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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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的市集建在村子东边,占地颇广,做早点的就在附近。出早工的村民陆陆续续聚往这边,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边吃早点,边闲话家常。卖点心的小老板们笑吟吟的招呼熟客,收取灵砂,抽空翻动油锅里的面饼油条,忙得不亦乐乎。秦墨赶到这边,把周围几家摊位大略看过一遍,见都是自己认识的吃食,立感放心。油糕油条豆腐脑,包子豆浆小咸菜,鸡蛋肉饼胡辣汤。热气腾腾,香味扑鼻。他在找空位时顺便看了看食客们,只觉得鱼龙混杂,五花八门。其中明显有进山挖草打猎的,许多都带着兽夹和猎叉,以男人居多,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兽皮饰物。他们嗓门洪亮,身体强壮,说起家常来荤素不忌,满面红光。也有揽活的力工瓦匠,老少都有,个个愁眉苦脸,想必替人打工当牛马无论如何都不是好事,仙凡都差不多。另有穿戴整洁的妇人也聚在一处,看不出身份,嘀嘀咕咕,偶尔捂嘴发笑,脸上是那种心领神会的表情,不知道在说谁的闲话。秦墨从前没少被人说闲话,像什么神经病、疯子之类,更有甚者,居然说他是天煞孤星,克这个克那个。她们也不想想,自己要是真有这本事,第一个克的就是她们!想不到修真界里的某些妇人也是一般。秦墨见此不由暗地撇嘴,不再多看。他径直选了鸡蛋肉饼那家,上前和女老板搭话。老板娘,来两个鸡蛋三个肉饼一碗汤。老板娘姓苗,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正在烙煎饼,袖子高高卷起,小臂白皙结实,动作娴熟。此时听到客人有些耳生,忙偏头去看,见摊位前多了一人。粗布灰袍,脸庞棱角分明,面带笑意。咦苗老板娘第一眼居然没认出来人。她稍稍仰头再看,客人头面干净,五官英俊,唇边留有黑黑的胡茬,反倒衬得白牙分外抢眼。原来是秦家郎君!老板娘终于认出来人,本想三言两语打发,但又觉得这郎君今日哪里有些不同。尤其是那笑容,如此阳光灿烂,险些让人心海里泛起波澜,和从前的呆头呆脑满脸晦气有天差地别。于是她很快改了主意,抬起小巧的下巴冲摊上的空位扬了扬:你先过去坐。好咧。秦墨看不到别人心里的波涛,客随主便,应声后默默坐去了那边。周围有些食客瞥见动静,抬头向他看了一眼,纷纷低下头去,看不清表情,但是抿起的嘴角无不说明来者不受欢迎。晦气!那边有个猎户啐了口吐沫,将灵砂丢在桌上,然后抓着吃剩的油饼,扛起猎叉,麻利走人。秦墨不和大老粗计较,也自知烧尸匠的身份,遂一笑而过。食物很快上了桌。秦墨先前接连经过两场打斗,早饿得很了,此时再也不客气,风卷残云般将食物吞落入腹,连味道也没来得及品尝,不得不又叫了肉饼和汤,细嚼慢咽。这时就有空听周围的闲话了。说的多是谁家盖房,缺什么材料,或者是担心今年的收成,鸡零狗碎。又吃了一阵,食客渐少,斜对过两名女子的谈话清晰落入耳中。听说老陈家的有了个三灵根男娃。秀气的妇人剥着鸡蛋,语气中隐有不满。是噻,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好事,连村长都亲自贺喜了。对面的同伴一脸羡慕,很快又皱眉询问:哎呀兰姐,你怎么没去吃席啊嘁!他家天天仗势欺人,将来那娃娃要真能上了山,以后有咱苦日子过了。叫兰姐的妇人将鸡蛋整个塞入口中,恨恨地嚼着。嘘!你小声点。同伴赶快连使眼色。我就不信没处说理。。。。。。嗝。兰姐咽下鸡蛋,用袖子掩着打了个饱嗝,眉头紧皱。别个祖上是元老,咱们这些后来的凑凑热闹就行了,还说什么理不理的。。。。。。陈夫人抢了我的田,还在我面前。。。。。。兰姐挺胸抬头,脸色发红,语气忿忿。。。。。。。灵砂收好。秦墨听到这里,数出五颗灵砂放到桌上,提醒一声,痛快走人。按理应该是四颗多一点。给多了。苗姓妇人风风火火收起灵砂,本想找回半颗,又舍不得,于是只喊了一声作罢。杏花村有两百年历史,最初在这里落户的几家就是元老了。经过大浪淘沙,现只有陈、吴、丁三家把元老身份坐实。因为这三家都培育出了有灵根的后代,而且都被云岚宗收为正式弟子。其中吴姓弟子在山上的地位最高,吴家自然拿到了村长一职。另外两家虽然差了一些,但寻常村民根本得罪不起。原主从前就被陈家二公子的门客打过。起因不过是两人偶遇,那草包公子自己气不顺,便怪到原主身上,说倒霉晦气。至于为什么叫草包公子,村里人都知道,这位陈二少出了名的惧内,完全拿不起事。秦墨无法代入原主,听了两名妇人的谈话,虽然理解其中原委,但是没什么别的感觉。说起来云岚宗算是正道门派,每隔三十年就要招收一拨弟子。好些淘汰下来的就在杏花村落了户。似兰姐那般被欺凌的后来者,并不少见。不过这些目前都和秦墨无关。他从早点摊离开后,直接拐去了纸货店。杏花村市集不小,周围一圈都是各种杂货铺,中间围起来的地带是交易区域,酒楼赌坊穿插其间。纸货店就在市集边上,老板姓张,是村里为数不多能对原主正眼相看的人——这两位做的都是死人的买卖,谁也别看不起谁。张老板此时刚刚卸了门板。他见到秦墨过来,紧走几步迎上前,伸头过来小声问:我这有个活儿你接不眼见张老板一脸神秘兮兮,秦墨挑眉发问:什么活儿来里面说话。见秦墨没直接拒绝,张老板似乎松了口气,他扯着秦墨衣袖进了店,并迅速将卸下来的门板又装了回去。店内光线一暗,沿墙摆放的纸人纸马花圈花轿看着有些渗人。嗯秦墨从鼻子里哼出不满。张老板嘿嘿一笑,搓着手说:是这,我有个朋友,他爹刚刚过世。那老头念旧,死前曾留话,一定要土葬。这不符合规矩吧秦墨明知故问。嗯,所以想让你帮忙烧了,留些骨灰就成。张老板停了搓手,脸色紧张,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