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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被俘闫虎山地势崎岖,小路错综复杂,树叶草丛异常繁茂,远远望去,极易分不清东南西北。加上初春较凉,地上的冻土还没完全解冻,马儿走在上面留下的脚印极浅,前一个人就算骑马走过这儿,后面的人也很难通过这马蹄印子来判断这路有没有人走过。墨祁羽是想赢的,他早早查阅过有关此处的书籍,这闫虎山可是出了名的鬼打墙、迷人怪,刚刚他所指的那个山头看起来不远,但其实要过河翻山,这一不留神走错了就又要绕好远的路,起码得耽误三个时辰。想着如此,墨祁羽想不出除了自己能做这个第一外,还能有谁能做这个第一?“驾——”马鞭落下,惊走林中好多飞鸟。与此同时,林中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在暗中窥伺着。他奶奶的,最烦这些矜贵的少爷们。墨祁羽一路疾驰,马儿也跑的头点来点去,心中想要赢的念头比以往都要强烈。对于顾南卿,他实在是太好奇,太想要了解她的全部。他甚至在想,若是真的要择一人终老,那这个人……就在墨祁羽思考之际,身下的马儿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一个趔趄倒地,就把墨祁羽甩了出去,连带着他的宝贝剑都滚到草丛边上了。墨祁羽又翻了好几个跟头,加上这一块坡是朝下走的,又光又滑,劲儿是一点都使不出来。只能跟着山头走势滚下去,不过几个呼吸,前胸后背就碰了好几个石头疙瘩,好不容易停下来,又落进了泥潭里。恶臭的泥垢爬上了墨祁羽的身子,盖着他的脸,长长的睫毛也被污泥粘着,重地掀不起来。由于看不见,某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恐惧纷至沓来,在黑暗里,一切轻微的风吹草动都被放大放大再放大。墨祁羽仿佛掉入了一个漩涡,和那些不愿被提及的回忆一起往往返返、起起伏伏。“呵……”不知道是从哪里忽然传来了男人的低笑声,只听他恶狠狠地道:“啧,把你拿回去交差,老大应该会轻点罚我。”又不知过了多久,只看日落夕阳斜,金色的微光洒在叶子上,闲静温暖,而叶子之下的脉络,树枝盘根交错着,像是张牙利爪的恶鬼,在虎视眈眈。姜音骑马上来的时候,远方约莫站着一个人。“啧,没意思,你小子定是知道这路弯弯绕绕,才开的赌,说白了,就是想跟顾姑娘单独相处。”姜音正在为她看穿墨祁羽的心思而兴奋,可等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姜音却说不出来话了。那前面的人,脸上戴琉璃面具,头发简单用松木簪子别起来,额头前面的银发随风微微晃着,像是死神一样在向姜音招手。“主……”姜音吓得差点摔下了马,联想到方才自己高声所说的。公子灵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得一点,姜音这样想。他一定没听到。空气莫名安静了下来。姜音在这安静的片刻里已经想到了自己会受到的处罚了。切,无非就是……呜呜呜……去阎罗殿里走一遭……呜呜……掉一层皮就是。“主…”姜音开口道:“我的意思是,那小世子算是什么呀,连您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要我看……”“姜音。”公子灵忽然开口。姜音顿住,她就知道,拍马屁还是有用的。“闭嘴。”公子灵冷飕飕丢了两个字,砸的姜音头疼。就在这时,顾南卿骑马上来了。姜音从未觉得顾南卿像今日这般好看,虽然穿了一身黑衣,却活像个女菩萨。她算是看明白了,要想真的在主手下活的安稳,还是得跟着顾姑娘。顾南卿骑着马过来,看见公子灵和姜音待在这块后问道:“墨祁羽呢?”姜音也疑惑:“是哦,他走的最快,骑射也最好,怎么就还没到呢?不过这闫虎山的确奇怪,我方才都绕了好大一个圈……”“他不会是走丢了吧!”如一声惊雷将平地炸起,顾南卿勒紧缰绳,看着公子灵道:“你来的时候看到他了吗?”公子灵微微敛眸,回道:“并未,我来时此地就空无一人,而后来的便是姜音和你。”“此地地势崎岖,路径复杂,他许是迷了路。”说罢,顾南卿就拉紧了缰绳。姜音道:“这会儿天快黑了,闫虎山素来匪盗猖獗,我们得快点找到他。”“分开找吧,就这么几条路,总不会就这样失踪了。”话音落地,顾南卿就驾着马离开了。姜音小心翼翼去看公子灵,却见他依旧淡漠,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遂试探问道:“主,要去找吗?”公子灵道:“找,但要注意安全。”“是。”