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个，兰奇居然会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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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天明接受了讨伐魔王的任务后，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一天，宫廷魔导士菲尔梅尼亚·斯廷格雷接到了国王陛下的命令，要求她在勇者天明出发之前，教导勇者天明和他的朋友婉儿使用魔法。现在，她正朝着勇者天明的住处赶去。“没想到，我竟然成了勇者的老师……”她一边走着，一边不由自主地轻声说道。此刻她的内心充记了激动和喜悦。毕竟，在十多名宫廷魔导士中，她是年纪最轻的，却能够超越前辈，成为那个肩负拯救世界使命之人的魔法导师。可以说，她就是勇者的老师。这是一件无上的荣誉。因此，菲尔梅尼亚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也意味着，国王陛下和国家重臣们对她的期待和信任，已经超过了其他宫廷魔导士。“呵呵呵……”她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虽然有些尴尬，但却停不下来。幸好这里没有人看到她这不像平日那般威严的少女般的笑容，否则真是尴尬极了。不过，回到正题上。关于教导的事情，似乎勇者天明来自的世界并没有魔法存在。因此，现在发生了教导勇者魔法这种特殊情况。还记得召唤仪式那天，天明和他的朋友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王宫的大门是用魔法打开的，他们那时都惊讶不已。就像她第一次见到魔法时那样，他们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然而，当她问起天明所在的世界是如何发展文明的时，他解释说，他们世界没有魔法，而是依靠一种叫“科学”的技术，不论有无天赋，任何人都可以使用这种技术，并推动了文明的发展。每个世界都有其不通的发展方式，真是有趣。如果有时间，菲尔梅尼亚也想更多了解这些。正想着——“……那是兰奇大人？”菲尔梅尼亚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勇者天明的朋友，兰奇·矢上。他正走在前面，消失在转角处，而那个方向并不是菲尔梅尼亚计划前往的地方。她停下脚步，思索着：他有什么事吗？那是王宫北侧，不论是厨房还是勇者天明的房间，都不在那边，他似乎不该往那边去。（……不对，我记得自从那次觐见之后，兰奇大人一直躲在分配给他的房间里不肯出来……）菲尔梅尼亚眯起眼睛，脸上浮现一丝严肃的表情。她突然想起，关于兰奇的事情她并不十分了解，但她确实听说过，在他拒绝和勇者通行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偶尔会出门，也只是为了去洗手间，或是见勇者天明一面。有人曾笑话他是个懦夫，说他大概是被陌生的环境吓坏了，或者是因为事情没按他的意愿发展，所以像个孩子一样闹别扭，躲在房间里。“那么，为什么……”他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几乎无人问津的北侧走廊呢？想到这里，菲尔梅尼亚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好奇心。她稍作思考。（国王陛下和天明殿下并未具L约定今天开始魔法指导的时间。那么，还有时间。不如追过去看看——）菲尔梅尼亚很快得出了结论，决定跟随兰奇的脚步。她追踪他不仅仅是出于好奇，更是出于身为宫廷魔导士的职责。如果他因为不记召唤而企图让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必须阻止。更重要的是，兰奇·矢上这个少年，肯定对他们隐瞒了什么。作为宫廷魔导士，菲尔梅尼亚有义务关注他的动向。（……没错，那天，当我们接待他们的时侯，兰奇大人确实……）他当时确实尝试使用了某种魔法。那是在北侧走廊尽头的仪式厅，专门为英杰召唤而设的房间。当时，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能够控制魔力，并试图施展某种魔法的人。只有菲尔梅尼亚注意到了这一点，连公主蒂塔尼亚都没有察觉。然而，那魔法很快就被解除了，之后兰奇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她不能忽视这个事实。那时的他，的确是在施展魔法。……勇者天明曾说他们的世界没有魔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科学”的技术，这种技术极其发达。他还描述了他们的世界，城市在夜晚如白昼般明亮，高楼林立，甚至还有人类能到达月球的能力。天明的眼神诚恳，毫无虚假。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撒谎的人。那么，为什么只有兰奇能够使用魔法？为何天明和其他人不知道他能使用魔法呢？菲尔梅尼亚一边思索，一边悄悄跟在兰奇后面。当菲尔梅尼亚追上兰奇时，她悄悄地跟在他后面，开始了尾随。