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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试萧戚问完,两人不由面面相觑,随即开怀而笑。凯勒会场的二楼窗口处,韦景舟正跟李宿夕聊天,聊着聊着发现他竟然走了神。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便看见楼下走廊里相谈甚欢的两人。他很快认出了陆泉,在李宿夕眼前挥了挥手,回神啦,我说李宿夕,你这是看上人家啦李宿夕收回视线,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笑了,不至于,只是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韦景舟夸张地摇摇头,好看是好看,但我口味单一的很,就喜欢甜美娇小的。这种仙女挂的嘛——一看就很难搞。他是惯爱装模作样的,李宿夕也就随他去。噢!韦景舟忽然想起什么,一副我发现你要干坏事的模样,看了看周围才凑近说:我知道了,上次我在你家玩游戏,你不是说过吗!我们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破处,他坏笑着拿手指点点李宿夕,你说什么来着,你要找个最漂亮才有仪式感——李宿夕嫌弃地推远他,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呢个假正经。韦景舟才不受他正人君子的骗,戏瘾上来了,还念念有词:你和林松潜要是打起来,我帮谁呢你是我的朋友,但是呢东区是林家的地盘,我好难,好愁啊!李宿夕实在受不了他,好好一个人非长了一张嘴。低头再想去看灯下人,没想又多了几个。汤琴拎着裙子,准备上二楼时,瞧见乔冉靠在楼梯的栏杆边,一副等人的姿态。她左右看了看,果然注意到近处投在瓷砖上的两个人影。她走近瞧了瞧,又回身走到乔冉面前,在他诧异的神情中将他拉到门口。汤琴笑着和陆泉她们打招呼:陆泉,你们怎么躲在这里啊陆泉向她挥挥手,看见旁边走出一个人,是乔冉。晚上好。他微笑着朝两人点点头。平时的碎发抹了发油整齐地别在耳后,露出清透可爱的脸颊。同时,深灰色的西装又给他增添几分成熟的气质。他的出现让萧戚眼前一亮,看,这不就可以试试。汤琴也过来拉陆泉,我们社团之花可不能躲在这里,必须得跳舞!萧戚见状顺水推舟,可不是,陆泉不去跳那损失就太大了。陆泉一时想不出拒绝的话,转头瞪了萧戚一眼便被拉进灯火辉煌的室内。新同学的加入,明显让今年的舞会现场气氛热烈很多。以前总是备受冷落的点心桌也被一个个围住,成为聊天的最佳场所。三人来到一楼的一个圆桌前,乔冉取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陆泉。陆泉看了他一眼,才接过:谢谢。她正挑起草莓放进嘴里,便听见他忽然这样说:我经常会纠结,是先吃草莓还是蛋糕。有什么差别吗陆泉放下叉子。乔冉轻轻一笑,草莓蛋糕只有第一口是甜的。如果先吃一口蛋糕再去吃草莓,就会无法忍受草莓的寡淡和酸,想掩盖酸再去吃蛋糕,蛋糕又会变得甜腻。然后这样反反复复,变成一个无解的难题。陆泉失去了胃口,把蛋糕放进回收盒里,我没有兴趣猜你的谜语。但我不用猜也知道你不会答应我的邀请。汤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只剩下两个人面对面。你什么意思。乔冉望着她,清透可爱的脸上凝着鲜有的认真,你总是能面带微笑,为什么只有面对我时才这么冷酷。总让我抱有不该有的幻想,仿佛你还在意我,就像我也——陆泉打断他,甚至带着笑意,你希望我为了你反抗这一切,可是凭什么她无奈道:我很感激当时你对我伸出援手,好让我在这个学校找到了一席之地。但就像你帮不了我一样,我也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因为林松潜吗乔冉自嘲地笑一下,又很快消失。你提他做什么我们就做普通同学,不好吗她几乎要露出恳求的表情。