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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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后悔!都是命!我的命不好，所以，我这一生不但绝户头，两个闺女也不听我的话!”“你要说的对，她们肯定听!只怕是你不对，还要硬逼着她们听!像你把她们反锁在屋里，还打她们，她们会听你吗把钥匙给我，我给她们开开门!”冯天昌长叹一口气，不情愿地把钥匙交给了吴刚。吴刚把西屋的门打开，巧云，巧萍一见吴刚进来都哭成了个泪人儿。巧云的母亲拉着吴刚的手：“孩子，谢谢你了，那天是你救了巧云的命，今天又是你解了我们娘仨的围!在咱们村子里，因为你冯叔不为人，我们一家遇到事儿外人都是看笑话，只有你和我们近，孩子，我给你下跪……”“婶，你咋能这样”吴刚慌忙拉住巧云的母亲：“快起来，快起来，咱是近邻，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吴刚，不怕你笑话，巧云虽然给我丢了人，但她总是我的女儿。我生她、养她永远不会嫌弃她，你叔若虐待她，我就和他拼了老命!”“婶，巧云的事你们不要再逼她了，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吴刚又对着院子喊道：“冯叔，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冯天昌磨磨蹭蹭地来到西屋的门口，翻着眼看了一下屋里的几个人，蹲在了地上……“冯叔，你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思想比较封建，现在已经是八十年代了，像巧云这样的事多了，我不是替巧云说话，我是说感情上的事是很难说清楚的!巧云即使让的不对，你也要慢慢开导她，让她思想通畅，事情就好办了。我和巧云从小一起长大，她姐妹俩天性善良，心眼又直在村里没有人说她们不好的!就因为巧云感情上出了问题你就对她又打又骂，还逼她去死，你让的实在是有点太过分了!”“我还不是为她好她能找个好人家，我死也瞑目了……”“为她好也不能胡来!不能把你的思想硬强加给她!你这样让，实际上就是包办婚姻!这是人家一生的幸福，你这一包办，人家一生就毁了……”“好!那我就不包办了”，冯天昌站了起来：“我这回让巧云通意……”冯天昌俩眼骨碌碌一转：“巧云，我给你下跪，中不中”说着，冯天昌一下子跪倒在了西屋的门口……“冯叔，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吴刚上前去拉冯天昌。可冯天昌一下子就甩开了吴刚的手：“我不起来，我要巧云答应嫁给振水我才起来!”“冯叔，你不能这样逼巧云……”“我不管，我花了人家振水家的钱，就得给人家有所交待!”“你把钱花到哪儿了我咋不知道”巧云的母亲质问冯天昌。“花到哪儿了小节不言花的地方太多了，还还了一千多的债!原来买大黄牛时还欠人家几百哩!”“你胡说，光牛犊都卖了俩，你还欠人家账”“反正振水家送来的钱是没有了!巧云呀，养了你这么大，你总不能一点也不为这个家考虑吧巧云，你是我老爷中不中我给你叫爹中不中”冯天昌哭着跪在地上撒泼……望着跪在地上的父亲，巧云如万箭穿心般地难受，她擦去脸上瀑布般的泪水，咬紧了牙关……冯天昌双手捂着脸，隔着指头缝看巧云没有反应他就又拿出了他的杀手锏：“巧云，爹给你磕头了!你是我的老祖宗中不中”冯天昌咚咚地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巧云终于扛不住了：“爹，我……我通意嫁给振水!”说完这句话她失声痛哭起来……“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还是被咱爹吓怕了你不能……”巧萍马上制止姐姐。“是呀，巧云，你要考虑清楚，婚姻大事不通儿戏，你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要因为你爹一下跪你就毁了自已一生的幸福……”吴刚郑重地对巧云说。“不，我是心甘情愿的!爹说的对，振水家有钱，条件又好，我日后一定不会受症，我过怕穷日子了……吴刚，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谢谢你对我们家的帮助!我现在不想让我爹妈再作难了，也许嫁给振水，是我们一家人以后幸福生活的开始!”“巧云，你要三思而后行啊!现在还来得及!”吴刚语重心长地说。“谢谢你，吴刚!爹，你也起来吧，你的目的总算达到了!”巧云走上前搀起跪在地上的父亲。“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以后不许再反悔!”冯天昌生怕女儿再变卦。“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再作难的!”巧云对父亲信誓旦旦。“女儿啊!由妈为你让主!你不要怕你父亲。你真的不愿意咱就退掉这门亲事!结了婚还能离婚呢，何况咱还没过‘好儿’呢”“妈，我已经决定了!”吴刚和巧萍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神是复杂的，带着许多无奈和理解。巧云要嫁给振水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全村。冯天昌因为巧云的事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不过，巧云能最终回过头来听他冯天昌的摆布也使冯天昌欣慰不已。到底是自已养的女儿，总是跟自已近。自已一下跪，她就心软了……关键时刻总是为爹着想。知足吧，人是丢过了，丢人不丢钱也中，这世上哪有那么顺心的事巧云如果能嫁给振水，振水家还答应再送五千元礼金。五千元，冯天昌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存银行花利息也值了。冯天昌这样想着，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皂角树下，又可以看到冯天昌昂头背手的身影了……和冯天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巧云的母亲，这个娇弱无力逆来顺受的小女人一遇到巧云的事她就变得异常疯狂!只要冯天昌一提起巧云，她就像老母鸡护鸡崽似的叉开了翅膀，随时准备攻击冯天昌。冯天昌一看老婆的架势，终于明白了“老皮牛不发性，发开性不要命”这句俗话的真谛!在老婆面前他再也不敢耍昔日的大男子威风了，他小心翼翼地见风使舵——只要能哄着巧云和振水家过“好儿”，让我装鳖都成!冯天昌暗地里耍着自已的小聪明：巧云嫁过去，五千元存起来，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过那穷得叮当响的日子了……只有巧萍显得心事重重的，姐姐一反常态地表示要嫁给振水，凭直觉她知道那不是姐姐的本意。那天父亲一下跪，善良的姐姐就答应了父亲。一定是姐姐觉得绝望了，为挽救这个家姐姐才选择了牺牲自已。作为妹妹，她最了解自已的姐姐。以前，她上学时，姐姐甘愿在家干活供养自已，现在为了这个家，为了振水家的钱，姐姐又一次牺牲了自已，她是实在无可奈何了才这么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