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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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淑倩出嫁这日，范云峰曾来找我：“我本以为小妹对你有意，没想到。。。。。。”范淑倩嫁的人是随着江浮玉战胜归来的一个小将，他不在意范淑倩的胎记，对她极好。“把妹妹嫁给我这个和离过的，不亏吗？”我轻笑，举杯示意。范云峰与我痛饮几杯，转而面色发愁。我自然知道他在愁什么。这段时间京城风雨欲来，人人自危。因皇帝病重，几位皇子虎视眈眈。其中，太子和七皇子势力最大。太子占着正统位置，且为人贤德，获得一众朝臣支持。而七皇子因为打败党项而声名鹊起。再加上江浮玉的兵力，就连太子也得掂量几番。几十年来，江家人带着边疆数万人马奋勇杀敌，他们早就认江家人为主，因此江浮玉的选择，至关重要。太子曾委婉劝我：“要不卿用美人计帮孤。。。。。。”我笑了：“殿下说笑。”他直直看着我，嘴角似笑非笑。“这段日子，七皇弟和江将军闹得沸沸扬扬，我看啊，他们好不了。”是啊，他们即将成婚，突然冒出个有孕的侍妾，据说还是在江浮玉生产时，陆穆尧收用的人，这下江浮玉可受不了了，闹得厉害。江家自古家风持重，未曾纳妾。江浮玉没说，但我感觉她不喜我和家中婢女接触，我便随了她的意思，从不亲近婢女。在三妻四妾的时代，我愿为她守贞，只希望她能多看我几分。只是后来，婚礼还是照常进行。我摇头轻笑，她曾经多么骄傲的人，居然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那二人婚后，传出不少夫妻恩爱的传闻。陆穆尧特意派人送来请帖，邀请我参加昭明郡主的满月宴。太子挑眉：“这可是鸿门宴啊。”我面色平静：“更是想借着我，损了您的脸面。”这段时间，我替太子办了不少事情，在京城名声大噪。甚至连皇帝都在太子面前提到我几次，夸赞我踏实可靠，是个人才。旁人提到我时，由原来“江将军的丈夫”成为“林大人”，在外遇到曾经对我出言不逊的柴田等人，他们只得低着头，咬牙行礼。我在京城的名头越响，陆穆尧便对我越恨之入骨。而此次生日宴总不能不去，免得被陆穆尧打了太子的脸。太子对我说：“你可别进去了，就出不来。”没想到，竟差点一语成谶。到了昭明的生辰宴，陆穆尧抱着她出席。江浮玉注意到昭明不安转动的眼神，提醒陆穆尧。“昭明还小，该下去了。”新纳进府的柳姨娘摸着显怀的肚子，轻柔地靠在陆穆尧身旁：“宴会才刚开始，娘娘可别扰了在座的雅兴。”陆穆尧没有否认：“昭明可是今天的寿星，怎么能早早下去？”江浮玉不动声色，压抑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陆穆尧，注意分寸。”“放心，还没看好戏呢。”他抱着昭明，大步流星朝我走来。在场众人无不私下侧目，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毕竟，江浮玉和我和离后，嫁与七皇子一事，众所皆知。“你还没好好见过这个孩子吧？”陆穆尧掐着昭明的脸蛋：“你看它长得像我，还是浮玉呢？”我没有回他，眼神注意到昭明此时抗拒的神色。“殿下，郡主还小，您似乎弄疼它了。”陆穆尧恍然，继而轻佻地拍打她的小脸：“林大人似乎格外关注这个孩子？可惜啊。。。。。。”昭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啊！”江浮玉急忙上前抱过孩子，又惊又怒：“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昭明？”陆穆尧冷哼：“你在质问本王？”江浮玉面无表情，两人四目相接，尽是冷意。我看着眼前这幕，不知心中有何感想。昭明出生时，两人恩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而已是相看两相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