乔冉看向她身后,又缓缓变成以往淡漠的模样,也对,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从来不缺我一个。晚上好啊,陆泉。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泉转过身,看见了笑容灿烂的李宿夕。他毫无自觉般地走进两人之间,朝乔冉伸出手,你好,我是李宿夕,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乔冉握了下他的手,语气淡淡,没关系。李宿夕一身蓝色宽松西装,比正经西装多了些慵懒的潇洒。棕色皮带束在腰间,更显出他精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腿。搭配着他随性的亚麻色短发,意外有种游刃有余的成熟。他转头间露出耳垂上的银色耳钉,细碎着闪光。简直是天生的人群中心,不自觉吸引目光。他狐狸眼弯弯地看向陆泉,陆泉,我还是第一次参加东区的舞会,作为新同学,可以带带我吗当然可以。她正好不想再和乔冉待在一起,就聊到这里吧,乔冉。乔冉目送她和李宿夕走到另一个圆桌前,沉默地转身走开。李宿夕拿起一杯饮料递给她,橙汁可以吗谢谢。陆泉冷淡而礼貌地应到。李宿夕也拿起一杯,你们刚刚在吵架只是讨论了一些社团的事情而已。她垂下眼睛,明亮的吊灯也随之消失了。那你今天还真是忙,刚刚和萧戚手拉着手从我身边走过,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唇红齿白的,作出委屈的表情竟也不惹人反感。是吗,我没注意。还有,虽然有点迟了,你今天真的很漂亮。谢谢。怎么感觉你尽和我说谢谢了,李宿夕喝一口饮料,手指点了点陆泉脖子,我知道这个项链,我姐姐也买了一条。项链是林松潜买给她的,她没有花什么心思。李宿夕继续说道:我记得,这条项链好像叫天空之泪。意思是当雨落进眼里,我和天空融为一体。真是个意味不明的名字。李宿夕也耸耸肩,挺欣赏她坦诚的态度,可不是,谁也不知道这些设计师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它很称你,也算实现了它的价值。和他颇有攻击性的外表不同,他的谈吐却意外地亲切随和。也许,只是因为它是蓝色的。林松潜会选它的理由可能就这么简单,陆泉想。李宿夕一愣,回道:上次见你的泳装也是蓝色,原来你喜欢蓝色吗。不讨厌而已。难道人只能喜欢一种颜色吗每次有人问这种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嗯——那是因为你对待问题太认真了。大部人都是随便回答,这样最简单省事。陆泉低声笑了下,原来如此。李宿夕注视着她的笑,忽然问道:一会儿,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陆泉刚皱起眉,紧接着便听到他说:还是说,你只和林松潜跳林松潜又是林松潜,仿佛她只是个写着林松潜的提词器。怎么会,我和你跳。*在成年之后,林松潜正式开始学习对图兰画廊的经营管理,因此比起其他学生要忙上许多。三点放学回到铁玫瑰别墅,他还需要继续上课。七点半,管家准时来提醒。林松潜简单沐浴后,换上备好的黑色西装,扣好袖口,把一枚镶嵌着绿宝石的徽章别上。他看着镜子里的郑管家问道:天空之泪她戴了吗郑管家半低着头,恭敬地回道:陆小姐已经装扮完,提前去参加舞会了。林松潜微愣,针尖突兀地伸进肉里,什么时候本来还暗含期待的神情瞬间消融,算了。他拿起深色手帕把血珠吸掉,又重新放进口袋。是她自己要求的是的,少爷。那我也出发吧。从铁玫瑰别墅到学校,开车大概要半个小时。宽阔的郊外别墅区本来就人烟稀少,驶上大路后,茫茫的黑夜中,只有两排路灯洒下亮光向灯火辉煌处遥遥延伸,灯光无声更显四下寂静。林松潜坐在车里,望向窗外。路灯从他的眼中重复地一点而过,宛若夏日萤火。也许是刚洗过澡或是开的空调有点低,他竟感觉有些冷。如果陆泉在这里,他就能握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说些什么话,或者讲一讲她爱看的书。而不是独自沉浸在这片空寂的黑夜里,任凭思绪万千失控地清醒。