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张腊梅田间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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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不上半月到了春节,大年初一,残雪初晴,白大庆骑着自行车拎着糖饼和红糖,载着张腊梅回她娘家拜年。午饭过后,张腊梅和她妈在厨房收拾残羹剩饭,腊梅妈悄声问:“你婶子她们都在问你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说是不是你有问题?”张腊梅不听便罢,听了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一把把抹布掠向灶台,道:“她们给我介绍的好对象!我肚子没动静,她们心里没个数?就知道问,也没见她们谁帮我!”腊梅妈忙安抚道:“管她们呢,她们逢年过节坐在一起是要说点什么的。”张腊梅焦躁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腊梅妈小声道:“那事,你有没有点什么眉目?”张腊梅知其意,道:“我在考虑我们村的首富。”腊梅妈道:“首富你能攀上吗?他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张腊梅道:“试试看吧,他媳妇听说是个蛮老实窝囊的人。”腊梅妈道:“你现在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三十了,你自已把握,我跟你爸没意见!”初一晚夕,晚饭过后,张腊梅便让白大庆回了家,她独自在娘家住到了大年初十才回家。她刚到家,王素心就过来闲聊:“从娘屋里回来啦!”张腊梅道:“是呢!你们今天没走亲戚啊?”王素心道:“嗯,都初十了,亲戚早都走完了!村里后天搭戏台,有戏看啦!”张腊梅道:“谁组织的,在哪里看呢?”王素心道:“白建国组织的,在他家门口搭的戏台,说是庆祝他老娘六十大寿!”张腊梅道:“还挺有孝心的,你们去看戏的时侯叫上我。”王素心道:“孝心个屁,让样子给大家看,不过免费看戏也划得来,到时侯看戏叫上你。”张腊梅笑应着,走到厨房忙活去了。白建国的家在一组,在村里的最东头,他家旁边有一个空台子正好可以用来搭戏台。这戏台是用竹竿绑在一起搭成,是一个坐北朝南高约一米的十多平的平台,平台表面用竹竿和竹席垫着,方便戏台上的人行走。戏台的背景墙是一块大红布,一边是入口,一边是出口,唱戏的人在这块红布后化妆和换装。戏台上方用席棚遮盖,用来遮阳遮雨,戏台搭在空台子边缘,台上是戏台,晒场是看台,看戏的人自带椅凳,谁早到谁坐前排。戏台搭了三天,正好在元宵节当天开戏。白建国请了三天的戏,周边村民早就听说白村在正月十五有戏看,元宵节一大早便有许多人带着椅凳坐在戏台前等着看戏了。天假其便,元宵节当天天气回阳,风拂香尘,一群人穿着薄衣,挤肩擦背,挨睹并观。王素心吃完早饭便催促张腊梅赶紧忙完手上的活一起去看戏,俩人走到村东头,便见戏台前人烟凑集,拥挤不堪,王素心瘪嘴道:“叫你搞快点,磨磨蹭蹭,这会儿去连站的位置都没了!”张腊梅听了也不生气,笑吟吟地听王素心埋怨,王素心拉着她一股脑地在人潮中往前挤,见通组的林雪梅和吕二妹坐在一条长凳上看戏,她挤进去拍了拍吕二妹,吕二妹抬眼见是她,往林雪梅那边挤了挤留出一点空位来,王素心一屁股坐在了空位处,又使劲往吕二妹那边挤了挤,拉张腊梅坐下,林雪梅道:“哪还有位置再坐一个人,要看戏就早点来。”张腊梅见状忙道:“你们坐,我就站着!”王素心听她这样说,就不再管她,投入的看戏去了。王、吕、林三人一会儿跟着戏台上的角儿哼着曲调,一会儿跟着戏词又哭又笑,好不热闹。张腊梅站在那儿无心看戏,一会儿望这儿,一会儿望那儿,王素心拉了拉张腊梅的衣角,跟她说戏词,张腊梅一脸茫然地看看王素心,又看看戏台,她什么也没看懂,就看见戏台上一会儿出来个穿红戏服的人,一会儿进去个穿绿戏服的人。见王素心没再拉扯自已,张腊梅又开始东张西望,见不远处邓永强正对她笑,她白了一眼邓永强,继续在戏场子里把眼不住地看众人,邓永强见状,轻佻地笑道:“哦嚯,跑到戏场子里来寻汉子了。”张腊梅站那儿扫描完看台处的坐位,白建国的娘坐在戏台最前排最中间的位置,他媳妇紧靠着他娘坐着,他的两个女儿紧靠着他媳妇坐着,他家的几个亲戚围着他娘坐着,他自已一会儿坐在看台处看戏,一会儿站起来在看台处走走,一会儿消失一阵,一会儿又出现几分钟。