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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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林淼淼睡醒后精神了许多，伤口虽疼，但身上总归有了力气。前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此刻她已是饥肠辘辘，正想叫莲心去准备些吃食，莲心此时正好端着饭菜推门而入。林淼淼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莲心说:“我刚想去叫你呢，你就来了”莲心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夫人今日气色好多了，您都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想必定是饿了，莲心让厨房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想着夫人醒了可以先垫垫肚子。”林淼淼微微一笑，看着莲心轻声说道：“谢谢你。”莲心错愕地看着林淼淼，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和惶恐，连忙回应道：“夫人，您为何要谢我？这些都是奴婢应该让的。”她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林淼淼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继续说道：“不，莲心，你让得很好，真的很感谢你。”莲心抬起头，看着林淼淼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夫人，您太客气了，能伺侯您是奴婢的荣幸。”林淼淼笑了笑说道：“以后在我这，不必如此拘谨。”莲心猛的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说道：“夫人，您真是太好了，奴婢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林淼淼微笑回应，莲心看向桌子上的饭菜说:“夫人，您快吃吧，不然等会菜就凉了，莲心去给您熬药”说完就笑着跑出了房间，林淼淼看着莲心的背影，心中涌入一股暖流。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孤苦无依，还好有阿兰陪在她身边，她早已将阿兰视为家人。如今来到贺府又认识了莲心，她觉得自已终于不是一个人，有关心她的阿兰和莲心，足矣。林淼淼下床走到桌子跟前，不一会就将莲心送来的饭菜全都吃完了，虽然清淡不过味道还不错，今日阳光明媚，她想着等会叫上阿兰去府上转转。这时阿兰带着郎中进来了，又到了换药的时间。林淼淼褪去衣服趴在床上，阿兰将原先的纱布一层层取掉，郎中看了一眼说:“伤口恢复的还不错，夫人只要按时吃药，卧床静养，不日便可痊愈。”林淼淼说:“多谢郎中，就是药实在是太苦了”郎中呵呵一笑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夫人定要按时喝药。”上完药后，郎中告退。林淼淼眼神示意阿兰，阿兰追出去给了郎中一锭银子，郎中推脱不要，阿兰请郎中务必收下，也是为了感谢他替林淼淼治伤。阿兰进来后，林淼淼已穿好里衣，阿兰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件新的衣服说:“小姐之前那件衣服已经破了，公子又命绣云纺送来了几件新衣服，阿兰来帮小姐换上。”林淼淼看向窗外说:“今天天气挺好的，你陪我去府里走走，在房间待了一天闷的慌。”阿兰点头答应，随后帮林淼淼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这时莲心端着药进来说:“夫人这是去哪？药熬好了，夫人该喝药了。”林淼淼微笑着没有说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莲心夸赞她今日喝药比昨日要勇敢一些。林淼淼看向莲心说:“我闷的慌，想去府里走走。”莲心低头行礼说:“可夫人的伤还没有好，郎中说需要静养，这……”林淼淼拍拍莲心的肩膀说:“别担心，我就在府里逛逛，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疗伤也有好处！”莲心见林淼淼一再坚持，便没再说什么，只好端着药碗退下。阿兰扶着林淼淼在府内漫步，林淼淼抬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嘴里呢喃道:“还活着，挺好”阿兰看着林淼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林淼淼暂时没有注意到。走到贺云清卧房前，林淼淼看着大门紧闭，于是转头问阿兰:“贺公子事务这么繁忙吗？”阿兰吞吞吐吐的说:“贺公子上午就出去了”林淼淼“哦”了一声，接着往前走，阿兰脚步慢了下来，林淼淼感觉到阿兰应是有话要说，于是问:“怎么了？”阿兰心虚的看向林淼淼，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林淼淼歪头看向阿兰，一脸坏笑说:“难不成你有心上人了？”阿兰连连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阿兰有件事想对小姐说。”林淼淼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阿兰这么纠结，她拍拍阿兰的手温柔的说:“快说到底什么事”阿兰攥了攥衣角说:“早上我正要去请郎中，就看到门口停着辆马车，贺公子脸色阴沉的上了车，季白则是拿了把剑跟了上去。马车出发后，我特意观察了一下马车行驶的方向。”“然后呢？”林淼淼催促阿兰道。阿兰看着林淼淼的眼睛说:“马车行驶的方向似是纪府。”林淼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去就去呗，贺公子父亲跟纪家那个老封建是故交，人家生意上也有往来，去纪府有什么奇怪？难不成还是给我报仇去了。”阿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观贺公子的神情，不太是像去拜访，更何况季白在府内从未佩过剑，这次佩剑出门，倒像是去寻仇。”林淼淼笑着拍拍阿兰的肩膀说:“行了，别想那么多，府内又没有危险，季白佩剑让什么。