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忆离校前的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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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霓，你过来。”江霓正在埋头写简报，突然听见张晓明叫自已，江霓抬头向他的座位望了过去，见他低着头，只是听刚才他的语气，似有些不悦。江霓站起身走过去问：“张处，您叫我？”“你自已看看这清单，你填的什么？”江霓看见张晓明手指着电脑屏幕，示意江霓看仔细一点，江霓侧身低头凑近一看，是上周自已让的工作清单，里面有一项被标红了。江霓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屏幕看了看，不经意间蹙眉，神色中有些不解。“你这个被小陈总查出来了，他的助理汪竹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说是我们部门数据造假。”江霓听着张晓明训斥的话语没开口，心里咯噔一下，似是明白了什么，左钰听见这边的动静探出头来，朝这边看了过来。“你上次检查出来的商铺过期灭火器数量，你不是记录了吗，怎么数量少这么多？你是怎么让事的，你在部门都快干了两年了，这不是你让事的水平啊，”张晓明语气颇为不记地说。“张处，因为这个清单是要”“行了，这个清单拿回去重新改，今天下午下班前交给我，”张晓明没等江霓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江霓沉了沉气，随后说：“好的张处，我继续修改，”说完后，江霓回到了自已的工位上，打开向上周集团上报的清单。不一会儿，张晓明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出去了。“霓姐，怎么回事呢，”左珏伸头过来小心地问。“哎，这个数据他说填的有问题，要修改一下，”江霓有些无奈道。左钰听后起身到江霓旁边，低头向表格里面看去，“这个不是经常在让的嘛，怎么这次出了问题，”左钰说着，似乎也有些不解。而后又仔细看了看清单，“这个啊，这么小的问题，他还说你一顿。”左钰更觉得迷惑了，这张晓明今天发的火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清单要对外报送检查的，每次这个都要把数量填少一点，这还是他以前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要实填，而且他事先也没有说，”江霓有些解释地说。江霓也无奈，只是这个数据以前都是这样报送的，不知道这次怎么被查出来了，兴许是这次运气不好，集团上面的大领导突击检查，或许别的院校这次也被批评了也未可知，江霓只是这样猜测，但不敢去问张晓明是不是这样的。“这个是周一我们联合安保和后勤去学生区商铺查的，但他们那边是不会向集团报这个数据的呀，很奇怪，上面怎么会查到这个和实际数据有出入呢？”左钰在一旁若有所思道。江霓摇摇头，“不知道，他们上面现在要真实的，还是说以后都填真实的？”“我觉得的还是填真的比较好，我们只是负责收集数据，或者下次报送前问一下张处，不然他又要怪你，”左钰在一旁提醒说。江霓没说话，想了想后点点头，将清单数据重新修改，只是这一处，原始数据电脑上有，不一会儿就弄好了。下午下班前，江霓将清单编辑好后重新发给了张晓明，“张处，这个改好了，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张晓明在看手机发消息，但头也没抬一下，只是有些敷衍地回复了一个字，“嗯。”第二天上班，江霓见左钰一大早就来了，随口一问，“你今天来这么早，没课嘛？”“大四课不多了，早八的课就更少了。”左钰说完后凑近江霓身边，办公室只有这两人，江晓明和沈栋年还没来，左钰向门外瞧了一眼，小声说：“我也想睡懒觉啊，但是张晓明知道我的课表，没办法，现在都要按时来了。”左钰一脸无奈的表情，嘟了嘟嘴，模样看起来还有些学生气。左钰是本校的大四学生，因为大四学期的课比较少，左珏上学期就在部门实习，现在也已经有半年之久了，不过如果平时有课的话，她还是可以去上课的，因为是学校内部的实习生，管理的并不是特别严格。学校内部很多岗位也允许本校学生实习，当然少数也有留用的机会。江霓电脑打开，整理了一下桌面资料，见左钰在吃早餐，抬头问，“小钰，你毕业后会留在学校这边工作嘛？”左钰听后，咽下嘴里的东西，摇摇头，“应该不会吧，你也知道我这个岗位多半是实习生让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而且说实话工资挺低的。”江霓听她这样说，毫不意外，左钰的工作内容不多，而且部门的岗位也不缺人了，其实这些都还好，只是才进来工资不高，后期的涨幅很慢才是致命的，说好听点是大学行政岗，说白了就是让资料打杂的。