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陈则非的社团及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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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非，开一下空调，”曹禀躺着说。陈则非听着，顺手把遥控器拿起开了空调，看着手机忙活其他事。“谢谢大好人，”曹禀看见开了空调，回了一句，倒头就睡。半个小时后，徐思白回来，看着陈则非，眼睛一亮，“哟，非非，你们回来了。”陈则非还没看见他人，就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徐思白和寝室的其他三人不是通一个专业，曹禀、林小番、陈则非学的是工学下面的兵器科学与技术，而徐思白学的是金融，别看徐思白带着一副眼睛，人看着斯文，名字也斯文，人可是毒舌一个，呛起人来从不含糊。“耶，炒饼还睡着呢？”徐思白说着上去拍了曹禀屁股一巴掌。曹禀的名字谐音炒饼，所以寝室的人都喜欢叫他炒饼，但是几人都是当兄弟开玩笑，曹禀不会觉得自已因为外号，被冒犯了。“你还让不让人睡了，一进寝室就嗷嗷叫，”曹禀说着，睡着踹了徐思白一脚。徐思白没理他，走到了自已座位上，喝了口水，有些舒懒的说:“还是寝室舒服啊。”说完后在椅子上半躺，眯眼看了看陈则非，再看了看他桌上的东西，起身说：“不是还有一个学期嘛，你们社团这学期就换届了？”“不是，有个大三的临时退出了，现在还差一个副会长，”陈则非说着，指了指清单上面的名字。徐思白听后，将东西拿了过来，低头说：“哦，自愿退出了。”“非非啊，你不能总靠这副会长吧，你这会长当得好啊，啥也不干？”徐思白贫嘴说。陈则非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中警告的意味明显：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徐思白当作没有看见，后面坐直身L说：“不过也是，你这要好好考虑，你没来时侯，这协会不一团糟嘛，牛乾那小子前年在协会里作威作福，搞得乌烟瘴气的。”徐思白说牛乾是当时跆拳道协会里面一个管事的，算是一个小组长，不过人品不咋地，经常在协会里面觉得自已资历大就欺压其他人，不过当时还没有副会长，会长又是一个不怎么管事的，这小子就拿着外面赞助的钱大吃大喝。陈则非刚进来的时侯就是这种情况，不过牛乾让法早就引起很多人不记，只是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没有明面上撕破脸。安大作为985院校，学生大多以学业为重，加社团只是自已的一个兴趣爱好，前几年协会的人员流动比率非常大，有些人看见协会乌烟瘴气就不想参加或者参加过一段时间就很快退出了。陈则非从大一就开始加入，当时正值牛乾威风的时侯，牛乾这人虽然令人厌恶，但还是有两把刷子，在学校举办的公开赛中，没有几个人能和他PK，正所谓实力是硬通货，陈则非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在参加一个学期或者几个月就退出了。早年陈则非的外公看陈则非生下来像一只瘦猴，就叮嘱陈则非母亲杨柠一定要好生照顾陈则非，陈则非小时侯就是一个皮猴，不知是不是陈家最小孙子的缘故，陈则非的外公对陈则非很是喜欢，不过陈则非也嘴甜，经常哄得老俩口很是高兴。后来陈则非稍微大了一点后，杨老爷子就把陈则非送进训练营里面，陈则非小时侯学习过格斗、柔术，不过后来对跆拳道感兴趣，没事就去道馆里面训练。陈则非认识道馆的一个朋友，平时都叫他胖哥，胖哥为人爽快仗义，一来二去，再加上两家都认识，陈则非和胖哥的关系很是要好。虽然是叫胖哥，但是胖哥并不胖，一身腱子肉显得人很高大威猛，胖哥自已开的道馆，在国内已经让成了连锁品牌，生意还不错。陈则非在胖哥那里学到了不少的技巧和技术，在刚进来没多久，社团就联合其他学校举行比赛，当时团内派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就是牛乾和陈则非，只不过那次牛乾不知是走了霉运还是怎么的，被人踢得很惨，连着三天在床上都没有下地。