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傅司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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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温柔却不带一丝男女之情的嗓音,眼泪莫名爬满了我整张脸。我和傅司言自幼相识,十年前我们结为夫妻,是亲人,是朋友,却独独算不上恋人。十年来,我和他相敬如宾,从不吵架,从没有红过脸。他什么都好,可就是不爱我……我仰头将眼底的泪压了回去,许久方回:“你也是。”电话那边传来挂断的忙音。我对着电话那头自言自语:“新年快乐。”……客厅的欧式吊针落两点的位置。桌上的年夜饭已经凉透,我看着窗外的烟花,整个人都放空了。“咔哒”一声,大门开了。傅司言看见我,又看了一眼桌上饭菜:“怎么还没休息?”我走过去接过他脱下的风衣,上面陌生的气味钻入我的鼻内。我愣住了。一时间,我的心仿佛被扎了一根刺,连同嘴里的话都被堵在了喉中。我正要拿着衣服去洗。“黎歌。”傅司言忽然叫住我,“你还记得我们婚前约定吗?”我一怔,手中攥着风衣的力道也渐渐大了。我怎么会不记得,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结婚那天,他对我说:“以后如果我们任何一方找到了喜欢的人,就离婚。”我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所以,你找到了?”在这十年里,每天早上起来,我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他爱上别人。每天夜里我总是做恶梦,梦见他有喜欢的人后,将我抛弃。可每次醒来,我都会安慰自己,十年他都不曾离开,余下时间,他还是会和我一起度过。但此刻我发现我错了,我看见傅司言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眼中漾着一种悸动。此刻的他犹如一个意气风发少年,点头对我说:“是。”第二章最后十三天这一夜,我睡得比从前更不安,傅司言离开的画面不断在我梦中重演。我喘着气从床上惊醒,脸上一片湿润,枕芯仿佛也浸了水一样。窗外一片漆黑,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我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针停在5上。同往常一样,在傅司言起床之前,我将早餐做好。只是我多了件事:收拾行李。收拾完才发现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所有的东西不过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下。我刚把碗筷摆上桌,就看见傅司言从楼上走下来。我冲他笑了笑:“等这个春节过完,我们就去离婚吧,现在他们也没上班。”傅司言眸色微变:“嗯。”他坐了下来,沉默了。我低头吞咽着甜粥,忍着喉咙的苦涩低声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也就不会耽误你了。”傅司言抬眼望着我有些苍白的脸,突然抬起了手,但很快又收了回去。我低下头,只当没有看见。吃完早餐,傅司言说公司有些事要去处理,屋子又只剩下我一人。我只好打电话给最好的朋友卢佳琪,想找回一点人气。“亦雪,我真羡慕你,能找到傅司言这么好的男人。”电话那头的卢佳琪嗓门大到像是开了扩音。我苦笑一下,什么都没说。“你也是,那么矫情干什么?总揪着爱不爱干什么?”听了这话,我心里苦涩到没有再想她聊天的心思。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们不明白我的惶恐,我也不会懂他们的难处。刚把喋喋不休的通话挂断,外面便下了大雨。想着傅司言出门时没有带伞,我换了身衣服拿上伞往傅司言公司赶去。公司大厦门外。透过雨幕,我清楚的看到傅司言跟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站在门口。我紧抿着唇,正要走过去,却见那女人伸出手擦傅司言脸上的雨水。傅司言没有躲开,更没有露出抗拒的表情。霎时我的脚如同灌了铅一般定在原地。我和傅司言不知有多久都没有这样亲密的举动了。那女人忽然转身进了公司,我紧紧攥着手中的伞,抬着恍如重如千斤的腿走过去。“以后出门记得带伞。”我将伞递给傅司言。傅司言诧异的看着我:“下着雨,你身体不好来干什么?”我望了一眼那女人进门的方向:“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傅司言很诚恳的点点头,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对我撒谎。“看得出来,她很关心你,以后一定是个好妻子。”“你也不差。”我抿唇笑了笑,我不差,但你就是不爱我。“云霆,我借到伞了,我们走吧。”那女人抱着一把伞跑了过来,看到我时,杏眼中透着疑惑:“云霆,这位是?”我看着眼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她胸前的工作证上写着“苏倩林”三字。我将右手插进口袋中,在傅司言回答之前开口:“我是他同学,碰巧遇上。”傅司言蹙着眉,静静看着撒谎的我。苏倩林礼貌的对我笑了笑:“你好。”我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傅司言,换上一副生疏的表情:“我先走了,有时间再叙。”说完,我转身撑着伞,流着泪一步步的向前走,脑袋的晕眩感让我连视线都快模糊了。脑中的数字在跳动着,13天6小时41分3秒……我没有回家,而是将之前和傅司言约会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可无论走到哪儿,我发现回忆里真的笑的只有我一个。天渐渐黑了,我坐在中央公园里的秋千上发着呆。手机不知响了多少次,都是傅司言的电话和短信。我看着又一次响起的电话,深吸一口气后按下接听键:“喂。”“你去哪儿了?已经十二点了。”傅司言一向温柔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怒气。我无力的笑了一声:“没有车,回不去。”“你在哪儿?”我眯了眯眼,竟觉视线模糊到连路灯都有些看不清了。“中央公园。”电话那头傅司言沉默了几秒,而后才低声道:“我去接你。”又是一阵忙音,我将眼中的眼泪擦干,希望视线模糊只是因为泪水。我不断的数着时间,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傅司言没有来。因为他从不会食言,所以我心里跟着生出了几丝慌乱。“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的手机也关机了。“云霆……”我心一紧,难道他路上出了什么事?我站起身,紧了紧衣服一路走回家。可是当我到家后,看到黑漆漆一片的屋子时,我的心更慌了。凌晨两点半,我给所有亲戚朋友打电话询问傅司言的下落,然而他们都不知。我无助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抱膝蜷缩着靠在柱边,时间流逝一秒,我的担心就多了一分。我望着漆黑的天空,眼眶酸涩到连眨眼都能掉下一滴泪。直到天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大门外,傅司言从车上出来。我脑中紧绷了一整晚的弦倏然松开,疲倦感差点把我压垮。傅司言见我坐在台阶上,走过来将大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上,皱眉道:“怎么坐在外面?”我嘴中那句“你去哪儿了”因为大衣上的气味味而噎住。又是这股气味,所以他没去接我,不是因为出事,而是去找苏倩林了。我站起身,将大衣还给他:“谢谢,我不冷。”傅司言眉头一蹙:“怎么了?”“你知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找了你一夜吗?”我看着他,声音沙哑的有些不像我。傅司言接过衣服,解释:“突然有事要处理,忘记接你了。”我听后,只觉心被扔进了冰窖,凉意从头顶直浸满全身。一向被人说是耳闻则诵的傅司言居然会忘记……我没再说什么,只是垂下头,不愿让他看见我微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