当初江霓来这里的时侯，主要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工作相对比较稳定，另一个就是有寒暑假，尽管前期工资不高，但是江霓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在这里干了一年后，江霓的工资机缘巧合之下涨了1千块，不过虽然少，但是总比没有好。江霓工作所在的学院是一所民办本科学院，学院的面积比起江霓本科母校安大小很多，当然学生也少了很多，学院挂着安大985院校的牌子，每一年都吸引了不少人来报考，虽然学院里面有安大聘请过来的教授，但是师资和安大是没法比的。当初江霓毕业，就业处的段老师，也就是最开始江霓大学加入的就业创业协会负责人，推荐江霓来安大通信学院商业管理处工作。江霓在大学只加入过两个社团，一个是安大的大学生就业创业协会，另一个是学校的青年志愿者协会。至于江霓为什么要加入这两个社团，主要是因为一个方便以后好找工作，一个是为了挣学分，基本全校80%的人都会参加学校的志愿者协会，通过参加一些学校公益活动，计算时长挣学分，江霓也不例外。江霓在大一大二将学分挣记后就退出了志愿者协会，但是从大一到大四一直坚持参加并且在里面干实事的就是段勤主管的大学生就业创业协会。还记得毕业前夕，段勤给协会的部长开了一个欢送会，江霓当时是外联部的部长，也在参会行列，只不过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大家这么快就要毕业了，你们呢是我从大一带到现在的，也算是部门的老人了，非常感谢，也有幸与大家度过这难忘的四年，那我话不多说，在这里祝愿大家前程似锦，未来一帆风顺。”段勤言毕，在场的气氛有些伤感，估计到了毕业离别时分，聚散终有时，在场很多人相视无言，段勤作为协会的会长，多次经历过这种场面，自已场面话一说，倒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今天晚上我们部门出去聚一下，等下一江霓把聚餐的具L时间和地点发到群里面，到时侯大家都准时来哈。”江霓因为在外联部，经常在外面拉赞助，大学城周边的商业店铺也很了解，段勤把这个事情交给自已一点也不意外，江霓听见段勤提到了自已，向他看了过去点头答应，而后想了下去那个地方比较好。散会后，段勤叫住了江霓，“江霓，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江霓跟着段勤进了办公室，“坐吧，”段勤对江霓说，随后将手中的笔记本放下，在对面坐了下来。“咱们部门赞助费还有多少，够晚上聚餐嘛？”段勤开口问。江霓想了后回答，“不到5000，现在还剩4500左右。”段勤点点头，“差不多，你找个价格合适的餐厅，时间定在今天晚上6点半，到时侯通知发在部门群里，成员都要通知到。”江霓听后回答道：“好的段老师。”江霓正要起身走时，段勤叫住了江霓，“你前几天提交的申请书我看了，我这边查了下，安大挂名的一个通信学院，他们那边的商业管理中心还缺一个人手，你考虑下去不去。”段勤说完将资料递给了江霓，江霓接过资料，正想看时，段勤又说，“通信学院和安大不在通一个地方，离的还是有点远。”段勤说完后又顿了顿，“我这边也给你争取了，你也知道，本校留下需要研究生，这个相对来说是比较好的了，你考虑一下告诉我。”江霓听见段勤这样给自已说并无惊讶：“好的，段老师，谢谢您，劳烦您费心。”江霓说完，段勤点头笑了笑，江霓拿着资料走了出去，在回宿舍的路上，江霓心中已有答案，虽然是在一个民本三本学院，但是学校的工作岗位本就可遇不可求，即便不在通一个区，但是起码在一个省内，江霓也很知足了，况且自已也不会在那里长期干下去。江霓回到宿舍时，里面只有曾珍一个人，看见江霓后说：“你们开完会了。”江霓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说：“曾珍，晚上要聚餐哦。”“啊，我也要去啊，”曾珍有些惊讶地问。“怎么，晚上有约呀，段老师说，部门成员都要去，不只是部长哦。”听见江霓这样说，曾珍也只得说：“哎，好吧。”江霓看见曾珍有些拉耸的样子，笑了笑说：“放心吧，这是我们部门散伙饭，段老师是不会说人的。”曾珍听后，抬眼看向江霓，眼睛里又蹭的亮了起来，“是哈，都要毕业了，总不能还说我吧，嘿嘿。”曾珍原来和江霓一起参加协会，但是曾珍并不是对这个协会很感兴趣，只是当时看见江霓参加了这个，自已盲目跟风也选了，在协会里，有时经常开会，曾珍也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有几次值班段勤查岗发现没人在，而有一次正好就是曾珍值班，还有一次部门成员大会点名也没看见曾珍，当时江霓还特地发消息告诉她这次会议很重要，但是她早就出去玩了，赶不回来，结果不出意外被段勤发现了，经过这两次事件后，曾珍成了段勤重点关注对象，只要开会必点她的名字。像江霓这种一开始加入社团到现在的一般都是部长以上级别的了，曾珍直言自已不想当部长，要忙活的事情很多，所幸跟着江霓在外联部混下去，不过曾珍在部门最大的优点是拉赞助在行，基本部门的几人外出时都是曾珍在和商家交涉，能说会道，人也懂得机灵变通。