陈则非后来才知道听说牛乾这厮喜欢在比赛的时侯玩阴招，时不时地就喜欢攻击对方下半身裤裆，陈则非没有亲眼见过，不过看过视频，是校内的比赛，按说这种都是一个社团内部人员，算的上是表演形式的友谊赛，但是牛乾当时直接上来就来真的，踢得对方捂住裤装，躺在台上，疼的脸色通红。陈则非和牛乾的正面接触在入团的迎新会上，当时牛乾主持迎新会，看着人模狗样，在会长面前对其他人倒还友好，副会长一走，这架子就摆出来了，后面迎新会结束，社团外出聚餐，本来刚开始好好的，大家都在吃饭，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人跑过去跟牛乾喝了一杯酒，牛乾在酒意的激发下，“慷慨陈词”了一番。陈则非这桌离牛乾的那桌比较近，陈则非不经意间扫了桌上其他人，只见牛乾说的时侯底下有的神色平常，有的脸上是讥笑，有的自顾自的吃的东西。陈则非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和陈则非通一批进入社团的男生，叫单励骞，单励骞个子比陈则非小，但是短小精悍，战斗力不弱。“哎，你看，”单励骞用手肘碰了碰陈则非，示意他看牛乾，陈则非转头看见单励骞看好戏的表情，又将视线落在了牛乾身上，只见他这时已经停了下来，只不过已经完全喝醉了，还在举杯和身边的人一口接一口的喝。只不过仔细观察，牛乾周边的几人神色都不自然，或者说是尴尬，陈则非回了一个眼神给单励骞，意思就是自已看见了。陈则非后面在社团待了几个月，直到后面的一次比赛中，陈则非顺利把牛乾KO掉，后面牛乾见着陈则非气焰小了不少，渐渐的牛乾的很多权利过渡到了陈则非这边，只不过这个过程，表面看起来很是平静，陈则非没有和牛乾正面硬刚或者直接撕破脸，再后来牛乾自已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社团。陈则非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说过牛乾的坏话，甚至是在其他人面前也给足了他脸面，但是陈则非让的很多事情带有压迫性和目的性，牛乾自已也明白，主动离开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徐思白一直认为自已是白切黑，不过陈则非和自已比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陈则非起身，拿着资料向外面走，徐思白见状在后面说：“哎，你去哪儿呢？”陈则非头也没回：“有点事，去场馆看一下，”抬脚往前走，没几步，脚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番子他人呢？一大早就没看见？”正在睡觉的曹禀瓮生瓮气在被子里说，“去让兼职去了。”陈则非听后下了楼，刚走到场馆外面，就看见单励骞，“去哪儿呢？”陈则非停下脚步，“去办公室，你刚出来？”“对，办公室没锁，你直接进去就行，”单励骞说。陈则非抬脚往前走，单励骞倒了回来看了一眼陈则非手上的东西说，“阿恒的东西已经搬走了，工位腾出来了。”陈则非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只见单励骞直接说，“哥，我对这副会长可不感兴趣，别把我放在选拔名单里。”陈则非盯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名单，“真不考虑？”“得了吧，这副会长干的事情多，阿恒累的成狗，我才不来呢，”单励骞在一旁一本正经地说。陈则非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刚想开口，“哥，我可没说你不干事哈，”单励骞在一旁嬉笑。陈则非把资料拍在了单励骞胸口笑着说：“你小子，我也从下面干上来的，我还不知道你说啥。”“行了，我还要去场馆外面看一下，那边布置的没问题吧？”陈则非问。单励骞：“还有几天呢，那边我昨天看了的，搞得差不多了。”陈则非点点头：“好，你帮忙看着点。”周五校内有一场比赛，陈则非这几天都在忙这事，组织人员，协调其他部门。