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闲云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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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沈氏，她最多的想法就是家世不错，于她是很好的助力，此行的消息便多亏了沈家。宁王。沈家的信中说宁王近日会来江南，归云寺。司妧眸光落在沈氏的牌位上，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木牌，漆黑的木牌衬着毫无血色的手，黑与白的对比触目惊心。“母亲啊母亲…”“您若是在天有灵，保佑我吧，保佑我一定要成功。”说罢，司妧似是被自已的话逗笑般，兀地笑了起来。一盏香火燃尽，她才离去。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房梁上的身影一跃而下，点地无声。男人走到司妧抚过的牌位前，驻足。那是个简朴到有些简陋的木牌，简单地刻着“司沈氏”三个大字。静默了一会，男人沈氏点了一盏长明灯，两盏长明灯挤在一个小小的木牌前显得有些滑稽。司妧出来时，天色渐沉，小桌子已经不见了，只有小凳子提着灯笼侯在一边。“小凳子长高了。”司妧看着在前面走着的光溜溜的脑袋，觉得有点滑稽，那颗饱记光滑的头映着烛光，比手里的灯笼还亮。小凳子羞涩一笑，过了几瞬，又想起他走在前头引路，司姑娘看不见，于是又转头冲司妧嘿嘿一笑。司妧被那颗头晃了晃眼，不由得好奇问道：“你们的头不冷吗？”小凳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司妧垂眸看了眼小凳子身上略显单薄的僧袍心领神会，上面打记了乱七八糟的补丁，袖子处短了一大截，露出一截手腕，归云寺香火单薄，寺里的僧人过得清苦。走过回廊，小凳子带着她欲往西走，司妧停住了，她每年都会来归云寺小住，住得都是最东边的闲云野鹤。“不是闲云野鹤吗？”司妧问道。“闲云野鹤已经有外客住了。”小凳子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本以为司妧年后才会来归云寺，因此才让那客人住了进去。司妧抬头看去，果然是灯火通明，归云寺一向甚少有外客，想到那人身份，弯了弯唇角。到了安排好的院子，小凳子没有再进去，银枝已经带人将院子安置打扫妥当，司妧接过他手里的灯笼，正欲转身，小凳子突然叫住她。“嗯？”司妧疑惑地看向小凳子。小凳子似乎纠结好一番，让贼似地左右张望，凑近司妧小声道：“司姑娘晚上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闲云野鹤的客人不对劲。”司妧一愣，随后笑着点了头，宁王年节时期来江南，确实不对劲。小凳子看着司妧离去的背影，有些庆幸还好司妧没问什么不对劲，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住持发话说莫管莫问莫谈，闲云野鹤的客人在归云寺住了月余，却几乎见不到人影，时常让人忘记他们的存在，渐渐的僧人也就习惯了。司妧回来不久，僧人就送来了斋饭，银枝刚伺侯司妧净了手，院子里就传来了几声猫叫。司妧眼神一亮，起身推开门，一团黑影“咻”地蹿了进来。银枝惊喜地叫了一声：“姑娘，是绣球！”“喵～”绣球蹭了蹭司妧的裙摆，抬起猫头，那双翡翠般的眼睛傲娇地看了司妧一眼，随后步伐嚣张地跳上了银枝费心铺好的温香软床。“啊！”银枝大叫一声，“脏猫给我下来！”银枝撸起袖子去抓绣球，绣球在山间野林里野惯了，身手敏捷，从床头一下跳到床尾，几个来回下来，银枝累得气喘吁吁，连根猫毛都没摸着。司妧：“…”司妧一伸手轻易地就抓住了，狡猾的猫似乎等这一刻很久了，勾引似的蹭了蹭她手心。司妧一下下抚摸乌黑发亮的毛发，绣球蜷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像坨大号的黑芝麻丸。“这猫真是成精了，姑娘一来归云寺，闻着味就屁颠屁颠来了。”司妧忍俊不禁：“都说玄猫通灵，看来确实是有几分灵性。”银枝撇了撇嘴，看看乱七八糟的床榻，又看看窝在司妧怀里慵懒地猫。“什么灵性，明明是色性，谁都不让碰，就往姑娘怀里钻。”闻言，司妧眸光落在绣球上，心生一计。夜半，雪停，月明。闲云野鹤的门被叩响，那声不大，小猫挠似的，但在寂静的夜里足以让一室的人听见。男人执子的手微顿，随后缓缓落下。屋檐上的西门炊猴子似地金钟倒挂，露出头跟屋里的徐峥相视一眼，能看到彼此眼里的兴奋，那声音果然不是错觉。“咚。”“咚。”那声音虽小，却坚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