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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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不知道，她这么想着，也就断断续续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三个女人听了，都心疼得不行，恨不得将单薄的小梨花揉进身子里好好疼爱。“梨花，哥哥们不用你拿彩礼换媳妇，你安心待在这，以后这就是你家，我就是你娘!”梨花听了，呆呆地看向小陈氏，眼泪终于溢出干涩的眼眶。“娘!”“诶!”小陈氏紧紧抱住了梨花。晚上，梨花缩在小陈氏怀里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一夜无梦。清晨，公鸡鸣晓。梨花准时睁开眼睛，看着有些陌生的漆黑房梁，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换了新家。她有了新的爹娘，还有了三个哥哥!没有磨蹭，梨花轻手轻脚地从炕上坐起来，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三个哥哥，穿好草鞋下了炕。她要去打猪草喂猪，不然猪猡们会饿得嗷嗷叫，还会掉膘。小陈氏刚喂完鸡，就看见小梨花正背着竹篓，提着镰刀准备往外走。“梨花，你干啥去呢？”“我去打猪草，娘，你放心，我会打很多很多猪草!”小陈氏心中一酸，蹲下来摘了梨花背着的竹篓，摸了摸闺女瘦巴巴的脸颊。“梨花，你还小呢，在咱家不用干这样的活，你要是想干活，喂喂鸡鸭就行了，家里的猪都是哥哥们喂。”梨花似懂非懂，咬了咬嘴唇。“那我不喂猪，还能吃饭吗？”“能!怎么不能吃饭!你是我家的小闺女，就是什么活都不干也能吃饭!”小陈氏牵着梨花，给她舀了瓢水让梨花自己洗漱。“梨花，洗漱完就回屋，娘给你蒸红薯!”荣哥儿起床后，出了屋便看见自己的新妹妹在橘子树下漱口。他兴冲冲地跑过去，一会帮梨花拧干洗脸巾子，一会要给梨花摘橘子吃。“梨花，这橘子虽然大部分是酸的，但是也有一两个甜的，你看我给你摘哈!”荣哥儿精心挑了一个又大又黄的橘子，三下五除二地剥了皮，自己先尝了一口。“嗯!好酸!”荣哥儿脸都皱成了一团，有些不甘心道:“下一个一定是甜的!”梨花都不敢洗脸了，有些担心哥哥又吃到一个酸橘子，心里不住祈祷:下一个一定要是甜的呀！荣哥儿又摘了一个，剥了皮送进嘴里，突然愣住。“这个……这个怎么这么甜!”荣哥儿发誓，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甜的橘子，汁水饱满，纯甜无酸，好吃得他快晕过去了!当然，他也不忘塞了一半给梨花，然后紧接着又摘了一个橘子。梨花见状，赶紧祈祷:这个也一定要是甜的啊！荣哥儿满怀期待地将橘子送进嘴里，被那一瞬间在口腔爆开的清甜震得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是他家那狗都嫌弃的酸橘子树吗？怎么今年结的橘子这么甜!不对，昨天他摘的五个都还是酸溜溜的呢！“要是这些橘子都是甜的就好了!”吃完手里的橘子，荣哥儿眼巴巴地看着一树黄灿灿的橘子，嘴里流着哈喇子道。梨花闻言，也乖巧地点头附和道:“要是这些橘子都是甜的就好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梨花话音刚落，荣哥儿就感觉树上的橘子都更黄了，之前是黄中带轻，现在竟然都泛出了深深浅浅的红色!荣哥儿愣住，意识到什么，自己赶紧又说了一句:“要是这些橘子都是甜的就好了!”橘子树毫无反应。梨花不懂哥哥为什么又重复之前的话，但看到哥哥有些失望的样子，也赶紧附和道:“要是这些橘子都是甜的就好了!”突然，满树的橘子像是容光焕发，黄澄澄的表皮彻底变成了橘红色，像是一颗颗硕大的宝石，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荣哥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些熟透了的橘子，又看向同样呆愣的梨花，内心知道自己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不敢多想，荣哥儿赶紧摘了两个大橘子，牵着梨花就跑进屋里找小陈氏。……“什么？这怎么可能？”小陈氏看着手里那散发着甜香的橘子瓣，满脸怀疑。“娘，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了!妹妹一说想要橘子是甜的，这些橘子就立马熟透了!”荣哥儿见小陈氏不相信他，急得抓耳挠腮，想到什么，拉着小陈氏和懵懂的梨花就回到橘子树下。荣哥儿牵着梨花瘦巴巴的小手，压着兴奋对梨花道:“乖梨花，你再说一句刚才的话!”梨花看看小陈氏，又看看挂满果实的橘子树，期期艾艾道:“……要是，要是这些橘子都是甜的就好了。”话音刚落，荣哥儿和小陈氏一脸震惊地看着开始往地下掉果实的橘子树，目瞪口呆。橘子只有熟得不能再熟了，果实重得不能再重了，才会脱离母枝往地下掉落。眼前这下雨一般往地下下橘子，彻底镇住了小陈氏母子。荣哥儿最先反应过来，捡了一个橘子就剥开塞进嘴里，惊喜道:“娘，这个橘子好甜好甜，比之前的都要甜!”小陈氏嘴里被儿子塞进一瓣橘子，下意识咀嚼，清甜的滋味直冲天灵盖。院子里这棵酸橘子树她不知道吃了多少年，如今真的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果实。这下，真由不得她不信了。梨花，她的闺女，有说啥啥就成的神仙手段!梨花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兴奋的是自己竟然可以说啥啥就成，害怕的是怕娘和哥哥把自己当妖怪。“娘……”梨花抿抿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小陈氏的衣袖。小陈氏一看梨花苍白的脸色，就明白了梨花在想什么，当即心疼地抱过梨花。“梨花，不用怕，这可是老天爷给你的福气，娘高兴着呢！”反应过来的荣哥儿也立刻表态，连连夸梨花厉害。梨花这才舒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