张腊梅只要见到白建国,就像磁铁遇磁石,频将脚跕,眼神不离他身上。邓永强见张腊梅只顾将眼睃望一人,便好奇地顺张腊梅的方向望去,原来在看白建国,他噗呲一笑,心下自思:“原来这个腊梅打上了他的主意!”几人看到戏谢幕才散,晚夕,张腊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思忖制造接近白建国的机遇。次早五更,天色未晓,王素心就在张腊梅家门口喊她去看戏,张腊梅谎称肚痛,让王素心一行人先走,自已稍后再去,王素心转身拿起椅子和吕二妹一行人走了。张腊梅站在衣箱前思忖:“今天穿哪件衣服好?”她把几件旧衣服来回在身上试了又试,暗道:“红衣服显眼。”便选了件红色短款棉衣和一件黑色裤子,换好衣服后,又盘了个高发髻,匀了脸,戴上耳环,穿上皮鞋,打扮的乔模乔样地在镜子前扭着身子反复照。照毕,她打开房门扬着头正往外走,大庆妈端着筲箕经过她房门口,见儿媳打扮娇样,沉了脸白了她一眼,张腊梅见状,走到堂屋里骂道:“鼓个乌眼珠给谁看,老娘想怎么打扮怎么打扮,嫁给你个憨儿子自是老娘晦气,是粪土上长灵芝,偏恁个三寸丁还生不出儿子来,你憨儿既生不出儿子,你就没脸管我暗地里的事,呸!”骂完,口里还一口一句“生不出儿子的三寸丁”,大庆妈在天井听她骂了又骂,只得忍气吞声,由她自骂,一句不敢言语。张腊梅骂完解气,扬着头朝戏场去了。张腊梅一到戏场便见王素心和吕二妹一行人坐在看台前排,她扒开人群慢慢挤到了王素心身旁,王素心正专心看戏,张腊梅拍了拍她的肩,王素心抬头瞄了她一眼,又回过头看戏。忽地,王素心又抬头瞄了瞄她,噗呲一下笑出声来,道:“你今天过了下细哩,打扮的妖里妖气。”张腊梅听了,一点红从耳边起,须臾涨红了耳腮,不敢回言,王素心听见戏场一片叫好,回过头看向戏台,张腊梅不想理睬王素心,见白建国就坐在前排,她内心大喜,眼意眉情地望着白建国,白建国坐的累了,伸了伸懒腰,起身疏了疏筋骨,回头瞄向后面,忽地和张腊梅四目相对,张腊梅不觉把脸飞红了,不住地把眼偷睃白建国,白建国望着她笑了笑,暗道:“丑人多让怪,黑不溜秋的皮肤上又是红又是白!”笑完,白建国转身离开了,张腊梅眼神不离他身上,见白建国七回头八回头地笑向自已,心中自思:“他在对我笑,莫不是他也看上了我?”不觉心下又是那喜,又是那笑。戏散了,张腊梅和王素心一行人往回走。邓永强见到这一行人,快步上前和她们打招呼,几人闲聊几句后,邓永强朝张腊梅身上捏了一把,道:“腊梅今天打扮的乔模乔样,真好看。”张腊梅故让娇态地朝邓永强身上打了一把,俩人在路上还追赶起来,吕二妹道:“这张腊梅,才嫁过来的新媳妇,怎的见了汉子就邪的不知怎样了。”王素心道:“她心态年轻,还像个孩子。”吕二妹道:“她也不比你小几岁,只是她生不出,不然也是几个孩子的妈了。”林雪梅见张腊梅停下来望向这边,推了推吕二妹,道:“不说了,怕她听见。”邓永强见张腊梅停下来等王素心一行人,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回头了七八回,王素心见邓永强这样,道:“邓永强对你有意思哩。”张腊梅听了推聋作哑不回言,王素心用手指捅了捅张腊梅的肩背,道:“你耳朵又不聋,我和你说话哩。”张腊梅道:“他怕是有贼心没贼胆,撩拨我玩哩。”王素心笑道:“他还真是有贼心有贼胆,他荣珍真不敢把他怎样,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货,你别招惹他!”张腊梅听言,道:“我见荣珍挺狠的,怎会管不了他?”王素心道:“我嫁过来这么多年,难道我哄你不成?”张腊梅笑道:“信你信你。”便将王素心的话暗记在心。看戏的第三天,天气又是晴日明开。天色未晓,张腊梅又打扮的乔眉乔眼地与王素心一行人去村东头看戏,她们到戏场时时侯尚早,几人抢了前排的位置,张腊梅趁机坐在了白建国戏位的正后面。半晌,戏开锣了,戏场挨挤不开,张腊梅瞧了半晌也没见白建国的身影,她心不在焉地看着戏台,一会儿又东张西望,白建国的戏位被人占了去,张腊梅有点坐立不安,内心思忖:“白建国让什么去了,他媳妇、女儿和娘都坐在这里看戏,村里这几天也没有甚事,村里的几个漂亮女人也都在这里看戏,现在还是正月,田里也没有甚事让,他娘六十大寿请的戏他都不出现,还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她越想越心神不宁,坐了会儿,便起身和王素心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就离开了。