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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忙提高音量喊道：“臣所言皆属实，还请皇上饶恕微臣。”一旁的柳如念微微睁开眼睛，双眼盈满泪光。裴冥墨见状，忙坐到柳如念旁边，关切的问道：“皇后你醒了，你还好吗？”柳如念泪眼朦胧，语调凄惨回道：“皇上，太医刚说的我都听见了，是我不好，没能替皇上保住皇嗣。”柳如念不似在娴宁宫的嚣张跋扈，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裴冥墨一脸心疼：“皇后何时怀的龙嗣，为何不曾跟朕说过，不然朕定不会让歹人伤到你半毫。”说道此处，裴冥墨恶狠狠的看了沈轻鸾一眼。柳如念带着哭腔低声说道：“我本想给皇上个惊喜，哪成想变成了空欢喜，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裴冥墨连来连安慰哭得不成声的柳如念。柳如念却余光瞥向一旁的太医，眼神中藏着满意的神情。太医唯唯诺诺低头，不敢露出丝毫不对的情绪。裴冥墨转头看向沈轻鸾，神色一派冷然：“伤害皇后、杀害皇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皇上如此笃定自己就是犯下如此恶行的凶手，难道在她眼中，自己就是如此不堪吗？沈轻鸾双眼微红，仰头对上裴冥墨的双眼，说道：“臣妾问心无愧，绝对没有做过伤害皇后的行为。”“大胆！”裴冥墨听到这辩驳之词怒火难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下砸向沈轻鸾，斥道：“在朕面前竟敢谎话连篇！”沈轻鸾吃痛的轻哼一声，额头被砸的留下了血印。沈轻鸾惨笑道：“皇上，就不愿意相信臣妾一回吗？”看着沈轻鸾渗血的额头与悲凉的神情，裴冥墨心中一紧，感到莫名的烦闷。半晌，裴冥墨冷冷开口道：“念在你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赐贵妃拶刑。”裴冥墨寒声宣旨道。拶刑，是指用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紧收的一种酷刑，本多用于犯人逼供，后宫惩治中鲜少用到。“既然你用手推的皇后，那就以此作为惩戒。”裴冥墨冷冷开口道。沈轻鸾眼睛紧紧盯着裴冥墨，满是不可置信，后宫什么时候出现过拶刑？他现在竟然因为皇后的一面之词，要对她用拶刑？！这是曾朝夕相处三年的爱人对自己说的话，字字都在压倒沈轻鸾的每一条神经。心一点点凉下，沈轻鸾任由宫人给自己双手套上刑具。随着宫人一下拉扯刑具，沈轻鸾闷哼一声，五指连心，手指的疼痛一下直冲脑海，只觉灵魂都要被撕裂。沈轻鸾痛得撕心裂肺，咬着唇不让自己喊出来，不出一会儿，嘴唇竟被咬出血来。即便如此，也依然无法动摇面前的裴冥墨，让他舍下半分怜悯。泪水和血滴混在一起，滑落到手上的伤口中，刺得她生疼。沈轻鸾不知自己是因刑罚的疼痛流下眼泪，还是因为皇上的不信任与冷漠而难受伤心。忧闷与疼痛交织之下，压得沈轻鸾不堪重负，眼前一黑，直直向前晕倒过去。嘴唇已经被她咬的血肉模糊，看上去有些骇人。“禀告皇上，娘娘晕过去了。”宫人回禀道。“送她回宫去。”裴冥墨背过身去，仿佛多看一眼沈轻鸾都嫌恶心。……沈轻鸾是在宫女的哭喊声中清醒过来的。沈轻鸾头昏脑涨，嘶哑着声音开口：“碧玉，水……”她抬手时不慎动到手指，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娘娘！”碧玉连忙将沈轻鸾扶了起来，轻轻给她喂水。待沈轻鸾好些了，才虚弱着发问：“皇上可曾来看过我？”“娘娘……”碧玉顿时泪如雨下，哭得比沈轻鸾还难过，她支支吾吾开口告状，“娘娘……给您涂抹的药膏都不是来自太医院，太医不肯给我们凝血玉髓膏，都是拿普通的金疮药打发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