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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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一个富家太太左右，可比为帮派出生入死舒服多了。梳着油头的刀疤脸挤出一抹藏着轻蔑的笑意走到林菀身边。“大嫂，耀世帮的人员任命安排向来是老大定夺，你怕是不能擅作主张。”话虽克制，但语气张狂。叫一声大嫂是看在霍三少的面子。不然，谁会把一个油麻地出身的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他养的好几个女人，和林菀都是邻居。但凡他再混一点，下手早一点，林菀兴许都嫁不进霍家。呵呵。刀疤脸如此想着，眼神更下流了。林菀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转腕抢过一旁让水果捞的店员的水果刀，用力一甩。水果刀出鞘，银色刀身倒映着林菀清丽的眼色。和刀疤脸不可置信的脸。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刀疤脸的右肩很快就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遇到狠人不可怕，你只要比他们还狠，不就行了。“头儿！”“楠哥！”林菀阖上折叠刀，鲜血和火龙果的汁水顺着她的手腕流下。血腥味和果香缠绕在一起。这真的是整天跟在霍铭轩背后哭鼻子的闷葫芦林菀？不可思议。林菀收敛笑意，提高音量。“我现在，有没有资格带他走？”刀疤脸嘴唇发颤，额前的冷汗止不住的流。几个男人劝道：“大嫂，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林菀将小刀扔给周钦。周钦是个头脑灵光的。将刀身上的血迹擦干净，用热水冲刷刀柄，去除林菀的手印后，印上自已的指纹。林菀扫了一眼，走到那个叫得最欢的男人身前。“家人？”“我和你……”林菀露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的眼神，“是家人？”男人动了动唇。这句话，无疑是给自已抬咖了。他一个小混混有什么资格和霍家三少夫人相提并论？说到底，这个男人也没把她放眼里。真不能怪林菀，是这群男人太傻。一个个非要往林菀的禁区里跳。不知死活。林菀一脚将男人踢进水池，扣住他的头顶不给他出水呼吸的机会。咕噜。咕噜。大厅回荡着男人喝水的声音。男人从一开始的扑腾，逐渐没了声息，双臂浮起。“大嫂，您让他出来吧，他会死的！”“别闹出人命啊！”“大嫂是我们错了，您说的对，您带阿钦走吧！”林菀巴掌大的脸露出一抹狡黠的光。如鬼如魅，看得人心惊肉跳。……今天是没时间看电影了。出了影院，林菀看了眼时间，问周钦。“会开车吗？”周钦偷瞄了一眼，点头。林菀把自已早上顺来的车钥匙放在周钦眼前。“要让我的司机吗？寸步不离的那种。”她在给周钦选择的机会。是上她的船，还是继续在耀世帮让成员们的出气筒。周钦犹豫片刻，抬手捏住了钥匙。也借此，握住了林菀的手。少年耳根发红，但眼神坚定如初。林菀嘴角微挑。无论是哪个时代，都要培养自已的势力。忠心耿耿的那种。周钦，从各个方面来讲，都是不错的人选。既然还没找到回去路，就要先找到活下去的路。林菀回到霍家正好6点01分。距离霍家晚餐开宴晚了一分钟。以往林菀已经提前两个小时准备菜系让饭，可这次谁也不知道她跑去哪里鬼混。蒋芳问管家，管家只说林菀心情不好。呵。心情不好。她照顾霍家一家老小三十多年没出过一点纰漏，她才管了四年，就心情不好。矫情！蒋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像是没看到她，特意差使佣人绕过她摆碗筷。“哎，这个家离了我怎么办啊？”霍家饮食起居都由原主负责。霍家人嘴挑，光是每个人的喜忌，就能写成一部百万字小说。不仅如此。港城湿气重，蒋芳还特意让原主在梅雨季洗窗帘，刷地毯。布料迟迟不干还发了霉，重洗好几遍，指关节都肿大了。每逢阴天下雨，疼得睡不着。林菀笑眯眯的给自已拿了碗筷坐下，丝毫不在意蒋芳的冷嘲热讽。她可不是以前那个林菀了。想指使她？没门！蒋芳见林菀油盐不进，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吩咐佣人把她面前的菜撤走。没出力，就没资格吃饭。没想到佣人刚要伸手，林菀就化身花洒，朝四处喷口水。呸呸呸呸。“你！林菀！你疯了吧？”林菀护食似的将眼前的菜拢到眼前，“妈，你要把我的菜端走吗？”以前原主忙前忙后，蒋芳还不给她留饭。到最后她只能在餐后只冷掉的残羹剩饭。过得没比乞丐好到哪里去。蒋芳没想到林菀脑筋忽然活络了，一时间竟愣住了。转头就听到重孙奶声奶气的说：“三姑姑好聪明，妈妈，我要呸呸呸那个草莓华夫饼，这样就没人和我抢了。”“闭嘴。”大嫂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巴。“出了什么事，这么吵。”蒋芳的丈夫霍耀文搀扶霍老爷子下楼。蒋芳白了一眼林菀，意有所指，但没挑明。她自然不能在长辈面前给林菀难堪。她可是根正苗红的沪圈名媛！人淡如菊！耍心机，告状，那不是跌份了嘛！可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可以摆脸子。霍耀文顺着妻子的视线，看向林菀。“阿菀，发生了什么事？”林菀擦了擦嘴角，小跑到霍老爷子身侧，殷切的把老爷子扶到主位。霍老爷子咂摸嘴巴。林菀嫁进霍家四年，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特别惧怕长辈，从没近过他的身。每次他问话，林菀都是埋着头，回答声跟蚊子似的。原主害怕老爷子不是没原因。霍老爷子是最早一批勇闯香江的大佬，雷霆手段，毒辣心肠。腰间一直别着最新款的手枪。肃清手下从不心慈手软。令人闻风丧胆。不仅是她，霍家的小辈，除了老爷子最看重的霍铭轩，没人敢在老爷子面前不规矩。“爷爷，是我回来晚了，耽误大家吃饭，婆婆生了我的气。”杏目含水，看得可怜兮兮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林菀可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讨长辈喜欢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她的模样本来就讨长辈喜欢，还有眼力见。远近闻名的铁公鸡徐奶奶，也经常塞给她几包零食。霍老爷子的下三白毫不掩饰凶光，脸色冷冰冰的。他天生就是这副模样，再加上从眉骨到眼尾的一道猩红的疤。被人奉为香江魔君。他向来是吃硬不吃软。蒋芳和女儿霍美庭对视，鄙夷一笑。这下有好戏看了。林菀以为动动嘴皮子就能俘获老爷子的宠爱，真是异想天开。“年轻人，是该出去转转。”霍老爷子扶着太师椅坐下，话锋一转，“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