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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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泉水叮咚作响,几声鸟鸣引吭高歌,蝴蝶乱舞。小白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他缓缓起身晃了晃脑袋,眼前逐渐变得清晰,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山间一条小溪从中部淌过,将地面一分为二。普定躺在他的身后,他转身连忙将他扶起:醒醒!你快醒醒!普定轻咳一声:我还活着我以为我们就这样死了!胡说!我们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就算死也要死在那阉人的后头!那阉人还活得好好的,他和普定怎么可以死!小白正欲起身,突然身后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地嘶嘶声。不好!小白立马举剑,将眼前的竹叶青砍至两半。然而,却始终慢了一步,小白感受到手臂的一股刺痛,他掀袖一瞧,手臂上醒目的留下两颗血红的牙印。别动!普定当即拔下几条长长的狗尾草,死死缠在他伤口的上方之处。下一瞬,普定双唇覆予他的手臂,一点一点地为他吸出毒血。舌尖湿滑,肌肤温热。小白有些赧然,手臂一阵发麻、僵硬。未料到他竟以嘴吸出蛇毒。一吸一吐,很快将他大部分毒素排解出来。但余毒还未彻底清除。可是,没等普定反应,他一下昏厥过去。不好!蛇毒残留在他体内,这可怎么办也没看到这附近哪里有人家。正当他心急如焚时,一个衣衫褴褛的道人自前方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他突然停下脚步,双眼透着一缕锐光:这不是贫道前些时日遇到的那个小师傅你见过他小白瞧他虽然衣衫褴褛,其貌不扬,但他双目神采奕奕,丝毫不逊青年男子。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老道人,可有办法救救他方才我被竹叶青咬伤,他为了救我,亲自为我吸出蛇毒,可如今他却不省人事。你们真是福大命大!贫道最不缺的就是治蛇毒的药。多谢道长救命之恩,他日晚辈定当涌泉相报。老道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绿瓶,从里倒出一个白色药丸塞进了普定的嘴里。他既是为你吸毒而引起,你体内余毒未了,贫道再赐你一粒。可是,瓶底空空如也。咦就剩那一颗了哎哟!不打紧,我身体残留的毒素不碍事。等我回到上京,再吃解药也不迟。老道人仔细打量着小白:你是男是女只可惜……小白对于他的疑惑已然习惯,他淡然道:在下男儿身。老道双目一瞪,再次仔细打量一番,捋了捋细软的胡须:媚骨天成,却终身为情所困。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①小白到底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他听出了他的意思,心中有过一瞬的震惊,他嘴角微扬:多谢老道长提醒,我无父无母,本是红尘一散客。你我有缘!贫道赠你一物。他掏出一个无字墨玉牌,呈蝶形。日后或许对你有用!多谢老道人,不知该如何称呼您贫道叫无名道人。小白只觉此名怪怪的,他来不及揣度,朝他磕头跪拜:多谢老师傅救我朋友。贫道再赐你八字箴言:抱扑守拙,行稳致远。②待小白一抬眸,那老道人却消失不见了踪影。他心中反复念叨着那八字,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中。果真是个奇人!看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起身面向远处,双手抱拳,扬声唤道:多谢高人赐教,若有缘,他日山水自相逢!*山间野狼尸痕遍野,敕语缓缓靠近,瞧见这一幕心中不禁大骇。看这剑法,定是焚心杀的!那一夜,焚心要她先回去,可敕语走了一半的路,突然打消了回去的念头,于是就近在一颗树上休憩。她扫视一遍地上的残骸,发现了一块熟悉的白色布料。敕语蹲下身子捡起那白布,触感柔滑,这分明就是他衣服上的。她心中一紧,连忙奔去悬崖旁,只见地上几滴血渍隐约可见,分不清到底是人血还是狼血。她再往下一探,崖壁上有一道显著的剑痕。焚心他一定从此处摔下过,才将剑锋刺入崖壁。难道他掉下去了不行!她要下去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敕语寻来麻绳,捆在她的腰身,一步一步下到了崖底。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草地,水流涓涓声传入耳内,别有一番意境,与崖顶上的哀鸿遍野之象形成鲜明对比。她环顾四周,方圆百里无一人家,焚心和那和尚会去哪呢敕语一路向前快速走着,试图发现两人的一丝踪迹。