姜音离开后,公子灵才缓缓叹了口气。若是今日,是他走失,她可会这般心急?只怕是不会。而顾南卿这边,她一路纵马疾驰,却连墨祁羽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的马呢?这闫虎山究竟藏着什么奥秘?还是说,墨祁羽的失踪……墨尘翎,你最好不要卑鄙到如此地步。姜音则按着原路返回,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阵咳嗽声。“咳咳……”那声音虚浮,这咳嗽的人只怕身患恶疾,命不久矣。“姑娘。”忽然,风过翠竹,温润的声音落地,姜音偏头一望。却见一少年身穿紫色长袍,散着头发,躺在路边。那头发盖住了他的样貌。姜音本不想搭理,但……“姑娘,可否将我……怀……怀中的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这荒山野岭,万一他是精怪变得。那……姜音纠结不已。“姑娘,在下……家中有不少……奇珍异宝……可……”“可以!”姜音也不想救,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佛慈悲。公子灵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把剑。而这把剑正是墨祁羽的。“卿卿。”顾南卿看见了公子灵,抬眸的瞬间,抽出了剑。剑锋锐利,就这样横在了公子灵的脖子上。一股寒意就这样爬上公子灵的心。他微微垂眸,眼尾也泛起红意。哑着嗓子道:“卿卿……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何,每次,你都要将刀尖指向我?”“你是怀疑我加害墨祁羽?”顾南卿眉眼冷冽,回避了他的所有问题,只问道:“他在哪儿?”“卿卿,你我之间……”公子灵话音未落,那脖间剑意更甚。“呵……”她竟是一点都不信了。“他在哪儿?”顾南卿又问。公子灵看着顾南卿,看着她眉眼如冰,看着她的眼底没有他。“卿卿,我不屑加害于他,他许是被这山间匪盗捉了去。”“这是他的剑,在方才过来的那个岔路口的草丛里发现的。”公子灵说话的语气平静,不复方才的心伤,但顾南卿拿剑的手却有些不稳。他这般清风明月又高傲的人,怎么能忍得了这些。顾南卿的目光落在墨祁羽的剑上。她接过剑,抬眸看向公子灵,公子灵的目光却不再落在她的身上。此般,最好。风过林梢,山间月撺掇起群星让步,就它一轮照了年年又年年。公子灵看着顾南卿骑马转身,一步一步走的绝决。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层薄纱。她的背影孤独,但却不落寞。顾南卿是一匹孤狼,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孤狼是不用待在狼群里的,一个人就足够利索、潇洒、毫无顾忌。她想尽一切办法推开他,拒绝他,她就一个人走在路上。和风一起,和月亮一起。她厌恶他。公子灵笑了,却是自嘲的笑。姜音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顾姑娘一个人坐在老远的地方,手上拿着银白色的剑。那是墨祁羽的剑。而自家主,则一个人坐的更远。姜音似乎是有些害怕,她对身旁的男人说。“你放心,我肯定把你送回去,但一会儿你可别乱说话。”那男子微微一笑,好脾气道:“这是自然,多谢恩公。”“嗯嗯嗯,不客气。”姜音搪塞完身边这个,急忙招手道:“顾姑娘!兄长!我回来啦。”那男子亦是跟在她身后,一身宽大的紫色长衫平添贵气。光看外表,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公子灵掀了掀眼皮,没说话。还是顾南卿开口问道:“他是?”“路上捡的一个患者,会付诊金的。”姜音急忙开口解释道,生害怕这男人不给钱。“嗯。”顾南卿淡淡应了声。“还是没有找到墨公子吗?”姜音道。“墨祁羽许是被土匪捉了。”顾南卿回道。“啊?”姜音大叫,“我是胡说八道的,我怎么这么乌鸦嘴。”姜音想到自己早上说的,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姜音问。没有人回答她。这个时候,若是有人知道土匪窝在哪儿就好了。也就是这时,身后的俊俏男人扯了扯姜音的袖子,道:“恩公可是要去这闫虎山的土匪窝?”“对啊,这你就别掺和了,你这病走两步都喘。”姜音有些头大。可那男子却是莞尔一笑,谦虚道:“实不相瞒,在下就是这闫虎山的土匪。”姜音:!公子灵:!顾南卿:!这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