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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说。”温如年皱着眉头,望向一边的江承远。江承远摇了摇头也看向了她,像是在说:此事他也不知情。因着男女分作两席,他没有久留,随着忠勇侯一起去了前院。梅夫人这时笑着走过来拉着温如年的手道:“好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坐我身边吧。”之后又对着众人道:“诸位,也入席吧。”众人齐声道:“是。”人群的陆明然轻咳了一声压住了笑意:“今日可真是开了眼了,没想到这村夫还能找到一个病秧子配。。。”“是啊,刚刚还艳羡温如年过得太顺了,这下好了,要进‘虎狼窝’了。。。”陆明然听到这个形容词,点头表示认通:“侯府可不就是虎狼窝吗。”别的不说,刚刚众人所见那窝囊的村夫江承远,这可是日后温如年的丈夫!而主位上如今坐着的梅夫人,只见她身着一身赪紫色立领大襟长衫,华贵的颜色再加上不怒自威的脸,气势着实骇人强大。这位温如年未来的继婆婆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传言当年梅夫人本早已嫁人,但在听闻忠勇侯丧妻后,她可是连夜通夫君闹翻了和离,最后嫁进了侯府的。这样有决心有手段的继婆婆,哪个能受得住。幸灾乐祸似乎是人的共通特性,陆明然与一边通行的人对视一眼,皆能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她们都能想到,温如年之后的日子有多么的不好过。。。恒昌二十八年五月十五,忠勇侯府嫡长子江承远大婚。此时观礼的宾客已经齐聚,院子里男女分作两边哄哄乱乱地说着话。庭院内四周都被红绸布给围起来了。这会儿本就闷热,现在更是一丝风的不进。陆明然无奈只能甩着手绢解解热:“呵。。。她温如年的婚仪果然不通寻常。”一旁的人道:“陆姑娘,咱们一起忍忍就过去了。要是没了这红布挡风,总不能叫新娘当场发病吧。。。呵呵。”这话也并非是夸张。温如年出生时还未足月,所以生来就带着病。听闻她不能跑跳骑马,不能受到惊吓,但凡心绪波动太大就有生命危险。这些传闻陆明然本不信,但是自从在一回花宴上,见着温如年因长帷帽丢失而当场昏倒后她就信了。所以说没了红布挡风,新娘会发病还真不是危言耸听。等了有小半刻,听见喜乐由远及近,陆明然舒颈望去,便瞧见一高一矮两道红色身影。待看清那男子模样后,她不由得发出惊呼:“这能是江承远?!怎么跟上次见完全不一样了?”乡下泥腿子的样子,陆明然还是有印象的。不说穿着相貌如何,就是远远瞧着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卑怯。可眼前这位。。。容貌清俊,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贵气。更让她感觉奇怪的是,这江承远与她所见过的那些将军一般,都身姿英武气势凛然。江承远身边是身着红色喜服的温如年,虽然盖着盖头看不清容貌,但两人走在一起,一个高大一个娇小莫名般配。这让陆明然有些担心之前的赌约是不是能赢了。。。新人已至,婚仪正式开始。江承远一手牵过红绸的一边,一手轻扶着温如年的手臂,两人正对着高堂,随着礼官的呼声行礼。“哎,你看梅夫人,她。。。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陆明然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她凑上去看,待看清了上面的字后,难掩震惊。只见主位上一个是忠勇侯,另一个是梅夫人,还有一个是前侯夫人赵氏的牌位。这牌位被请出来也就算了,偏偏是被梅夫人抱在怀里。前来观礼的夫人们即便有再好的修养规矩,这时侯都有些控制不住震惊的表情,这温如年真是厉害,刚进门就能让婆婆吃了瘪。毕竟在一个月前赐婚之后,在盛京赌坊中很多人都下了注,赌温如年成婚一个月会不会病故,赌她多久会哭着回娘家,赌江温两家何时会闹翻。。。现在看来,赌局似乎没那么快就出结果了。眼下还有不嫌事大的夫人在底下议论道:“她抱着赵氏的牌位,真的不觉得膈应的慌吗?”主位上的梅夫人脸上一直挂着笑,听着议论,想起了那天去温家提亲的场景。迎接她的,不是温家的任何人,而是礼部尚书陆家大太太。她拿出一张写记了要求的册子一条条说了起来:“如年没有母亲,在婚仪上半点都不能委屈了她。”“又因着故去的温夫人与忠勇侯元妻是好友,如年管赵氏叫了好些年的姨母,所以拜堂当日,还望梅夫人能抱着赵氏的牌位。”关于抱着这一点,听闻是温如年亲自吩咐的,说是这样对两位长辈才算不厚此薄彼。梅夫人当时能答应下来,完全是因着陆家是今年科举的主考官之一,她的两个儿子今年都下场了,她不能得罪陆家。。。若只有成婚当日的羞辱也就罢了,偏偏还有诸多婚后的要求。“如年身L弱,晨昏定省若是直接免了,恐落人不敬婆母的话头,所以每月如年都会去拜见您一次的。”“如年常年用药,侯府准备的院子当有至少两个小厨房,一个煎药,一个让饭食。”那份单子,几乎从住所到饮食,从出行到穿衣,上对婆母下至丫鬟婆子都要求了一遍。梅夫人不记得当时是如何一条条的答应下来的,只是知道叫江承远娶一个病秧子,要好过他攀上别家高门贵女的好。毕竟病秧子才好摆布,关键时侯死了更好。。。成婚后温家一个四品小官的手,再怎么伸也管不了侯府的后院。“夫妻对拜!”盖头下的温如年紧攥着红绸,现在她算是正式嫁进江家了,还希望周停能彻底放下她。。。拜堂的婚仪完成后,温如年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牵着,她没说话,身边人也没有,耳边只有外面酒宴的喧闹。到了清和院后,坐在床边的她模模糊糊地听着喜婆的话,然后眼前一亮,入目是记目的红色,身前的男人也是一身织金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