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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开始公孙不筱这一觉睡得极香,甚至还做了个美梦。梦里的自己依旧是索罗城的城主,城中的男女老少都对他俯首称臣,就连其余六城的城主见他也是客客气气、不敢有半点不敬。权势、美人、金钱、地位,他全都有了。可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时候,李知礼和孙莹莹出现了。他们并肩走着,吸引了城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孙莹莹捧着万卷诗书,目光真诚,李知礼则在她身边布粥施药。他们享受了全部所有人的赞誉,而公孙不筱他身上的锦衣瞬间被换成破洞衣服,所有人围着他,夸赞的话变成咒骂,菜叶子飞到他的脸上,一下一下击打着他那本就脆弱的自尊心。“够了!”“滚!”“你们给我滚开!”软榻之上,公孙不筱猛地睁开了眼,额头上的冷汗大片滑落,身上的里衣竟然都被汗打湿了。他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白色纱幔,心中后怕不已。李知礼,他就是来克他的。小时候,公孙不筱就经常被老城主拿出来和李知礼比较,原因无二,只是因为有一次,老城主突发恶疾晕倒在郊外,是李知礼救了他,那个时候李知礼不过八岁。而同样八岁的公孙不筱那个时候还在城中成天打架,两相比较,老城主心中难免酸涩。望子成龙望子成龙,老城主没盼着公孙不筱有多大成就,但也希望他健健康康长大、正正直直做人,可一看李知礼,小小年纪乖巧懂事,这惆怅的心绪就翻飞不止。李知礼越聪明懂事,公孙不筱就越叛逆蛮横。一个是天上玉,一个是地下泥。日子久了,老城主对公孙不筱难免有看法,公孙不筱的日子也就不好过。老城主他甚至……想到这里,公孙不筱眉眼里满是冷意。不过如今,他什么都有了。而李知礼,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样思索着,他的心情逐渐愉悦。就在这时,门口忽然有小厮敲门通报:“大人。”公孙不筱皱紧眉头,这群狗东西,怎么这个点过来?“怎么了?”小厮颤颤巍巍道:“大人,卿卿姑娘和她的妹妹回去了。”“你说什么?”公孙不筱只当自己听错了,这自己就睡了个觉的功夫,这俩人怎么就闹着要回去?他立马翻起来,走到门前,大力打开门,又重复了一遍,问道:“你说什么?”冷风吹得他的白色里衣劈啪作响,哐当一声,那小厮也被吓得半死。结结巴巴道:“今个府里进了贼人,那人被石白大人打伤后就逃了,石白大人找到二位姑娘的院子里,音音姑娘不让进,石白大人偏要进,还掀开了卿卿姑娘的床帘,卿卿姑娘恼了,就拉着音音姑娘走了!”公孙不筱越听脸越黑,他一把推开那小厮,朝门外走去,刚走两步,就看到了石白。石白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看见公孙不筱,立马跪在了地上。“城主。”公孙不筱反手就是一个大巴掌,“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夜色里格外突兀,让人心悸,石白硬生生接了这一巴掌。公孙不筱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东西。”石白垂下头,藏在阴影里,整张脸看不清神色,他敛了敛眸,沉声道:“城主,那女子来历不明,今日那贼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们引来的。”“你当我不知道吗!”公孙不筱驳斥道。石白微微愣住,他还真以为公孙不筱不知道。“云京下派的将军迟迟未到,那将军是顾逸风的女儿,名唤顾南卿,据闻性情冷淡,有一身的好武功!”“监军是宁王府的世子爷,墨祁羽,也是个俊俏少年郎,常年拿着一把白色的长剑。”“那卿卿姑娘十有八九就是那未上任的女将军,她此般在索罗城逗留只怕是想杀鸡儆猴,我将她困在府里另有打算,你倒好,竟然把她们放走了!”公孙不筱气不打一出来,本来顾南卿她们就有意帮着李知礼和孙莹莹,他本想将她困在城主府里,再邀其他几位城主来共谋解决之策。如今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石白,你六岁家中失火,丧父丧母,是我救你回来的。”公孙不筱冷不丁说了这句话。春三月的地板在夜里依旧冰凉,石白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冷的慌。他看着这阴沉沉的地,急忙磕头,道:“城主对石白的大恩大德,石白没齿难忘!”公孙不筱见他这样,眼里划过满意的光芒。他扶起石白,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轻声道:“主仆乃是一体,我知晓你这次实属无心之失,并无责怪之意,但现下,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夜色鬼魅,公孙不筱慢慢靠近石白,轻声说着他的计划。而这边,顾南卿和音音回了李家药馆。公子灵也回去了。李知礼和孙莹莹还在昏睡着,屋内烛火微弱。姜音正在给公子灵包扎,顾南卿缓声道:“你怎么会在城主府?”公子灵敛了敛眸,没说话。姜音见状,将自己的药箱合上,道:“我去看看孙姑娘和李公子。”待姜音走后,公子灵才缓缓开口:“你们走后,我仔细想想,觉得不对。”“哪里不对?”顾南卿问。“公孙不筱的反应不对,他前后变化太大,而且北疆六城态度暧昧,加上先前我们遇到的马啸,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公孙不筱如此着急将你带进府,只怕是为了困住你。”顾南卿想起酒桌上公孙不筱的话,道:“北疆六城,对这新上任的大将军的态度是,就地截杀。”公子灵将手上的袖子抹下,浅色的瞳孔里凉意翻滚,只听他道:“你想借公孙不筱立威,他亦是想借你立威,公孙不筱远比我们想象的狡猾。”“马啸作为前军副统领,见到你后却口口声声说从未见过,他这不是避嫌,他是想保你,只怕,顾家军内部有人不想让你活着走来。”“所谓游戏,有的放矢,这才刚刚开始。”微弱的烛光映在公子灵的脸上,衬得他面若冷鬼,阴晴不定,一时之间,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