进了包厢。包厢是中式风的设计，实木圆桌摆在正厅，旁边置有绿植盆栽，发财树生长旺盛，郁郁葱葱。偌大的包厢内，只有白苏然和凌亦琛两个人。白苏然从没想过，她和凌亦琛之间，也会像这样平静地坐下吃一顿饭。五年前她毅然离开时就做好准备今生不再相见。可是没想到，一回江城，太多的巧合迫使他们相见。如今就连工作都扯上了关系。她偷偷地瞥了凌亦琛一眼，男人坐在主位上看着手机，也不知道手机那边什么内容，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拉开了离他较远的椅子，坐下。凌亦琛处理了阮旭发在他手机上的紧急文件之后，抬头看见白苏然坐的位置在他正对面。遥远的距离让他皱紧了眉头。“坐那么远，怎么谈工作？”“凌总，你说话我能听见。”言下之意，既然听得见，那就不会影响谈工作。白苏然铁了心不坐过去，凌亦琛起身，一米九的身高站起来，威慑逼人。他抬步走到白苏然的旁边坐下。男人身材修长，即便是坐在旁边都高了白苏然一头。凉意的源头就在身旁，白苏然皱眉，起身想要逃离，被凌亦琛一把拉下。“坐下，我不想扯着嗓子说话。”凌亦琛的声音低沉，语气平淡，但他的话莫名给人压力，不容人拒绝。白苏然皱了皱眉，也不再矫情。凌亦琛唇角微勾，把菜单推到白苏然的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你随便点吧，反正我也没胃口。”白苏然将菜单推回去，凌亦琛也不强迫，随手点了几个招牌菜，让人去准备。等菜的时候，包厢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白苏然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憋不住转头看向凌亦琛。“凌总，是要谈论珠宝设计方向的事吗？”“嗯，先听听你的看法。”终于找到了正题，白苏然松了口气。她正襟危坐，根据项目书的方向，给凌亦琛讲了她自己的见解。“Zero品牌需要做长期的发展，在做高奢产品的同时，可以同时发展平价珠宝系列，比如传统系列的珠宝，可以加……”凌亦琛一边听着白苏然的分析，一边看着她。上班时的白苏然，画着淡妆，原本精致的脸略施粉黛，便有倾城之势。她条理清晰地与凌亦琛讨论工作，声音清脆有力，有一种女强人的既视感。莫名地，凌亦琛的目光被这样的白苏然给吸引。她与五年前，不一样了。白苏然说完之后，见凌亦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自己。她心下一咯噔，皱眉问他，“凌总，你怎么看？”凌亦琛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置于腿上的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你的想法很好，尽快落实吧。”“嗯。”白苏然心中多了几分松快，尽管是与凌亦琛在合作，但是工作被得到认可，还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见面的时间安排好了吗？”突然听到这句话，白苏然下意识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她才意识到凌亦琛说的是他和一一见面的事。她淡淡地开口。“我还没跟一一说清楚你的事，等说清楚之后，我会安排你们见面。”除去工作上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很罕见的平和。凌亦琛点头，正要说什么，包厢门却突然被推开。两人转头，看到一个穿着中式厨师工作服的男人，正端着一盘菜笑意吟吟地站在门口。“凌大总裁大驾光临，真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男人带着厨帽，耳边露出一小截栗色卷发。他身形高大挺拔，五官深邃，较之凌亦琛的帅气，这个男人少了几分东方的柔美，多了点西方的精致。“秦烨，别在门口磨蹭，把菜端进来。”秦烨？白苏然的记忆回笼，秦烨是凌亦琛的好朋友。多年前，她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与凌亦琛结婚的三年内，他经常出去应酬。很多时候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人却意外地清醒。只是某个晚上，秦烨扶着烂醉如泥的凌亦琛回来，抱歉地对她说他们几个朋友把凌亦琛灌醉了。她将凌亦琛扶回房间，听到了凌亦琛口中呢喃的名字。‘玥玥。’原本平静的心，骤然跌宕，那晚如刀割般的心痛好像又在心间蔓延开。白苏然压着自己突入起来的情绪，淡漠地看着秦烨走过来。江城秦家是书香世家，家风严苛，财力虽不及凌家，但是也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世家。这个秦烨是秦家的长子，他的母亲是外国人，所以他是混血儿的长相。秦烨笑嘻嘻地端着菜走进来，放到凌亦琛的面前。见到坐在凌亦琛旁边的白苏然，他惊讶地睁大眼睛。“嫂……嫂子？”白苏然皱眉看向他，语气不是很友好，“我和凌亦琛已经离婚了，你叫我苏然就好。”秦烨疑惑的目光在她和凌亦琛之间转动。触及凌亦琛冷着的一张脸，他摸摸鼻子。看琛哥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苏然’两个字，他实在是叫不出口。“那个，嫂子，你和凌哥之间连孩子都有了，这声嫂子你担得起。”秦烨尬笑着坐到凌亦琛旁边的位置。白苏然皱眉，作势要反驳，被凌亦琛打断。“你还有事吗？”他看向秦烨，下了逐客令。秦烨立马摇摇头，想起什么似的又点点头。“有事说事。”凌亦琛的语气中掺了点不耐烦。秦烨朝白苏然点点头，坐到了凌亦琛的旁边，热烈的眼神看着他。“我就是想问琪琪现在的吃饭情况怎么样？”“好了一点。”“我研制出了一个新菜品，这周末我就去看她，顺便让她尝尝我新作的菜。”秦烨知道凌安琪的身体不好，而且不像其它孩子那样喜欢美食。所以他发挥了自己的专长，经常研究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搭配营养做给凌安琪吃。不过凌安琪经常不给面子，他心疼之余，又多了一份挑战之意。凌亦琛点头同意。末了他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白苏然，想了想，开口问道。“你要去看女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