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爱虫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畅读书坊www.chfre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夏芸薇慌张。江时宴会出现,她怎么也没料到。明明他们已经分手,明明那天她下车离开,他也没有阻拦。为什么这才相隔几天,他就又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她面前。“你放开我……”夏芸薇想推开他,“我没喝酒……”“没喝酒?”江时宴险些笑了。满身酒气,在花园里呕吐,走路东倒西歪的,她说她没喝酒?他看她都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夏芸薇:“……”这误会可大发了!“我……”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江时宴已经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别动!”他按住挣扎的她,忽的低头,凑近她的脸,声音软了起来,“听话,乖……”夏芸薇呆住了。她……从来没有听过江时宴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他声音总是带着金属的烟冷,冰刀一样划过人的脸,激得人浑身发颤。她不知道他温柔起来,声音竟然这么动听,像芙蓉花开,又像春日溪水。江时宴轻车熟路地把她抱上楼,去摸她包里的钥匙。夏芸薇想下地,他不许。他给她开了门,径直把她抱到了房间里。然后,他半跪在她床边,低头看着她,眸光里闪过犹豫和挣扎,最终还是轻轻出口:“伊伊……”伊伊……她有多少年,没听到过他这样叫她了。住在御园的这七年里,有时候她睡梦中会恍惚听到他像曾经那样唤她的小名。可是睁开眼,江时宴能给她的,永远只有冰冷的嘲讽和挖苦。江时宴凝视着她几秒,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他埋下头,把嘴唇放到她的指尖上,密密匝匝的亲吻。“你说分手,是气话,对不对?”“你和俞子舜,没有什么关系,对不对?”“爷爷过生日,你就会回来的,对不对?”他每吻一下,就会问她一句。夏芸薇傻掉了。她怀疑自己喝醉了,要么就是江时宴疯了。十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那个从有记忆开始就陪伴她的少年,最初就是冷傲的、清高的,桀骜中带着微微的别扭。夏芸薇受惊过度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尖还停留着嘴唇温软的触感,她死死捏着拳,瞪大了眼看着他。江时宴和她目光对视两秒,慢慢撑起身子,脸庞离她越来越近。“我现在吻你,明早上……你一定不会记得。”夏芸薇捂住了嘴。“我会记得。”她捂得太紧,声音含混不清,“江时宴,你、你清醒一点!”江时宴不管她说什么,一定要拉开她的手。夏芸薇声音急促又惊恐,“江时宴,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唯一的关系,是原告与被告!“伊伊!”江时宴终于拉开她的手,给她死死按在耳畔,他眸子里有血丝,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偏执,“今晚上过后,就没有分手一说了。”他说着,就俯身下来。“你不是最讨厌我吗!”夏芸薇大声激烈道,“江时宴,你不是瞧不起我吗?你不是嫌我脏吗?不是说我只是你的玩物吗?”她咬牙,“你还要碰!我们两个人……下贱的到底是谁!”江时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重新起身,在灯光之下微微眯起了眼,瞳孔里的狂热与偏执一点点褪去,恢复了往昔的冷锐。他审视着她,半晌,才问,“你没喝醉?”他恢复了往常的声音,高傲、冰冷、如刀般锋利。夏芸薇也渐渐冷静,“我没喝酒。”他那是什么语气?好像她玩了什么花招,欺骗了他一样。明明从一开始,她就说了,她没喝酒!没喝醉!为什么他自以为是理解错误,反倒要把罪名安到她的头上?“没喝酒,那你身上的酒气从哪里来?”江时宴的眼神阴寒,“故意往身上倒酒装醉,你原本想引诱谁?”夏芸薇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时宴这种不问青红皂白,首先定论你有罪的习性,还真是……让人讨厌!夏芸薇惯例反思: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人一旦清醒,从深渊里爬出来,再回头凝视它的时候,都会恐惧得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从前过往。不过如今,夏芸薇已经懒得解释。她随意一笑,“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冷暴力真是个好东西,轻轻往外一扔,效果堪称核弹爆炸。自己却毫发无伤,只惹得对手气急败坏跳脚。江时宴果然是被激怒得千层起浪,夏芸薇刚刚坐起来,他却抓住她肩膀把她往床头上一定。猛然的晃动,让夏芸薇胃部的不适加重。江时宴偏还卡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与他对视。“所以你承认你处心积虑的离开江家,就是为了跳去新的枝头?怎么?你又通过宋家攀上了什么高枝?”夏芸薇的瞳孔瞬时睁大。江时宴知道她和宋家的关系?他……他是在跟踪她,还是调查她的生活?江时宴继续咬牙,“江家对你那么好,我妈把你当亲女儿,也只听你叫过一声夏阿姨……别人不过给你一个采访资格,你就把妈都喊上了。”江时宴替江夫人不值。夏芸薇刚到江家的时候,江夫人就说过,只要她愿意,叫妈妈也是可以的。但夏芸薇躲在他身后,怯生生地埋着头,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来。那时候,全家都当她只是病刚好,还怯生,需要时间恢复。谁能想到,当时只是没把给她的好摆在明处。夏芸薇就是个只懂得交易的白眼狼,给肉就是娘!夏芸薇盯着江时宴,须臾,她又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叫过夏阿姨妈妈?”江时宴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条件反射一怔。夏芸薇已经别开了头。继而问他,“江时宴,我从没问过你,我当年的失语症,是怎么好的?”她只记得有一天,她的世界重复光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江时宴。她对他有种小鸡认妈妈的亲切感。几乎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妈妈!”她还记得,江时宴当时就愣住了。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伊伊,你叫错了,我不是你妈妈,我是……我是……我是你的宴哥哥。”“宴哥哥……”夏芸薇喃喃着,“哥哥……”她揪住他的衣角,“宴哥哥,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江时宴连家里都没通知,医院也没打招呼,当场就把她藏到车后备箱里,偷偷带走。回了江家,惊动了一家人,这才派人去办了出院,结了费用。“你想说什么?”江时宴沉着脸看着她,眸底闪过一丝夏芸薇也没注意到的紧张,“你想起什么了?”夏芸薇不懂他的意思,只看着他不说话。他们的沟通,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夏芸薇不觉得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