很快,前方出现一个茅草屋。敕语好奇,他们会在里面吗她慢慢靠近,站在外头许久,也未看见有人从里面走出。难道屋子没人敕语悄悄靠近门窗,一瞬间她慌了神,只见焚心坐在普定身侧,正凝神定定地望着他。普定躺在木床上还未清醒过来,焚心就一直这么望着,眼眸未离开他半分。他怎会这么看着一个和尚那眼神,倒像是男子看着深爱的女子才有的专注!那样的目光,她生平从未从焚心的眼里见过,他只有漠不关心,可他方才看那和尚的眼神,明明那么得炽热。不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敕语努力回忆着他平日的状态,这时,屋门蓦地被打开。焚心浮现一道侧影:是你!不是要你先回吗我不放心你!所以没走多远我就打消了念头。焚心有些不悦:你不会是在替公子监视我吧没有!绝对没有!你跟这个和尚的事我谁也不会说!不会说漏一字!敕语连忙反驳,嗓音铿锵有力。行了,我们很快就要回程了,你也赶紧回吧。你一个小女子总跟着我们两个大男人,多有不便!敕语撇撇嘴,暗自道:哼,反正公子说了,要把我许配给你,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她还不敢直接告诉他这个消息,还是由公子亲自告诉他吧!那我同你们一路回去,不行么这山高路远的,我一个女子并不安全。小白眼波没有一丝情绪,淡然道:以你的功力,谁还能动得了你你一个人回,我很放心!敕语迎上他的目光,心底一凉,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觉很委屈,很委屈。她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可他却从未正眼瞧过她。罢了!早晚他都得是她的人,还计较这一时得失敕语这般安慰着自己。*东宫。太子谢佋瑢千岁宴上,各大臣都在为他庆祝,极尽溜须拍马。记得当时有人想拜入裴阁老的门下,但都被裴阁老拒绝了。说这话一是为了抬举裴尧光的父亲,二来是夸太子知人善任。九殿下谢佋涟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现今他羽翼尚未丰满,只能让太子逞一时威风。个别大臣甚至贬低九殿下,以此获取太子的青睐。彼时,太子手下的小太监不小心将酒洒在了九殿下的身上,那小太监正欲磕头道歉。可谢佋涟却恭敬道:不碍事,一点小事,快请起!他连对一个下人都这么恭敬,让在场的人无不惊叹。没想到九哥这般待人和善,当真是我们众皇子的榜样。十三阿哥称道。十三弟过奖了,今日是太子殿下生辰,我不能扫了众人的兴哪!然而,个别大臣仍能看出九殿下这是韬光养晦,隐藏锋芒。看破不说破。九殿下与太子明争暗斗已久,太子嚣张跋扈,罔顾纪法,不少大臣以为太子迟早要禅位。朝中欲拉拢裴尧光的皇子不在少数,但裴尧光怎会轻易与那些人为伍自是要选一个适合的且最具权威之人。待宴席散去,独留裴尧光和太子二人。太子殿下,奴才为你寻得一僻静之地,建造一陋室,不易引人注意,位处郊外,方便您寻乐之用。好好好!深得我意,裴大人你果真会办事。若是建造了太过显眼张扬,容易引人注目,因而简单为要。能帮太子殿下办事是奴才的荣幸!裴尧光起身作揖。回去的路上,李青禀报道:大人,赵奉御回京后,属下命人传话到他耳中,这样赵奉御主动招供一事传了出去,想必他肯定现在心急如焚,按捺不住了。裴尧光嗤笑:这两人,当初他与刘全皆投靠我父亲门下,虽我与父亲不睦,但怎么说,我生平最恨忘恩负义之人,这二人不知好歹,一朝功成名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掂量掂量!不给他们颜色瞧瞧,真当他是纸老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是纸老虎!李青喟然长叹:这下九殿下又失了左膀右臂,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欲绝哪!你看他今日在殿中,一个小太监对他无理,可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话落,裴尧光朗声大笑。刘全曾为裴家旧臣,现今又乃四品老臣。然而,未及旬日,就被裴尧光假借贪腐之名给他定了罪,连根拔起,痛下杀手。这些年,裴尧光作为皇室外戚,对皇权有绝对的碾压,谁都想从他这里分一杯羹。但经年来,裴尧光已经不再死守政权,可这些天潢贵胄明争暗斗,欲拉帮结派,架空皇权。只是赵奉御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的他已经丧失了一切实权,被他无情抛弃。刘全之死,便是裴尧光杀鸡儆猴,给赵奉御一个下马威。方才在宴席上,赵奉御连正眼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早就坐立不安了。裴尧光这几年只是超超家、查查案子、刮搜油水,至于皇权争夺,他本就无心,若不是因为普定,他还真不想趟这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