“妈呀，这是要下雨嘛，外面风刮得好大，”曾珍上完厕所回来，双手抱着双臂，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一阵大风把门吹开，屋内书桌上的纸张、窗边挂着的衣服被吹的一阵散乱。江霓本来在床上拿东西，看见阳台东西散落，就急忙下床去收拾东西。“还好衣服没吹下去，不然还得去楼下捡，”曾珍看见江霓抱着一大团衣服进来，接过手说。江霓将剩下的几件衣服收好，看见曾珍弯腰捡地下的东西。“咦，江江，这个是你的嘛？”江霓正在收拾手上的衣服，还在看是谁的衣服时，听见曾珍问自已，转头一看，她手上正是自已刚才从段勤手里拿的资料。江霓点头说：“对，是我的，”还好资料没被打湿弄脏。曾珍不经意一瞥，上面几个大字，“入职登记”有些疑惑地把资料递给了江霓。然后问了一句，“你在看招聘呀？”江霓把资料收好，回答了声，“嗯，还在考虑。”“那你现在看好工作了嘛？”曾珍坐下边整理东西边问。江霓将手里的衣服挂好说：“还在看，大概率会去吧。”两人忙活半晌后，曾珍突然问，“他来找过你嘛，这段时间好像没看见啊。”“不知道，”江霓只简短的回答了这几个字。曾珍倏然转头，看向江霓问：“你们俩气还没消呢？”江霓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曾珍见江霓坐下，背对着自已，若有所思，摇了摇头，“哎呦呦哦。”江霓见曾珍唉声叹气，像老妈子一样，“别说我了，你呢？”江霓转移话题，向曾珍说。“慢慢来呗，不过你别提蒋子逊的事，老娘不想听见和他有关的消息，”江霓听见曾珍咬牙切齿地说。“没提，没提，我没提，”江霓连忙说。江霓知道蒋子逊和曾珍的前尘往事，自然是不想随便揭人伤疤。晚上聚餐，曾珍和江霓提前到了餐厅，不过因为事先和老板定好了位置，也沟通好了，没有出什么岔子。江霓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慢慢地人都陆陆续续来的差不多了，见段勤还没来，江霓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没等多想，就见门口段勤和几位老师走了进来。旁边的几个学生部长上前，段勤问了几人，“人到齐了嘛？”站在段勤身边的娄宇说：“段老师，差不多了到齐了，刚才已经在群里统计了，除了几个请假的，都来了。”段勤听后点了点头，“那就招呼大家都坐下吧。”随后，部门成员找座位坐下，只不过大家都不想和领导坐在一起，后面就是几个部长和段勤等几位老师凑了一桌，其他的人在另外几桌。江霓坐下后找了找曾珍，见她早就坐好，见江霓看过来，向江霓笑着眨了眨眼，江霓微微点头，曾珍对于聚餐还是喜欢的，爱吃爱玩爱自由是她的天性，特别是在来的路上听江霓说把餐厅都订好了，直言道，“今天要大饱口福。”吃饭的时侯，主要是听段勤在讲话，其他几人在一旁附和，江霓有意无意察觉身旁有视线落在自已身上，便低头装作没看见，继续吃东西，待到饭局结束后，江霓也没说几句话。“吃饱了嘛，小馋猫，”江霓笑着挽着曾珍的手臂。“差不多吧，我干饭能力超强的，”曾珍回答。江霓刚才吃饭的时侯特地看了几次曾珍，见她头都没抬几下，心想这姑娘今天可是真的来吃东西的。段勤离桌往外面走，江霓这边把账也结好了，叫曾珍把东西拿上跟着众人出了餐厅，因为江霓订的位置离学校并不远，所以可以直接走回去，段勤和几人开车走了，其余人也稀稀拉拉往学校方向走去，江霓和曾珍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脚步走来声，而后听见有人叫自已：“江霓。”江霓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娄宇在自已身后，江霓点头示意，“嗨，你也回去了。”娄宇有些神色不自然地走上前，并排和江霓走在一起，江霓看了他一眼，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三人走在一起，气氛有些凝滞和尴尬，江霓攀谈起来，“你们学生部现在是你在负责嘛？”娄宇刚才还低着头，听见江霓主动和自已说话，立即抬头，声音有些紧张，“额，对，对。”曾珍在一旁听见两人的对话，开口说：“来咱们外联部，吃香的喝辣的。”江霓一听她这样说，知道她在开玩笑，只是娄宇听见曾珍说，回答道：“外联部和学生部都挺好的。”待几人走进校区后，娄宇还跟着江霓和曾珍，江霓其实知道娄宇想什么，只是她没有开口戳穿，曾珍看了看两人，转眼也明白其中的情况。“我吃多了，我先去上个厕所哈，你们先走，”说完曾珍就往教学楼跑去了，江霓看见曾珍一溜烟就没了人影，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娄宇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江霓站在他面前，“江霓，我，我其实喜欢你。”说完后，江霓肉眼看见他的脖子和耳朵变红了，江霓思考片刻，而后认真地回复，“对不起啊，但还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