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这样，我如何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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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杜慧茹瞧见小雨的反应，瞬时心里越发的觉得心疼，同时也越发觉得愧恨。“你先出去吧。”江婉瑜有心劝解，毕竟这事怎么算都怪不到杜慧茹头上。可当着小雨面，她却是不好多说，只得点点头先将她打发了出去：“叫曼娘打些温水进来，再去拿身干净的衣服过来。”说着，江婉瑜伸手拉着小雨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替她将眼泪擦掉，又抱了抱她，这才拉着她到了旁边的软塌前坐下。片刻后，待顾曼娘将水打来，又亲手替她将身上的污渍全部拭掉，又找陈大夫拿了治外伤的药粉替她敷上，最后又一件一件的亲手替她将衣服穿好。实际江婉瑜到现在也不怎么会穿这衣裳，可直到穿好最后一件也始终不曾假于他人之手。是以这衣裳尽管看起来歪歪斜斜，可小雨却觉得分外的安心。连带着整个人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对不起夫人……”跟着理智也逐渐回笼，瞬间就是无尽的后怕。“小雨给你惹麻烦了……”尽管此时小雨并不知道谢文康后来威胁江婉瑜要休了她的话，可江婉瑜在这府里的处境她却是知道的。而谢琼又是之前那个元配夫人留下来的嫡长子……“小雨。”江婉瑜闻言瞬时皱眉，直接拉着的手叫她看着自己的眼，认真而又郑重道，“这事不是你的错，你记着，在这件事上，你永远没有任何的错误，而且相比麻烦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花被人伤害永远都不是花的错，花也永远无需为了此而凋零。更何况于她而言，谢琼这种人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麻烦。……入夜，待江昊回来时，亥时已过。此时小雨已服过安神汤睡下。江婉瑜叫顾曼娘在旁守着，见他回来，也没问他去干了什么，只是瞧了眼见他确是安全，便直接转去了林景的屋子。此时陈大夫还在林景床榻前守着，抬眼瞧见她进来，不自觉地就长叹了出来：“再晚些时候应该便会醒了。”“方才我又瞧了眼，他这毒……”陈大夫有些迟疑，说话间忍不住又再朝江婉瑜打量了眼。“什么？”江婉瑜到了林景跟前坐下，见他要说不说，不由也跟着皱眉，“莫不是解不了？”因着陈大夫直接一眼就看出了那药里的问题，加之担心萧宁当真被人盯上，是以江婉瑜也没再通知柳神医，可如今见陈大夫这般神情，不由心下又有瞬间的后悔。“倒也不是解不了，只是……他此番伤的严重，再又经历了这遭，只怕是会伤了根基。”陈大夫犹疑许久，终是没能把实话说出来。林景确实中毒不假，致他吐血的也确是掺在那药里的生乌头不假，可在此之前，他便已经中毒。奈何陈大夫学医不精，瞧了大半天也只认出一种，甚至还不是那么确定，只知是种毒性不是那么强烈的慢性毒。加之林景身上又是一身的旧伤，陈大夫更不敢往深里去想，自然也就不敢再江婉瑜面前多提。“柳神医医术精湛，是当之无愧的神医，夫人既与柳神医相识，之后可请他出手，或是医治，或是调理，想来于他而言都是好的。”如此便也不算是他耽误了他。且还有一句陈大夫也没讲，那便是那柳神医瞧着也跟这林景认识，且看着比跟江婉瑜还要熟稔，想来应该也是知晓这中毒之事，可现下既然这柳神医并未提及，那他自然也就更不好再多说什么。“有劳。”江婉瑜闻言暗思量下，随机点头，将青禾唤了进来，“时间也不早了，送陈大夫先回去吧。”话落，又朝着青禾使了个眼色。青禾会意，立时点了灯笼在前头引路，待将人送到外头门口时，又直接塞了个塞满碎银的荷包过去……“夫人……”晚些时候，江婉瑜正想着要不要听从陈大夫的建议，再去将那柳神医请回来瞧瞧，耳畔却忽地响起声低唤。原是林景，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张着眼睛直勾勾地细打量着她：“怎的还在？”“这么晚了，怎么没有回房去？”江婉瑜：……“你这话问的，我怕你醒不来……”“你担心我？”江婉瑜本想调侃说怕他醒不来死在这，可话未说完就听到这句带着极其肯定语气的问句。瞬时再次怔住。“夫人，你这般……我会舍不得的。”林景微眯着眸子，眼底晦涩犹如幽深寒潭，尽是暗涌。“什么？”江婉瑜有些失神，一时有些没太听得太清。待重新回神，却又因着林景这眉眼悠长的模样不自觉地再次陷了进去。“听说，此前你曾夸我好看，还说要养着我做面首？”林景勾笑，顺势撑着床榻支起了身子。江婉瑜从来不掩饰对他的夸赞，不论是模样还是琴技，且都丝毫不带任何欲念。此前他曾恨极了这身皮囊，也恨极了那些人眼底的贪念。可现下，他却有些遗憾，遗憾自己不能生的再好看些，否则……“你若当真起了这般心思，现下我便给你这个机会。”林景支着身子，半仰在床榻上，双眼紧紧地盯着仍在床榻边坐着的江婉瑜，眼神灼灼，似试探，又似期盼。瞬间，江婉瑜不自觉地红脸：“那都是我说着玩的，逗小三的，你一个大人了，怎么也跟他似的，当真就听进去了……”“是啊，我当真听进去了，你打算怎么办？”林景勾笑，眼底有瞬间的失望，可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眼神也始终紧紧地盯着江婉瑜，始终不曾移开。江婉瑜被他瞧得越发地不自在，可面上却不想认输，只当他是知晓了自己的玩笑话故意调笑自己，于是听到这话索性也撑着床榻俯下了身子：“你想怎么办？”话落，江婉瑜又勾着唇角又再往下压了压。瞬间，两人之间近到几乎没有任何空隙。林景甚至能透过她的眼眸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我想……”林景不自觉咽了口水，只觉瞬间嗓子有些发干，甚至眼底也瞬间染上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