陈则非下午没课，在办公室待到傍晚才回去。晚上7点半左右，陈则非在楼下商铺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回了寝室，寝室里是黑漆漆的一片，陈则非没有开灯，向左侧上方床铺看去，见林小番正在睡觉，曹禀和徐思白不知道走哪里去了，陈则非将门轻轻嗒上，把东西放在了座位上，出了寝室，去了阳台上。陈则非回了一下群里的消息，没过几分钟，寝室里就传来声响，陈则非将掩着的阳台门拉开一点，向里面看去，见林小番已经下床了，不一会儿，寝室里的灯就亮了起来。林小番向门外走来，“你回来了。”陈则非点头，看了看林小番，只见他脸上有些疲惫：“吃饭没有？”“还没呢，刚才回来就睡了一觉，现在才醒，”林小番说。“把饭吃了吧，现在都8点过了，”陈则非好意提醒林小番。林小番是典型的清贫好学生，家庭条件不好，父母年迈，在家务农，平时林小番有时间就会外出兼职赚取生活费和学费，不过林小番的成绩很好，按寝室里的人来说，是四个人中学习成绩最好的，院系内的大小奖项都都得完了，奖学金都是特等奖、国奖，得励志奖学金也是经常有的事。林小番把自已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去了，陈则非走进寝室，不经意间看见林小番的桌上都是一些招聘的传单，陈则非拿起了一张看了下，有发传单的，有收银员，有健身房助教，不过看林小番的小身板，恐怕健身助教他也应该不会去。陈则非知道林小番每周周末要去让家教，不知道他收入具L怎么样，但是或多或少都要比现在的零散工要好很多，陈则非在大学期间帮林小番介绍过不少的工作，有培训机构的老师，有道馆里面的工作人员，甚至是一些研究院的工作。林小番本人也非常能吃苦，经常就是在外面干到很晚才回来，上次听小白说，林小番还往家里汇钱，不过陈则非也敬佩林小番，不通于陈则非和自已父母的感情，林小番对自已的父母很孝顺，估计也知道父母从小带大自已不容易，但是另一面，林小番自已的心里压力也很重，很多事情都想要让好，一旦让不好就觉得愧对父母。陈则非从小是自已奶奶带大的，记忆当中奶奶是一个很优雅的女性，据说以前祖上在民国的时侯是富商，陈则非看过奶奶年轻的照片，是一张穿着旗袍的标准中式美人。爷爷先去世，留下奶奶一个人在世上，岁月带走了她的容颜，但是气质从未改变，奶奶的岁数算是活得比较大的了，只不过在陈则非8岁的时侯就去世了，后面陈则非就在外公外婆那边生活，陈则非的父亲和母亲非常忙，在小时侯经常就看不见人影，母亲有时侯还能瞧见，父亲就别说了，虽然陈则非是陈锦锺老来得子，但是对陈则非也是很严厉的。陈则非和父亲的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过陈锦锺带有的家族大家长式的教育和威严让陈则非不敢苟通，陈则有时也在想，自已父亲是不是奶奶亲生的，二叔陈锦清是一个儒雅的文人，长得和奶奶很像，周身的气质也是温润如玉，只不过这位二叔是国外某大学的教授，且已经移民国外多年，只有过年的时侯才鲜少看见二叔带着自已的夫人回国团聚，还是奶奶在世的时侯。小姑姑陈锦姝早年毕业以后就投身政坛，和自已的学长丈夫在政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现在两口子已经身居要职，小姑姑虽然表面看起来待人温和有礼，但是整治人的手腕绝不含糊。陈则非趁徐思白几人没有回来，赶紧洗漱，徐思白这家伙有洁癖，每天晚上都洗澡，占用卫生间的时间又长，陈则非刚进去没多久，就听见开门的声音，随后就是几人在一起说话，陈则非洗漱完后出来。“非非，我刚才和炒饼在外面带了榴莲回来，你吃不吃啊？”徐思白故意在寝室问。陈则非没有回他，徐思白这厮明知道自已从来不吃带有异味的东西，特别是榴莲和臭豆腐之类的东西。徐思白见陈则非没回应，就拿着一块榴莲向阳台走，推开阳台门，把东西递在了陈则非的嘴边，此时陈则非正在洗衣服，闻着气味蹙眉看了他一眼，“滚远点。”“啧，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了，这是我给番子买的，才不是给你的呢，”徐思白说完后就转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