迟不上五日光景,白村举办选举大会,各组组长号召在家村民到村活动中心处投票。张腊梅描眉画眼打扮的像狐狸,一早拉着王素心等人到村活动中心集合了。各组组长要村民们按组站队,张腊梅拉着王素心站到四组前排,想引起白建国的注意,参选人在讲台上讲话,村民大多心不在焉地听着,参选人刚放下话筒,张腊梅就率先鼓起了掌,其他人也无不假喝彩伪奉承,白建国顺势朝她望了望,张腊梅不觉竹叶穿心,桃花上脸,把眼来睃白建国。选举会散了,张腊梅和王素心一行人结伴往家去,见白建国在她们后面走,张腊梅故意调侃王素心,惹得王素心打她,她故作失惊地与王素心在路上追打掐挦,作娇作态,引人注意。掐打间,张腊梅不住地回过脸来看白建国,见白建国笑看着她们,张腊梅心里小鹿乱撞,不觉把脸飞红了。走了数步,到岔路口,张腊梅和王素心转弯回了四组,白建国继续往前回了一组。夜阑人静,张腊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不能寐,一片心只在白建国身上。她想找人说心思,便去敲了王素心家的门,王素心架不住她磨,过来和她睡,俩人躺在床上,张腊梅怕人笑话,不敢说是自已的事,只敢谎称是她朋友与一个男人的事,说那男人如何如何对她朋友笑,又如何三番两次接近她朋友,讲的细致入微,活灵活现,王素心听了,道:“那男的对你朋友有意思,他喜欢你朋友。”一句话把张腊梅说的心花怒放,兴致更旺,又反复地讲那男人如何如何对她朋友,听的王素心哈欠不断,王素心合上眼似睡不睡,片晌回道:“嗯嗯嗯,他喜欢你朋友。”张腊梅听了向王素心耳边说道:“是不是真的?”半晌王素心也不回言,忽地听见耳边起呼声,张腊梅才收起心,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张腊梅听王素心确认心意后,便不时去村东头晃悠,在白建国家门前踅过东,看一看,又转西去,又复一复,一连走了数遍,汪月香对她不熟,看见她几次在门前转来走去也没理会。见白建国不在家,张腊梅便绕到大堤上闲走一会儿回家。有时偶尔碰到白建国,她就三番两次在无人处望着他笑,还时常与他把些闲话来说,白建国也知她八九分意思,只是笑笑,却不来兜揽。张腊梅见状,无计可施,又猜不透他心思,只顾心内焦躁,夜里常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不上十日光景到了春耕,田里的事要忙了。张腊梅扛着锄头到自留地里锄草,在路上,她见到白建国骑着摩托车拖着农药桶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心下思量:“看来他今天要打自留地里的农药,正巧我家自留地和他家自留地隔不到百米,这是天赐的缘分。”正想着,她到了她家自留地里。她一面锄草一面把眼不住地望向白建国,锄了不上一刻钟,她假模假样地望望太阳,又假模假样地擦擦汗,一面说好热,一面脱了外套,露出一件白色薄衬衣,让里面的黑色内衣若隐若现。她环顾了下四面,见没人,又悄悄解开衬衣上方的两颗扣子,微露酥胸,松绑马尾,一副轻身浪颡样儿地走到白建国家的自留地处,扯着嗓子喊道:“书记,有没有带水?我带的水喝完了,借点水我喝。”白建国回过脸应道:“有,过来喝吧。”张腊梅走到白建国面前,故意撅起臀部拿起地上的水壶,慢慢张嘴喝水,她一面喝水,一面星眼迷离地斜睃白建国,又故意在嘴角处流出一丝轻柔而细腻的水流,见水流缓缓地滑过脖子流到酥胸处,她一面眼光如醉地望着白建国,一面轻柔酥胸处的水,白建国知其意,只不让声,转身继续打农药。张腊梅见他这样,心下忖道:“到底是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是我撩拨的不到家?”又心不甘地想上前继续使招。她往前走了几步,到白建国身边时,故意失惊地要摔下去,白建国下意识回头,她忽地脚一崴扑向白建国,俩个撞了个记怀。她头靠在白建国的肩膀处,胸紧贴着白建国的胸膛,手紧环着白建国的腰身,她心下大喜,白建国愣了一瞬,匹手将她推开,险些把她推一跤,白建国尴尬地扯了扯衣服,转身拿起农药桶准备打农药,张腊梅察知其意,摸着头发说道:“哎呀,刚被泥巴绊了下,没站稳,多谢书记,要不然我要摔个狗吃屎。”白建国“嗯”了声打农药去了。张腊梅见状回到自已的田里,喃喃呐呐道:“好不识人敬的假汉子,莫不又是个软鼻涕,枉费了老娘一片心意。”见张腊梅走远,白建国望着张腊梅的身影,道:“就是太丑了点,换成是我的梦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