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取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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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渐渐大起来，雪花点点飘落。“暴风雪又要来了吗？”李辰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赵恒忽然钻出，一拍他的肩膀。“辰哥！干嘛呢！”“你怎么上来了？”“我来看看你呀！”“哎，铮哥他们没上来吗？”“没有，他们还在商量明天的打算。”其实赵恒就是吴铮让他上来的。在超市闹冲突时，赵恒失手杀了一人，也是忧心忡忡。回去之后，吴铮私下里找他谈过。弟兄五个，吴铮不想有任何一个人出事。他记得吴铮说的话，“这些年你们跟着我这么苦，现在趁这时侯多搞些钱，如果将来暴风雪过去，世界恢复正常，官家来清算，你们就推到我的身上。你们就好好过日子。”“铮哥真这么说吗？”赵恒点点头。“咱们要相信铮哥的判断，现在肯定是末世了，我们必须要想尽办法活下去。”暴风雪到来的第三十四天，室外温度零下一百三十八摄氏度。吴铮每天都是第一个爬起来，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大门口的积雪又慢慢堆高。“看这样子，不出半个月，这大门又要抬高上去。”吴铮有些无奈。库存的柴油早就用完，发电机也已经停摆。他们必须得找点柴油回来了。“铮哥，上回咱也试了，那柴油都冻住了。”“我想把油罐子切开试试，只要取出油块带回来，大楼被我们封住，咱还有火炉，温度比外面高，说不准就会化了。”“牛的！铮哥！”“干！”几个人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工。一夜的暴雪，积雪又加厚一层。许久没来镇上的几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住。很多平房都已经被掩埋，整个加油站就剩下一个房顶。雪地里还有人的手脚露在外面，已经被冻的梆硬。“这里发生过冲突吗？”王健拉出一个变成冰雕的尸L，一把刀还插在胸口上。“大家当心点，多看看四周别被阴了。”吴铮警惕的看向四周，带着兄弟们慢慢前进。镇上的是一个小型加油站，他估摸这里的柴油储存量能有三十立方米，当下的情况是基本够用的。虽然之前吴峥有来过这里加油，知道地下储油罐的大概位置。但现在都是积雪，吴峥也有些吃不准，就分成两队分别在不通的位置挖下去。半天时间过去。“铮哥！是这个嘛！”赵恒挖到一个混凝土盖板，兴奋地招呼吴峥过去。“对，就是这个！”听到吴峥确认的回答，众人的疲劳一下消散，撸起袖子，把混凝土盖板周边的积雪铲掉。一块长约五六米，宽两三米的混凝土盖板展现在众人面前。盖板上面还嵌有两个小盖子。吴峥和王健用力把两个盖子打开，往里看去，黑咕隆的，凑近闻闻，有一股淡淡的柴油味发散出来。“这是柴油罐，旁边的应该就是汽油罐。”众人一听，这一下午没白忙活，开心的互相拥抱。天色渐渐变暗，暴风雪似乎又变大起来。如果现在撤走，这里又会被积雪覆盖，现在深度很深，大概得有十五米深，很有可能晚上旁边的雪也会塌进来，等明天再来，估计清理积雪又要消耗半天。吴峥他们决定连夜继续开工。他们用铁镐一点一点的把混凝土凿开，赵恒和李辰负责把积雪铲走，把四周让点坡度出来，以防塌方。吴峥几人轮流上阵，一直干到半夜。一个五十厘米口径的洞被他们凿出来，黑色的油罐外壳清晰可见。到这个时侯对每个人的耐力都是一种考验，五个人坚定信念，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子，剥开油罐的外壳，淡黄色的固L柴油终于出现的五个人眼前。“唔呼！”赵恒不禁大声欢呼起来，声音穿过冰封的街道，响彻整个小镇。众人耐心的把里面的柴油切成块状，装到车上。等五人拉回大楼里，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疲惫写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的手即使抱着两层手套也已经冻得发紫，在火炉的烘烤下才慢慢恢复血色。静悄悄的大楼里，呼噜声此起彼伏，不时还传来两声鸡叫。临近傍晚，吴峥睡眼惺忪的醒来，其他几人还四仰八叉的睡着。他给火炉补些柴火进去，就去试着融化柴油。吴峥取来备用的一个火炉，把两小块柴油放进去，火炉的温度慢慢上升，固化的柴油也慢慢变回液L。等柴油温度渐渐降下，他迫不及待的把柴油倒进发电机里。噔噔噔！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大楼。还在睡梦中的几人也被吵醒。“什么情况？有人在破门吗？”被李辰这么一忽悠，其他三人立马警觉地端起弓弩跑去大门。吴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四人。四人蓬头垢面，外套都没穿好就跑下来了。“嗐！铮哥你这动静整的吓死我们几个了！”“你这每次起来闷声不吭的。”四个人反倒是先怪起吴峥。吴峥知道这几个人就是调皮一下，笑眯眯的看着几人，“是是是！下回我起来肯定把你拉起来，老五！”“铮哥别啊！我就开个玩笑！”赵恒慌乱的不停地搓着两只手。玩笑过后，众人恢复往常的干练，把剩余的柴油都融化开，装进铁桶中。发电机又能运转起来，五个人又去外面找来些材料，把大楼里里外外能通风的地方又让了次加固。暴风雪到来的第三十六天，室外温度零下一百四十九摄氏度。大家手机的电量又一次记格，但是信号依旧没有。现在的手机只有一个功能，尝试能不能收到什么电台信号，这是吴峥他们目前了解外界情况的唯一途径。吴峥先找到上次搜到过的频道，还是重复着原来的话。几人不停地调换着频道。“这里。。。是。。。电台，现告。。。所有。。。华夏…民。。。地。。。因。。。太…降……进入。。。时代。”电台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几人还是能明白大概意思。冰河时代真的到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