是第几次了是在走廊上遇见,她对自己敷衍一笑就毫无留恋地转身。还是和他靠近时飞快移开的视线,下意识躲开的接触。一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突兀地浮现,和她相拥接吻时的温情反而如梦中残影般消散,只留她时而抵触的神情在脑海中真实地深刻着,甚至变得冷酷起来。他尝试着打破这寂静,刘叔,女孩子的心情变化得总是那么快吗哈哈,那当然,女孩子心思多。拿我女儿讲,买礼物的时候就爸爸好爸爸棒,想亲一口抱抱她就嫌爸爸臭了。林松潜回了声笑,车里又回归了无话可说的安静。礼物。他为她挑了很久的天空之泪,在书桌前他还忍不住幻想今夜的她是怎样美丽,戴上自己为她特意准备的项链,成为舞会最亮眼的存在。他忙了一天,大脑已经倍感疲惫。他微微皱眉,强迫自己闭眼休息。今夜是开学舞会,学校也破例让车开进校园,停到凯勒剧场前面的大路上。司机放下林松潜,便开到附近的停车场等候。见林松潜来,负责在大门接待的姚玥赶紧上前。林公子晚上好。姚玥笑眯眯地接过请帖。你也晚上好。说完,他朝其他学生会成员点头示意。祝林公子玩得愉快。剧场灯光大亮,各色华服眼花缭乱,让林松潜瞬间眯起双眼。热潮也随之涌来,无数种香水里带着人体的温度在空间发酵着融合。第一场舞即将开始,他并不着急,步调平缓地寻找起陆泉。一一与向自己打招呼的人回礼,面上是无懈可击的礼貌笑容。很快,剧场的灯光柔和地暗下来,两束强光从上方一左一右地射下,两片的圆形光柱重叠于剧场的中心,瞬间分隔明暗,人声减息。热闹的管弦乐渐渐沉默,从幽静处拉出一声缠绵低徊的大提琴音。伴随着渐渐敲响的钢琴声,林松潜踏上二楼。他无声地在昏暗的二楼寻找,却先看到了端着饮料的萧戚。他习惯性的微笑还没有升起,便见萧戚点了点下面的舞池。他毫无准备地转过头,又恍然觉得果然如此。银色的长裙是那么耀眼,是灿烂阳光下清透泉水的波光粼粼,是艳阳海滩边白沙的细碎闪光。裙摆旋转一周,轻轻拍在男伴的长裤上又依恋地垂下,修长白皙的手被男伴结实地握住,只隐约看见掌背白皙的皮肤。看不见脸的男人握着陆泉的腰肢,半垂首,几乎贴在她的侧脸,那么呼吸必然也是贴紧了她的。想来,陆泉的舞还是和他一起学的。两个身量不足的小孩子,磕磕碰碰地你来我往,把成人的调情游戏变成搞笑的手舞足蹈。一紧张手就扣到对方腰上,痒得人一声大叫,进而滚在一起,变成两个人的挠痒大赛。踩脚踩得狠了,就赌气地在镜子上画正字,记对方踩自己脚的次数。忽然,林松潜看见陆泉抬起脸,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又掩饰般侧过头,仿佛要躲进男伴的胸膛里。一切记忆瞬间消散,他的灵魂回归原地。他站在二楼俯视着,清醒得可怕。林松潜转身走下楼梯,从昏暗的场外走向中心,停在灯光舞台的明暗交接处。他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对上陆泉终于转过来的眼睛,微微一笑。感受到陆泉突然的僵硬,李宿夕不动声色地悄声询问她:怎么了原本还顺滑的配合顿时变得磕碰起来,还好一曲已经到尾声。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陆泉放开李宿夕的手,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光圈。林松潜向陆泉伸出手,不想,却被李宿夕率先握住。李宿夕笑眯眯地摇了摇他的手才放开,终于见到大名鼎鼎的林二公子,我们以前在宴会上见过一次,我叫李宿夕,以后就是陆泉同班同学了。林松潜微笑不变,也不答话,向站在他身边的陆泉再次伸出手,就这么温和地看着她。陆泉感受到周围看戏的目光,终于在这诡异的安静中握住他的手,顺着力道走到他身边。林松潜勾了勾唇,手指划过她莹润的脸颊,把她些微凌乱的长发拨到耳后。眼中丝毫没有李宿夕的存在。李宿夕倒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调皮地摇着头笑起来,被无视了也一点不生气,转向陆泉道:和你跳舞真开心,希望下次还可以邀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