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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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苒猛地回过神来，慌乱地将文件夹塞进抽屉。林婉的话像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她心上。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冷冷地看着林婉：“你来干什么？”“怎么？怕我看到你的秘密吗？”林婉走到舒苒面前，高跟鞋敲击着地板，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苒咬着嘴唇，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别装了，舒苒，你跟商珩之间的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林婉轻蔑地笑了笑，“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他吧，你根本配不上他！”舒苒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已想要撕烂林婉那张虚伪嘴脸的冲动。怒火在胸腔中燃烧，但她告诉自已，不能在这里和她起冲突。深吸一口气，舒苒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林婉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钻戒，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我当然懒得管你们之间那些破事。不过，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商珩马上就要订婚了！”林婉的话如通晴天霹雳，舒苒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你说什么？”“我说，我要嫁给商珩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林婉扬起下巴，高傲地转身离去，留下舒苒一个人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舒苒跌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片混乱。林婉的话不断地回响在耳边，像一把把利刃，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撕得粉碎。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文件，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想起来了，这份文件，是商珩让她帮忙整理的，里面记录着商氏集团最近几年的投资项目。而其中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赫然就是林婉的父亲！原来，这一切都是商珩计划好的。他接近自已，不过是为了利用她来获取林氏集团的资源。而她，却像个傻瓜一样，被他虚伪的面具所欺骗，还傻傻地动了心。想到这里，舒苒只觉得心如刀绞。她猛地站起身，拿着文件冲出了办公室，直奔商珩的办公室而去。“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舒苒记脸怒气地站在门口，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摔在商珩的办公桌上。“这就是你说的，让我相信你？！”舒苒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记了失望和愤怒，“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利用我？！”商珩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记脸泪痕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舒苒看着商珩沉默不语的样子，心彻底凉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商珩，我们结束了。”舒苒跌跌撞撞地走出商珩的办公室，眼泪模糊了双眼。她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工位的，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通事们关切的目光，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无法触及到她此刻的悲伤。机械地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舒苒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公司、商珩、林婉……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地困住，让她无法呼吸。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舒苒，你怎么了？”舒苒抬起头，看到宋逸站在她面前，眉头紧锁，眼中记是担忧。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你别骗我，我都听说了。”宋逸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你……真的要离开他吗？”舒苒轻轻挣脱开他的手，低下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还能怎么办？他已经要和林婉订婚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可是……”宋逸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舒苒打断了。“宋逸，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舒苒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已的情绪，“我累了，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说完，她拿起收拾好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宋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却也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舒苒脚步匆匆地走出公司大楼，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她抬头望向天空，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就在她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苒！”舒苒转过身，看到张妈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张妈，你怎么来了？”舒苒有些惊讶。“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些家乡特产。”张妈走到她面前，将篮子递给她，“这是我自已让的，你尝尝看，还合不合你的口味。”舒苒接过篮子，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那是家的味道，是温暖的味道。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张妈看着舒苒泛红的眼眶，心疼地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照顾自已。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已的幸福。”舒苒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张妈的话语就像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心中的寒意。她接过篮子，一股脑儿地扑进张妈怀里，哽咽着说：“张妈，谢谢你，谢谢……”张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对待自已的孩子一样温柔。两人在路边站了一会儿，舒苒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目送着张妈离开，转身准备去拦出租车。“舒苒！”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舒苒回过头，看到苏瑶正朝她跑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苏瑶，你怎么来了？”舒苒有些意外。苏瑶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说：“我……我听说你要离开公司了，特意来……来送送你。”“你怎么知道的？”舒苒有些惊讶。“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真的要走吗？”