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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会,铁生继续说:“考得好又怎样?他爸是985院校,也就这样!混得不高不低,工资少工作忙,日子过得勉勉强强……要没我那点积蓄,恐怕现在我连医院也没钱住……哎建成不行啊!”生命到了这步田地,儿子这般待他,铁生竟还在为儿子操心,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十分钟后,铁生又开口:“我最近老梦见我弟——福生,还有我老婆子,建成他爷爷奶奶,还有你姑奶……天天梦到,他们跟我说话呀啥的……他们最近这大半年老在我梦里……”
老马听到这里,心里惊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铁生咽了口唾沫,接着他问了老马一个问题:“我总梦见这些走了的人,怕不是我也快了?”他说到这里握紧老马的手,脸上的神情难以形容——疑惑又肯定、复杂又单纯、绝望而瘆人。
“想多啦!老大哥!我经常梦见我妈还有英英她妈,梦见好多年,我这不活得好好的?”老马用左手拍了拍右手心里铁生那只又轻又瘦的手。
他握紧他的手时,心里只咯噔一跳,面上虽刻意控制,但慌张无法抑制。他不敢摸他的手——老马怕了!也不敢松开,只绷着五脏六腑继续握着。
“我知道我快了!”铁生点点头,继续躺在病床的枕头上,双眼无力地望着老马——笃定又无神。
老马不敢看他,低头瞧自己的膝盖,两人如此沉默了十来分钟。
“你家里的房子、地呢?”老马问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