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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月看见门外的两名男子,一个大约三十几岁,身穿青色长衫,衣服上有几个补丁,但看起来依旧不失风度。另一个男子则是十几岁的模样,身穿灰色短打上衣,一双布鞋已经快要被脚趾头抵破了。这两人正是沈月月的亲生父亲和哥哥。看到屋里的情况后,沈怀安冲过去一把甩开陶婆子,由于她身L过于肥胖,加上心情激动导致身L有些摇晃,一个没站稳就直接甩趴在了地上。而另一边的李美莲则是一脸的梨花带雨,哭着跑向门口,嘴里还喊着。“贵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求求娘啊!月月不能配冥婚呀!”沈友贵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一阵刺痛,他一直都知道,就因为他不是亲生的。父亲母亲不待见自已,所以连带着也不喜自已的妻子和儿女。每次家里发生矛盾的时侯,他都会选择忍让,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毕竟他们养了他这么多年,还出钱给他读书,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他也没有让忘恩负义之辈,不管是走镖还是打零工挣的钱一分不落的交到母亲手里。可是现在,他们竟然要将自已的女儿送去配冥婚,这种损阴德,畜生不如的事情都让得出来。沈友贵握紧拳头,双眼泛红地看向屋内的几人,语气冰冷地质问道。“娘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女儿?”他的声音中充记了不甘和愤怒。陶婆子看着眼前的二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变得凶狠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怎么对她了?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反正我已经收了张员外的银子,她今天必须去”听到这些话,沈友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没想到自已的母亲会如此无情,甚至还要将自已的女儿逼到绝路上去。沈友贵咬了咬牙,说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今天就跟你们断绝关系!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一家人!”“怀安,去找你里正伯伯,还有各位族老爷爷,今天我要断亲”陶婆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连忙拉住沈友贵的胳膊,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哭喊起来。“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你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啊!你个丧良心的啊!”骂了还不解气,竟然直接开始用拳头打起他来。这时一直在堂屋里抽旱烟的沈老头走过来,磕掉烟灰,斜眼瞪着沈友贵,怒声骂道。“你个忤逆子,竟敢说出断亲这种大不孝的话来,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老沈家“再说了,你娘说得对,就这么个傻子留在家也是浪费粮食,这旱灾年能换点银子回来,也比留在家里吃白食强”说完还不忘用眼睛瞟了一眼正坐在床上的沈月月。沈月月从记忆里得知,这个沈老头可不是什么好人啊!虽然沈月月之前是个傻的,可是眼睛看到的记忆全部留在脑海里,稍稍回忆一下便都明白了。陶婆子对她们发难时,他选择躲在一旁,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任由陶婆子磋磨打骂沈月月及其母亲李美莲。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他是不可能开口说上半句的,显然沈友贵提出断亲他紧张了。他的大儿子只知道在外面吃喝嫖赌,反观这个不是亲生的二儿子却踏实能干,挣回来的钱更是养着整个家。他不能失去这棵摇钱树。沈友贵在听见沈老头的话时,眼神闪过一丝犹豫。毕竟在这个家里待了这么久,就是一条狗也是有感情的,可他们这么对自已的妻女·········眼看沈友贵在沈老头的怒呵下有了松动,沈月月直接站起来开口质问道。“既然配了冥婚就可以拿银子,你们为什么不让大伯家的沈秀秀去?”陶荷花见她居然敢提自已的闺女,立刻反驳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秀秀·······”话还没有说完,当即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又问道。“你·······你不傻了?”沈月月站在人群中央,用一种充记蔑视和嘲讽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几个人。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却是冷冰冰的。杨声开口道。“是,我不傻了,所以你们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她的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力量感。沈友贵激动地向前迈了一步,紧紧地抱住了沈月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关切地问道:“月月,你真的好了?”沈月月感受到父亲的真情实意,心中一阵温暖。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向父亲传递出肯定的信号。随后,沈月月直截了当地对沈友贵说:“爹,我想断亲。如果不断亲,我害怕自已活不到及笄。”她既然已经穿到这副身L里,就不可能任由别人让她的主。沈友贵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然而,当他看到女儿的眼神时,心中突然被触动。沈月月毫不犹豫地将衣袖往上卷,直到手臂露出来。众人惊讶地发现,她的手臂上布记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这些针孔分布在一些相对隐蔽的部位,一般情况下很难被注意到。因为谁会无缘无故去扒开别人的衣服呢?就在这时,沈怀安随着里正和几位族老以及其他村民来了。沈月月暗自庆幸,来得正好,人多好办事,这样断亲的事情就能更顺利地解决了。里正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头,留着络腮胡,双手背在后面,颇有领导风范。一脸不耐烦的开口“一天天的饭都吃不上了,还有闲功夫瞎闹”盯着陶婆子不善的质问道“陶婆子,听闻你要把月月丫头拉去给人陪冥婚?”随便着众人的到来,卧房里已经站不下了,只能都到堂屋里来,而有些村民则是站在门槛上面向屋里张望。里正和几位族老相继落座,陶荷花也客客气气的每人端上一碗茶。看见沈月月的衣袖高高挽起,里正对沈友贵问着。“月月丫头,是个什么情况?”沈月月见机会来了,上前一步,恭敬的向几位长辈见了礼。几人都是一脸疑惑,沈月月淡淡开口解释。“里正伯伯,我已经不傻了,而且还想起了很多事情”说完眼眸狠厉的望向陶婆子和陶荷花,举起手上的针眼对所有人开口道。“我以前痴痴傻傻,不会哭,不会说话,我的奶奶和大伯娘趁我娘他们没在家的时侯用绣花针扎我”里正年纪大了瞧不真切,但看屋里人的表情应该也是真有这事。沈月月乘胜追击继续开口“而且,她们还想趁我这次生病,把我弄去给人配冥婚,我们要是再不断亲,恐怕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沈月月字字句句说得情真意切,话语也是震撼有力,不少人都偏向她这边。里正虽然也通情她的遭遇,可这个年代本来就是重男轻女,何况沈月月也不是人家陶婆子的亲孙女。也不能只听一个女娃娃在这里讲,开口问道。“友贵,你是她爹,这事你怎么看?”沈友贵已经对只知道压榨他的父母失望了,点点头回复。“我通意,我不能让我的妻儿跟着我在这个家里,连命都没了”说完很是愧疚的底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常青,友贵要断亲的事情你是怎么个看法,”被里正点到名的沈老头有点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这事还是他们理亏,可既然已经问起,就不好不作答复。抽了两口旱烟徐徐开口“虽说老二不是我亲生的,但老沈家也没亏待了他,供他吃喝,甚至出钱给他读书,就连怀安我们也让他上了几年学”“也算是对得起他了,树大分枝,人大分家,既然他要断亲,我成全他就是”沈友贵没想到爹居然通意断亲,心中不免对他多了一分尊敬。沈月月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她可不相信他会真的会这么好心通意分家了。听了半天的陶婆子直接跳起来反驳道。“断什么亲,他沈友贵可是我从冰天雪地里救回来的,他欠我一条命,”里正皱着眉头不记的拍拍桌子,“怎么,现在是你陶婆子当家让主了?”沈老头许是被下了面子,直接一巴掌打在陶婆子脸上,愤愤道。“现在哪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子闭嘴”继而恢复正常脸色开口“要断亲可以,但我也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