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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节庆,虽已近子时,可脚店里头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江婉瑜强撑着从马车下来,见江昊隐隐有些激动的模样,拉着他直接进了脚店。掌柜娘子没见过江婉瑜,却认出了后头跟着进来的林景,连忙引着两人去了靠里的桌子。这脚店虽不如别的酒家那边精致,可胜在宽敞,别是风味,且这里头的几张桌子外边还立着竹刻的屏风,别显雅趣。待坐下,林景自顾找掌柜娘子要了羊汤,又特意吩咐另备几个热菜另外拿食盒装着。掌柜娘子会意,无声点了点头后退了下去。江昊挨着江婉瑜坐着,正想问什么时候去看萧宁,可抬眼瞧见这满堂的人影,又兀自忍了下去。此时江昊还不知道,实际萧宁就在隔壁的院子里头候着。因白日柳大夫去了谢家,萧宁也知道了江婉瑜会来的消息,可又担心江婉瑜的身子,又盼着她来,又担心她真的来,小小的一个人儿愣是愁成了个老夫子的模样。尤其是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江婉瑜的身影,更是止不住地又再失落起来。“我说,实在不行你先回去躺着?要是她当真来了,我再叫你?”柳大夫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院子里拍了拍他。“我……在等等吧。”萧宁垂着脑袋,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另一边。江婉瑜坐下后没多大会,掌柜娘子就直接将羊汤备好端上来了。熬得奶白的羊汤托着满满的羊肉,面上还飘着点点绿色葱花,看着就叫人极有胃口。可未等林景将汤盛到碗里,江婉瑜就已经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她不吃羊肉,更受不了羊肉的味道。尤其是现下这种不舒服的时候,这种受不了想吐的感觉更加明显。“抱歉,我不知道你……”林景拧眉,瞬时反应过来,连忙将汤盆挪得远了些。江昊正要拿筷子,见状愣了下。“二姐不是很喜欢吃羊肉吗?”“可能病了那一场之后就不喜欢了吧。”江婉瑜半真半假道。江昊闻言,愣了下,也将手上的筷子放了下去。江婉瑜本想说不用管她,可江昊却是一脸的坚持。林景则索性将正盆羊汤都端到了后头的空桌子上,又重新倒了杯温水给江婉瑜。待掌柜娘子提着备好的食盒重新过来时,愣了下,这才试探着道:“夫人瞧着似有不适,可要去后头的院子里头歇歇?”“掌柜娘子,我也觉着不适呐,你怎的也不邀我去你那院子里歇歇呀?”外头有脚商汉子听到掌柜娘子的话,连忙跟着大声调笑了一句。掌柜娘子瞬间叉腰探了个脑袋出去,笑骂着:“凭你也不配,也不撒泡尿瞧瞧你个求样!”话落,重新折回到江婉瑜跟前,略带着些不好意思道了句歉:“叫夫人笑话了。”江婉瑜摆手,抬眼量了林景一眼,但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拉着江昊一起站了起来。“有劳掌柜娘子了。”掌柜娘子点头,提着食盒又重新折身引着江婉瑜去了后头的院子。原本这院子是用来做库房用的,掌柜娘子租下这里后,又重新修葺了下,在旁边的东北角又重新搭了两间厨房,并将原有的屋子都收拾出来当作住房。而林景将两间院子打通后,又厨房的旁边开了道角门。如此既方便了通往隔壁院子,又不至于叫旁人看出两间院子的联系。而江婉瑜进了隔壁院子时,萧宁正跟柳大夫大眼瞪小眼。抬眼瞧见江婉瑜进来,连忙丢下柳大夫就直接朝着江婉瑜扑了过来。“姨母!”“诶!”江婉瑜踉跄了下,险些一下子直接被他扑到。“小心着些!”江昊跟在后头,原本正因见着萧宁而高兴得咧嘴,见状瞬时惊了一跳,连忙伸手从后头扶了一把。“进去说吧。”后头院子里,柳大夫借着灯火量了眼,皱了皱眉。又见林景没在,不由瞬间眉头皱得更深。“里头的多宝阁里有药,小宁子知道在哪儿,叫你身边那小子拿给你吃。”江婉瑜这症状,明显是比白日里更严重了。“多谢。”江婉瑜浅浅行礼,定了定,扬着笑拉着萧宁去了屋内。江昊见状也连忙跟着道了声谢,后跟了进去。“姨母,你终于来看我了。”进屋后,萧宁始终抱着江婉瑜的胳膊不肯松手。“我醒了之后就一直看不到,我好害怕,我以为你真的不要了。”“怎么会?”江婉瑜闻言顿时觉得心疼,连忙将他直接搂进怀里,又抬手在他的发顶揉了揉,“姨母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会暂时将你安排到别处,等过阵子,等姨母将那些想要找你麻烦的坏人都处理了,再接你回去。”江婉瑜柔声细细解释着,可心底里却因着萧宁这话而想到了别处。此前萧宁好像就已经数次提起过她会不要他了的话。而此前她只当他是在上京的路途中受了惊吓,加之年岁太小,所以才会格外的觉得不安。可现在,事实明显并非如此。“阿宁,那个老大夫不是屋里有药吗,在哪里?”江昊一直量着江婉瑜的脸色,见她只是搂着萧宁不住安慰,不由直接朝着萧宁问道。“哦对,柳神医说姨母也生病了!”萧宁后知后觉,瞬时有些懊恼,连忙松开江婉瑜去了旁边的多宝阁。江昊怕他个子矮拿不到,也连忙跟了上去。待将装着药丸的瓷瓶取了下来,又转身去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温水。也未多想,直接倒出个药丸子喂给了江婉瑜。另一面,外头院子里的柳大夫在驻足了片刻后,终是气不过直接抬脚去了隔壁院子。穿过后院,直接到了前头大堂,果然瞧见林景正靠着角落的桌子坐着,不由瞬时沉了脸色。“你果然在!”“喝汤。”林景斜了他一眼,顺手去旁边的桌子上舀了碗羊汤给他。“你就给我吃剩下的?”柳大夫本就一肚子气,见状更是气得直瞪眼。林景抿唇:“新的,没人动过。”“这还差不多。”柳大夫闻言怔了下,又挣着脖子往前头的桌子上瞧了眼,见好像确实没人动过,这才满意地冷哼了哼。也没计较为何这羊汤为何会没动,又为何去了旁边的桌子。“你明知道她寒邪侵体,见不得风,为何还要带她来?”坐下后,柳大夫边喝着汤边斥责着林景道:“我方才瞧她那样子,怕是已经在外头逛了一晚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