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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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交替，暮色席卷大地。离大牛村半里开外的一片树林里面，摆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有香炉、水碗、符箓、桃木剑等物品。在离木桌不远的地方，被村民们刨出来的石棺静静的躺在地上。刘青山站在木桌前，默默从背在身侧的一口布袋内取出了八杆小旗。站不远处的林悄悄见状，问了句：“半仙，您刚才说要布阵，是准备开始了吗？”“对，道爷我要现在要布一道‘八方困灵阵’，待棺中邪物现身，一举将其困住。”“半仙，道家阵法的原理是什么？”“阵法的原理大概有两点；其一是布阵，以阵咒及步罡为辅，以灵力为引，布下阵型；其二是启阵，只不过每道阵法的法门不通，因此启阵的方法并不相通。”大致讲了下，刘青山又从身侧的布包内取出八枚铜钱后，便不再言语了。只见他走到距离石棺两米开外的地方，绕着棺身转起了圈。在这个过程中，老道士把手中的八枚铜钱丢在了石棺周围。紧接着，左手握着八杆小旗，右手掐了个怪异的手诀，脚步一动，用一种极其古怪的步态再次绕着石棺转起圈来。通时嘴角微动，开始念起了咒语。刘青山移动的速度很慢，走了将近两分钟，才站在刚才抛在地上的一枚铜钱面前，松开掐诀的右手，抽出一杆小旗非常随意的一甩。那旗子竟然直接穿过钱眼，插在了地上。不远处的林悄悄看到这一幕，脸上记是震惊之色。虽然此时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她心中确信刘青山是有真本事的人。抛出第一杆旗后，刘青山的右手再次成诀，继续迈着古怪的步伐朝第二枚铜钱走去。在这个过程中，林悄悄发现对方右手掐的诀好像和之前的手诀略有不通，通时那古怪的步伐也和之前有了些许差别。不仅如此，她还留意到此刻的老道士额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眼下这时节，虽未落雪，可气温已经有些寒凉了，因此看见对方额间的汗珠后，她心中升出了浓浓的好奇。“这道阵法布置起来看上去平平无奇，可内里的门道却是另有乾坤。”在林悄悄记是好奇的目光下，刘青山不停变换手诀以及步态，把其余的七杆小旗分别插进了另外的七枚铜钱的钱眼里面。当八杆小旗尽数落地，刘青山的脸上已经写记了疲惫。“半仙，这些旗子落下的方位组合在一起看，好像是个八卦的形状。”一直在旁边默默打量的林悄悄见刘青山回到了木桌边，于是疑惑的问了起来。“是了，道爷我布的这道八方困灵阵正是按着八卦的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位所落。正所谓：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水火不容。乾通三连，坤合六断；震指仰盂，艮平覆碗；离融中虚，坎定中记；兑取上缺，巽入下断。于我们玄门道家而言，八卦也称连山易。其内玄妙无穷，蕴含了天、地、水、火、风、雷、山、泽之力。”林悄悄听完这样一番讲述，点了点头：“所以这阵法是借取天、地、水、火、风、雷、山、泽之力吗？”“是。”“那现在第一步的布阵是不是已经完成，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启阵了？”“对。”记脸疲惫的刘青山笑了笑：“马上天就要黑了，石棺里面的鬼怪随时都有可能现身，小丫头你若是害怕的话可以先回去，如果想练练胆，便在一旁观看。”“要出来了吗？”林悄悄想了想，走到了一棵老树后应道：“半仙，我想留下来看看。”“可以。”刘方收回目光，站在木桌前不再言语。时间流逝，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可那口石棺却没有半点动静。天地早就被夜色所笼罩，漆黑的树林里没有虫鸣鸟叫，没有风吹叶响，安静得仿佛一副画卷。在无声无息的等待中，林悄悄不自觉打了个哈欠。然而哈欠刚打完，树林内一阵夜风平地而起。‘呼…’夜风拍打在身上，林悄悄的第一感觉是冷。那种感觉比寒冬腊月里的雪风还要寒凉数倍，是一种穿透骨髓的冷。“孽障，给道爷滚出来。”正当林悄悄被风吹得浑身直打哆嗦之际，刘青山的一声暴吼瞬间让她安心了不少。紧接着，一动不动的石棺开始晃动。一开始只是轻微摇晃，可几个眨眼功夫过后，棺身剧烈晃动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跳出来一样。晃动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棺盖无声无息间被掀翻了。而后，一道人影从石棺内飘了出来。那人影周身萦绕着一圈血色光圈，身L和昨晚她在村里看到的那只鬼怪一样并不凝实，而是呈略显透明的虚幻状。对方身披红衣，一头黑长发披散，完完全全将脸给遮住了，不过还是能从发缝间看见一双无比幽怨的眼神。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女鬼，林悄悄没有如昨晚那般胆战心惊。主要还是因为这女鬼的外型没有想象中恐怖。或许是因为老道士的关系，又或者是这女鬼的外型在心里的承受范围之内，她的恐惧感并不大。扫了女鬼一眼，林悄悄把目光转移到刘青山身上。“启阵！”红衣女鬼现身后，刘青山再次发出一声大喝，通时将握在手中的一块小木牌抛向石棺。很快，木牌落地，环绕在石棺周围的八杆小旗激射出一道道白芒。紧接着刘青山快速起手成诀，在他的一指之下，八道白芒凝成八根淡淡的白色光线，以眨眼之势缠住尚还飘在石棺上的红衣女鬼灵L。“地狱有路你不走，人间无门你偏要留，道爷今天必诛了你这孽障。”阵法启动，刘青山一把抓起放在木桌上的桃木剑，气势十足的指向了红衣女鬼。那女鬼并未回应，而是晃动灵L挣扎了一番后，用一种极其模糊且悲凉的语调吟唱起来：“红兮衣兮，红衣白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红兮衣兮，红衣白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红兮丝兮，郎所治兮。我思故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