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捡漏鼻烟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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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正准备交住院费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杨轩在城西的张家园捡了个大漏。杨轩在张家园花五元买了一个鼻烟壶。不久后一个收藏家买走鼻烟壶,成交价500元,据说是清末的东西。一看墙上的时间,下午四点。叶安顾不得缴费,骑上二八大杠就往城西走。张家园是庸城的古董交易市场,离县医院有十里地,五点半关门,现在过去,差不多快五点了。杨轩就读的高中就在张家园旁边,五点放学。叶安猜测杨轩是在放学后,逛的张家园。只要在杨轩到之前买走鼻烟壶,他就能净赚455元。叶安车蹬子踩得飞快,头发被风雪吹成大背头,冻在脑袋上。赶到张家园的时候,恰好是四点五十。“刺啦!”刹车声传来。张家园旁的客来宾馆,叶安一个急刹,腿跨过横梁翻身下车,踩着撑脚往后一带,“咔哒”的一声,撑脚支出。走进宾馆,叶安的头发冒着热气,他喘着粗气:“老板,帮我看一眼车。“五毛!”掏出五毛,叶安没有丝毫停歇往张家园跑去。走进大门,眼前出现二三十个摊位。扫了一眼,几乎每个摊位都放着鼻烟壶,数量从几个到几十个不等。叶安眉心微蹙,这么多摊位,根本看不过来。叶安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根据叶安对杨轩的了解,杨轩不喜欢古董,所以只是随便逛一逛,离门口最近的店铺需要重点关注。叶安先走的右边的店,他装作闲逛的样子,时不时还拿一个物件查看,不过他没有一次拿过鼻烟壶。前世做过无数生意的叶安,自然知道老板都精得很。若是看到叶安对鼻烟壶感兴趣,这些老板就会涨价。这些鼻烟壶造型各异,绘制的图案千变万化。叶安前世见过那个鼻烟壶一次,只依稀记得鼻烟壶上有一棵松树。突然,叶安双眼一亮。他看到一个精致小巧的鼻烟壶,里面被泥土覆盖,但是叶安依稀看到瓶身上露出松树的一角。拿起鼻烟壶细看,瓶身是琉璃制成,周围用珐琅装饰,绘有内画,壶底被污渍覆盖,看不出刻的什么字。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鼻烟壶就是杨轩买的那个。“叔,多少钱?”“十块。”摊位大叔吸了一口叶子烟,吐出一口烟雾。叶安闻言,嘴角下撇:“壶底被污渍浸泡,说不定是假货,还是算了。”他放下鼻烟壶,转身离开嘴里嘟囔着:“太贵了,还是看看其他的吧。”大叔今天一天没开张,好不容易看到生意来,连忙道:“小伙子,便宜点,九块。”叶安摇头:“3块。”两人拉扯一番,最后以4。5的价格成交。买了鼻烟壶,叶安转身往回赶,还得回去交钱。叶安把鼻烟壶小心放进口袋,反复确认不会掉落,才放心站起来蹬车。杨轩来到张家园门口,不经意间一瞥,前方的背影有几分眼熟。他眉心微微蹙起,这个背影有点像叶安?杨轩很快否定,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叶安不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叶安之前把钱都拿回杨家了,哪里可能有钱来张家园买东西。杨轩收回视线,直奔摊位而去,他昨天看上一个鼻烟壶,但是没带钱。结果一到走到摊位却被告知已经被人买走了,杨轩一阵懊悔,早知道昨天就带钱了。一辆自行车停在县医院门口,叶安下车,拍拍头顶,像一顶白色毡帽的雪纷纷扬扬落下,脸颊有些痒痛,叶安也顾不上,直奔缴费处。收费的小护士本来面无表情,听到叶安是陈楚玉的家属,脸瞬间垮下来,操作时声音弄得很大,似在发泄不爽。叶安没有在意,毕竟女人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拿了收据,叶安松了口气,不知道陈楚玉吃过晚饭没。病房内。陈楚玉眼神麻木失焦,盯着虚空的某处,犹如一尊雕像。脑海中回想起叶安的誓言,说他以后会对自己好,对孩子好,对家人好。此刻化为一把把利刃,一下下狠狠剜心。为什么?她的命为什么会这么苦!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给叶安一个机会,可是现实给了她一个耳光。她陈楚玉不配拥有幸福。孩子,孩子怎么办啊?她的孩子还在保温箱里,要是凑不到钱,孩子就得出院。说不定孩子会死。她好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无能无力!此时此刻,她已经绝望到极致,她的世界一片荒芜。以后不管叶安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了!叶安一踏入病房,就觉得不对劲。隔壁床的产妇和妇人同时抬头看他,眼神奇怪,和小护士的眼神如出一辙。叶安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看向陈楚玉,只见陈楚玉面如菜色,眼睛肿成桃子,脸上是干涸的泪水,眼眶里没有泪水,似乎早已流干。叶安呼吸一紧,跌跌撞撞跑到陈楚玉身边,声音害怕到变调:“楚玉,怎么了?”各种可怕的念头在叶安脑海中不断闪过,他不敢再往下想,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心都是汗。眼睛紧紧盯着陈楚玉,想从她脸上看出答案。陈楚玉仍然一言不发,如同一尊雕像,毫无反应。隔壁床的老妇人开口:“还不是你把钱全部拿走,护士说明天再不交钱,就要给孩子断药。”“你说说你,孩子都生了,咋不懂事把钱拿走了,你老妈回去借钱去了。”叶安急道:“我出去办事了,谁说我拿钱跑了?”老妇人呛声:“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叶安站起身,大着嗓门:“我叶安一诺千金,说对媳妇好就会对媳妇好!”老妇人被叶安的气势吓到,不敢再开口。叶安蹲下身子:“楚玉,你现在在坐月子,别再哭了,落下病根就不好了。”“我赶时间就直接走了,一回来我就把钱交了,你看看这是缴费单,我真的没乱花。”缴费单递到眼前,陈楚玉眼眸转动,看向缴费单。又看向叶安的脸。他的脸被冻出高原红,鼻尖红红的,头发被风雪冻成大背头。视线相交的刹那,没有丝毫躲闪慌乱,陈楚玉便确信,叶安说的是真的。是自己误会了。陈楚玉垂下头,不安攥紧被面,脸涨得通红。听到离去的脚步声,陈楚玉下意识抬头,看到叶安离去,暖和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心揪紧,叶安会不会生气了?明明他已经变了,自己还冤枉他,着实让人寒心。陈楚玉懊恼不已,刚才她就应该主动道歉。掀开被子,脚在找鞋,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