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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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从那天他和谢小秋假结婚后，断断续续能在睡梦中回忆起一些幼时的记忆，只是格外模糊。晏夕听他讲完，恍然大悟。女配和男主的故事自然会被一笔带过，成为脸谱化的背景板，沉默地矗立在主角坚贞不屈的爱情中。陆时清开完会就接晏夕回了家。晏父从女儿口中得知了他俩又重归于好的事情，但是见到陆时清还是有些尴尬，毕竟曾经演戏骗过女婿一回。晏夕撇了撇嘴。“爸，你担心什么呀，陆时清现在可是在追我的。”陆时清看着她，眼中带着点笑意，宠溺地点了点头。晏父听说他俩要回忆旧事，正巧找机会赶紧离开，他从保险柜中找出厚厚一叠的相册，就借口回公司处理事情了。前几张是晏夕的周岁照片，慢慢往后翻，从一个萝卜丁大点的小姑娘长到秀气的少女也就是十年时间。光阴浓缩在相册里，陆时清看着心就软成了一滩水：“真希望你小时候我就在你身边。”晏夕笑得眉眼弯弯的：“那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啦。”越过十一岁那年生日，脸颊上抹了奶油的晏夕，下一张就该是晏夕的十二岁了。他们略带紧张地翻过，心知这是生命产生交集的第一瞬间。可看到照片的那一瞬，两个人如同血液被凝固了一般定在了原地。照片上是其乐融融的宴会，晏夕被抱着坐在主桌，头上戴着顶生日帽。身边的陆时清年纪小小却俊秀得醒目，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牵着晏夕软软的小手。如果不是晏夕脸部正中央那被火烧过一样的黑色污渍，这会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陆时清的心紧紧地揪住了，他下意识看向晏夕，对方面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不记得这些照片有被烧过啊，”她伸手摸了摸照片中央自己的脸，“而且我爸应该会把这个保存得很好。”“可能只是弄脏了，”陆时清不愿她多想，强硬地捉着她的手翻到下一页，可他动作一顿，又飞速翻过十三岁的、十四岁的、十五岁的照片。每张，每张晏夕的脸上都凝固着一团浓墨重彩的黑色。与其说是烧焦的痕迹，不如说是小孩肆意地发泄，似乎对照片这个人极为不满。一开始陆时清还会安慰晏夕几句，可那些照片的气氛如此温馨，偏偏就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恶意几乎要蔓延出来了。最后反而是晏夕用力合上了相册，低声说：“不看了。”她一开始想过去和自己的父亲求证，但看来看去，总算明白了——照片是从她遇到陆时清那一年开始奇怪的异变，应该是和剧情的主线有关系。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些照片都很普通，但是在她和陆时清这些跳脱出世界思想的人就会发现，属于女配的故事已经被篡改。陆时清很少有过这样慌张的心情，他搂住同样沉默的晏夕，生怕自己一个错眼就把人弄丢了。晏夕反而笑着说：“没关系，就算照片不清楚，但我还是记得的呀。不说从前的，你十五岁那年把我从树上抱下来的事情你还记得么？”十二年的陆时清应该已经记事了，可他困惑地摇摇头，拧紧眉心看着晏夕。“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在婚礼上么？”晏夕的笑容微微僵住了。虽说对过去的印象不深刻了，但之前的陆时清至少还记得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她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陆时清扶住额头，露出痛苦的神色，缓慢地说：“……我、我想起来了。不是婚礼，你那时候穿着黄色的纱裙，是不是？”因为那是第一次相见，晏夕早就把场景深深烙印在自己心中。她点点头：“那天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