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种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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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到来的第三十一天，室外温度零下一百二十摄氏度。持续的降雪，二楼早就被掩埋在雪下，众人把出口干脆放到了五楼。拿回来的物资归类放在地下车库，省吃俭用下至少够他们存活半年。立春三月，本该转暖的天气，屋外依旧风雪交加。呼啸的寒风，宛如山间野兽，不停的撕咬着整幢大楼。大楼的窗户在强劲的冷风面前脆弱不已，相继碎裂。“还是没撑住啊！”吴铮被楼上碎裂的声音吵醒，无奈的爬上楼开始把剩下几层的玻璃也封上。王健几人也相继醒来，把剩余的材料搬到楼上，和吴铮一块把剩下的窗户也封上。材料用的差不多，吴铮几人就去隔壁王猛的工地上找寻。积雪太厚，底下的雪层早就结成厚厚的冰块。吴铮和周博用铁镐一点一点凿开，拉回来些材料。经过三四天的加固，整幢楼密不透风，宛如一座堡垒。吴铮在八楼几个房间留下口子，便于透气和给养的种的东西补充光照。从超市带回来的早晚有一天会吃完，他们已经开始考虑一些能持续再生的物资。带回来的一些水果，他们按照书上的步骤把种子取出，尽量让到位，静待发芽。附近三四公里处有个农贸市场，吴铮一直打算去看看能不能弄些蔬菜种子回来。吴铮带上弓弩，和周博一块出发过去。农贸市场是用钢结构搭建而成，在暴雪中早就倒塌。从积雪的程度上看，已经塌方很久。两人分开行动，在里面翻找。忽然暴风雪变得猛烈起来，吹的吴铮和周博睁不开眼。超市里只有一些普通御寒的衣物，没有正儿八经的防寒装备。在日益恶劣的气侯下，吴铮他们的每次外出都变得异常艰难。两人搜寻半天，手指关节都已经冻的无法正常弯曲，只得暂时作罢。回到大楼，两人拍去身上的积雪，迫不及待的围在火炉边取暖。一杯热水下肚，一股暖流涌向浑身各处，两人这才缓过劲来。农贸市场是他们目前唯一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于是就在他们回来时，王健带着李辰又出发过去。大雪下的速度很快，等他们到时，吴铮他们挖过的地方已经被覆盖，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王健和李辰东挖一块，西挖一块，倒被他们俩挖出一个被冰冻住的西红柿和土豆。在这个时期，土豆就是宝物。两人兴奋的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五个人喜极而泣，有了这些东西，只要能种植培养出来，那以后他们肯定就能吃喝不愁。他们激动的跑到工地后面堆土的地方，这些土都是从外面买来准备修路用的黄土。大雪把这里掩埋在下面，大家热情高涨的举着锄头向下挖去。扒开雪，凿开下面的冰层，黄土裸露出来。众人推来平板车，拉上记记两大车拖回大楼。吴铮让赵恒找来些木板，在鸡窝边上搭出一块区域，把土倒进去。一个简易的农田就完成了。王健把土豆切成块，分别埋进土里。再把西红柿里面的籽取出，一并埋入土里。吴铮取来从超市里带回的保鲜薄膜，用几根棍子支起一个简易的大棚，为了保证里面温度，还把无烟炉搬来一台。“天灵灵，地灵灵，老天保佑啊！”赵恒跪在地上，冷不丁的一句祈祷的话，倒让其他几人噗嗤一笑。“不是，铮哥你们几个笑啥？”“就看你这样子好笑啊。”大楼里紧张的氛围一下变轻松许多。李辰在一楼大厅还空着地方，用红色胶带在地上框出一个羽毛球场地，中间再拉根绳子。大功告成，几人取出羽毛球拍，消遣起来。“卧靠！博哥你刚才挖土你是不是偷懒，这么有力气！”“健哥，你别朝我脸上呼啊！”兄弟们嬉戏打闹，吴铮在一旁看着，不禁露出久违的笑容。整个世界都在下着暴雪，气温一天比一天低，他寄希望的华夏官方，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他感到害怕。前年水灾发生第二天，新闻上就说已经派部队前去支援。这样的速度，曾经让他感到自豪，可现如今，他们只能靠自已自救。天色渐渐变暗，大家的手机也陆续没电，每天只能看太阳来分辨大概的时间。若是遇到多云，看不见太阳，也就只能分得清白天和黑夜了。众人围在炉子边，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王健打开两袋速冻饺子放进去。吴铮举起酒杯，看向四位自已的发小，“各位，咱们今天好好庆祝一下，庆祝咱们还都活着！”“好！”“好！”咣当！几人高举不锈钢水杯碰撞在一起，咕噜咕噜一口干下。咬开热腾腾的饺子，浓郁的汁水滑进喉咙中，众人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后，整幢大楼陷入黑暗，只有火炉还有一丝亮光，五个人围坐在一块取暖。“王健，明天你和李辰再去趟农贸市场看看。周博，你和我去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弄到点其他东西。赵恒你留下看家。”吩咐完事情，五人也是各自睡去。暴风雪到来的第三十二天，室外温度零下一百二十五摄氏度。一早起来，吴铮觉得自已耳根子清静许多，打开门才意识到，是外面的暴风雪竟然停了。吴铮打开门，一阵冷气涌进来，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望出去，太阳光十分暗淡，外边的世界洁白茫茫。“难不成真的和网上那些人说的一样吗？”王健、方博几人也陆续醒来，带上口粮和装备，按昨晚的安排各自组队出去忙去。赵恒一个人等在家里，把每一层检查过去。六楼是养鸡的地方，三只鸡现在养的也还不错，已经长大不少。喂完鸡，赵恒照例去到楼顶把积雪清理干净。从楼顶望向四周，大雪笼罩着周围所有的一切，白茫茫的一片。赵恒看着远处四人的身影。“哥哥们，注意安全！”声音透过雪层传遍出去，也不知道吴铮他们有没有听见。赵恒喝口热水，继续把顶上的雪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