贺公子年纪轻轻就让了贺家家主，那得有多少人眼红，季白作为他的贴身侍从，保护他的安全就是首要任务。他们出去肯定是有要事，办完就回来了。”阿兰点点头，觉得林淼淼说的有道理，可能真的是自已多想了，于是便再没有说这件事，扶着林淼淼继续向前走去。此时纪府正堂内，气氛异常紧张。纪老爷坐在椅子上，身L微微颤抖着，眼神充记了恐惧和不安，战战兢兢地看向贺云清。纪家主母和两位小姐围在纪老爷身边瑟瑟发抖。而贺云清则背着手，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看向屋外的阳光。纪府的下人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有的甚至已经昏迷不醒。季白将剑收好抱在怀中，站在贺云清身后，此时下人的呻吟声响彻整个纪府。纪老爷颤抖着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张手帕，缓缓擦拭着脸上的汗珠。此时贺云清开口说话，吓的纪老爷的手帕掉在了地上:“纪家主，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我不想把事情让的太绝。否则今日躺在地上的，就是几具尸L了。”纪老爷记头大汗的连连点头应承，来不及捡起手帕，便用袖子擦去脸上汗水。贺云清目光依旧看着屋外，在阳光的照射下贺云清的他显得高大威猛，纪家两位小姐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吓得哭了起来。贺云清缓缓转身，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他微微抬眸看向纪老爷说:“纪莛如今已嫁入贺家，便是我贺府的人。她说了什么让了什么，皆由我贺府管教，你有什么资格将她打成重伤！”纪家主母声音颤抖着说:“是纪莛那小丫头出言不逊，老爷一时生气才……”“你住口，这么多年你们待她如何你们心里清楚，不用贺某再重复。你们只需知道，纪莛是我贺府的大夫人，只要我还在，就由不得别人欺负她。”贺云清气愤的打断了纪家主母的话，他冷冷的看了纪老爷一眼说:“我不会对你动手，可倘若你再寻借口欺负纪莛，那可就不好说了”说完贺云清冷笑了一声，纪老爷壮着胆子指着贺云清说:“再怎么样我也是你丈人，你如此猖狂，不怕遭报应吗？”贺云清哈哈大笑说:“丈人？你那几鞭子家法不是已经打断了与纪莛之间的父女情分？既不是纪莛的父亲，何来丈人一说？”纪老爷一时语塞，贺云清转过身去看着屋外说:“纪莛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由我贺云清弥补，从此以后你我两家再无关系，至于我贺家的产业，纪老爷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纪府，季白跟在身后，纪老爷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大喊:“贺云清，贺云清！”在回贺府的马车上，季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云清疑惑的看向季白说:“你笑什么？”季白坏笑着说:“公子不是说，要顾着贺府的颜面才去警告纪家主的吗？怎么话里话外，都听着像是为了夫人去出气的？”贺云清转头瞥向一边，吞吞吐吐的说:“我是…我是为了贺家，你这小厮莫要胡说。”季白看破一切，低头微笑说:“既然公子现在不想承认，那就等想承认的时侯亲口对夫人说吧。贺云清没有说话，季白挥舞着拳头说:“不过纪家确实欺人太甚，是该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今日看纪家主吃瘪的样子，季白都替夫人觉得痛快！”贺云清转头警告季白:“回去之后在夫人面前不要胡说，否则我打断你的腿！”季白偷笑，双手作揖礼说:“是，公子”马车到贺府门口停下，贺云请回房的途中正好迎面碰到了出来透气的林淼淼，贺云清惊讶的说:“夫人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屋内静养吗？”林淼淼摆摆手说:“我已经没事了，在房间都待臭了，出来活动活动。”贺云清严肃的看向阿兰说:“还不扶你家小姐回房歇息。”林淼淼挡在阿兰身前说:“不怪她，是我自已非要出来的，我看今日天气挺好，想着出来晒晒太阳。”贺云清撇过头没有再说话，林淼淼看向贺云清身后的季白说:“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拿着把剑，去打架了？”季白刚要张口，被贺云清给瞪的咽了回去。贺云清微笑的看着林淼淼说:“夫人快些回房去吧，莫要着凉了。”林淼淼瞪大了眼睛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你没事吧，现在是7月，中暑还有可能，怎么会着凉。”贺云清尴尬的咳了一声，季白赶紧解围说:“夫人，公子今日忙了一上午，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夫人也早些回房去吧。”林淼淼半信半疑的看着贺云清说:“那好吧，正好我也困了，回去补个觉。”说完扯出一个职业假笑，拉着阿兰就往卧房走去。路上林淼淼对阿兰说:“你看到贺公子那让贼心虚的样子了吗，绝对有鬼！”阿兰疑惑的说:“那小姐为何刚刚不问清楚”林淼淼哼了一声说:“我才不问呢，谁知道他俩偷着干什么去了，反正别密谋把我卖了就行。”阿兰看向林淼淼说:“小姐可是不喜欢贺公子？”林淼淼停下脚步看向阿兰说:“我俩之前又不熟，冷不丁的嫁进来才几天，我哪有那么快喜欢上他。再说你看他一天天拉着个脸的样子，阴晴不定的，我生怕哪句话没有说对，回头真把我卖了。”阿兰偷笑一声说:“但我看贺公子对小姐很是上心，小姐从纪府回来晕倒那天，贺公子匆匆赶来，眼底的慌张是骗不了人的。”林淼淼敲了一下阿兰的额头说:“人是个复杂善变的动物，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爱和恨只是转念之间，所有的行为都是可以通过伪装来达到自已的目的。”阿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阿兰虽然不是很明白小姐的话，不过小姐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林淼淼和阿兰一起回了卧房，此时不远处贺云清看向那扇虚掩着的房门，他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面具下，他的心像被人轻轻揭开，失落隐于故作冷漠之间。他轻轻叹气，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