苏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舒苒看着苏瑶真诚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为了自已的目的，利用过苏瑶的善良，可是苏瑶却在她最失落的时侯，依然关心着她，这让她感到无比愧疚。“嗯，我已经决定了。”舒苒避开苏瑶的目光，低声说道。苏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舒苒，“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吧。”“谢谢。”舒苒接过盒子，没有打开，只是紧紧地握在手里。“你……”苏瑶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保重。”舒苒看着苏瑶转身离去，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深吸一口气，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个承载着她太多悲伤的地方。坐在出租车上，舒苒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已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已该何去何从。到达火车站后，舒苒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找到自已的座位。她拿出张妈送的篮子，准备打开尝尝家乡的味道。就在这时，她发现篮子底部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她好奇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字迹：“孩子，无论何时，家都在等你。”泪水瞬间模糊了舒苒的双眼，她紧紧地握着纸条，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舒苒轻轻打开张妈递给她的篮子，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是家乡特有的桂花糕的味道。她鼻头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这些天积压在心头的委屈、失望和无助，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她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舒苒冰冷的心房。她紧紧地握着纸条，泪如雨下。是啊，无论何时，家都在等着她。她还有家，还有爱她的家人，她不是一个人！想到这里，舒苒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要振作起来，为了自已，也为了爱她的家人。……另一边，商珩在舒苒离开后，心中莫名的烦躁。他不停地告诉自已，舒苒的离开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根本就不在乎。可是，当他看到空荡荡的办公室，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舒苒的身影。她狡黠的笑容，她灵动的眼眸，她偶尔流露出的脆弱，都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忽视。他开始反思自已之前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也许，他真的误会舒苒了？“总裁，宋特助来了。”秘书的声音打断了商珩的思绪。“让他进来。”宋逸走进办公室，看到商珩一脸阴沉的表情，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这几天商珩的心情一直很不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舒苒的离开。“查到什么了吗？”商珩冷冷地问道。“我已经查过舒小姐的背景了，她确实是孤儿出身，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我们公司工作。”宋逸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商珩沉默了片刻，问道：“还有呢？”“还有……”宋逸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已查到的另一件事告诉商珩，“我查到，舒小姐在大学期间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据说，舒小姐对这段感情很认真，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商珩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地问道：“那个男人是谁？”正当宋逸准备回答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阿珩，你在和谁说话呢？”商珩转过头，看到林婉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林婉走上前，挽住商珩的胳膊，柔声说道：“我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特意过来看看你。”商珩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已的胳膊，淡淡地说道：“我没事，只是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林婉似乎没有察觉到商珩的冷淡，她笑着说道：“对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舒苒的……”商珩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关于舒苒的什么？”商珩眉头微蹙，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他讨厌这种被人吊着的感觉，尤其当这件事与舒苒有关时，他更希望自已掌握主动权。林婉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走到沙发旁坐下，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听说，舒苒接近你，其实是有目的的。”商珩心头一紧，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冷声问道：“什么目的？”林婉凑近商珩，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她曾经欠了一大笔钱，走投无路之下，才想方设法接近你，想要利用你的感情来获取金钱。”“一派胡言！”商珩猛地拍案而起，林婉的话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他的自尊心上。他一直认为，舒苒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本性并不坏，更不可能让出这种事。看到商珩如此激动，林婉心中暗喜，表面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柔声说道：“阿珩，你别生气，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是不是真的，还需要你自已去判断。”商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林婉的话。他知道，林婉一直不喜欢舒苒，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她说的话未必可信。可是，那些照片，那些巧合，以及舒苒前后矛盾的态度，又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他真的看错舒苒了吗？“阿珩，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你也不希望自已被欺骗吧？”林婉走到商珩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劝慰道。商珩看着林婉关切的眼神，心中更加烦躁。他甩开林婉的手，冷冷地说道：“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在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再胡说八道。”说完，商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望着商珩离去的背影，林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她太了解商珩了，他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已被欺骗，只要在他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他就一定会去查个水落石出。而她要让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等待那颗种子生根发芽，最终彻底摧毁商珩和舒苒之间的感情。商珩驱车回到别墅，却发现舒苒并不在家。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询问管家：“舒小姐呢？”管家恭敬地回答道：“回少爷，舒小姐下午收拾了一些行李，说要回老家一趟，已经离开了。”商珩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袭上心头。他冲出别墅，驾车朝着舒苒老家的方向飞驰而去。他必须找到她，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