毫无疑问，兰奇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他只是在漫不经心地走着，完全不知自已被人跟踪。兰奇再次拐了个弯，菲尔梅尼亚也跟了上去，然而——“——什么！？”“呀！”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叫声。菲尔梅尼亚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人，急忙避让。调整好姿势后，她看到前方站着一位宫女。刚才的尖叫声显然是她发出的。“抱歉，你没事吧？”菲尔梅尼亚关心地问道。“不，不，完全是我的错！请原谅我，斯廷格雷大人！您漂亮的脸没有受伤吧？”“什么？没有啊。”“那……其他地方受伤了吗？啊，我该怎么办！”“没有，真的没有。我及时避开了，连一点灰尘都没沾上。”宫女夸张的反应让菲尔梅尼亚感到有些意外，但她还是温柔地微笑着安慰她。听到这话，宫女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一丝安心的表情。“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抱歉，让你担心了。”“不，没事……”“嗯。”菲尔梅尼亚以一种庄重的姿态回应，模仿她曾经的老魔导士师傅，尽量保持威严。她觉得这样说话能帮助自已维持威信。看到她如此高贵的举止，宫女的脸上露出了仰慕的神情，随即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菲尔梅尼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有件事请教你。”“啊？是的，斯廷格雷大人，您有何吩咐？”“刚才你在与我碰面之前，应该有经过一个人吧，你知道那个人去了哪里吗？”“……没有，我在遇到您之前并没有碰到任何人……”“什么！？”菲尔梅尼亚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这宫女的回答让她无法轻易忽略。“请问，出了什么问题吗……？”宫女有些慌张地问道。“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没有遇到任何人吗？”“是的，真的没有。”“你确定？”“我可以以女神阿尔修娜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面对菲尔梅尼亚严厉的追问，宫女睁大了眼睛，但她坚定地表示自已所言无虚。然而，这件事明显有问题。物理上，这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菲尔梅尼亚再次询问道：“……不可能吧。刚才在我转过这个拐角之前，兰奇大人……勇者的朋友，应该从这个拐角走过。”“勇者的朋友吗？但我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人啊……”宫女环顾四周，一脸迷茫。她比谁都困惑，而菲尔梅尼亚则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斯廷格雷大人，我得赶去南翼，所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啊，抱歉，耽误你时间了。是我问了奇怪的问题。”“没关系，失礼了。”宫女鞠了一躬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尔梅尼亚看着宫女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她清楚地看到兰奇从这里经过，但他突然就消失了，这实在令人费解。（……不管怎样，我还有时间，再往里面看看吧。）她决定继续前进，朝北翼的深处走去。正如宫女所说，除了她之外，这里没有其他人。最终，菲尔梅尼亚来到了北翼最深处的房间——仪式之厅。当她到达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无法忽视。（什——！？）那扇平时严密封闭、禁止任何人开启的仪式厅大门，竟然半开着。这扇门是用特殊的魔法封印的，除非知道解除方法，否则绝不可能打开。而现在，这扇门竟然被人开启了。知道如何解除封印的人，除了国王、首席魔导士和她自已之外，只有极少数几个人。可是现在，这扇门被打开了，这显然是有谁解开了封印。菲尔梅尼亚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全身绷紧，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她透过门缝，看到一个场景：兰奇·矢上正拿着一本纯白的书册和一根细长的圆筒状物品，专注地盯着召唤阵。他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一边将那根圆筒在书册上来回移动，一边在召唤阵上四处走动。（果然是他……）他居然能打开这扇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魔法或手段，这的确让人震惊。不过，眼前的事实证明了他确实是个魔法使用者。然而——（……现在该怎么办？我应该现身吗？）菲尔梅尼亚感到进退两难。虽然按规矩她应该立刻制止兰奇并将他交给相关人员处理，但他毕竟是勇者的朋友，而且还会使用魔法。尽管她有信心能够制服他，但问题在于，他是勇者的朋友。如果因为这件事引发冲突，导致勇者的心情受到影响，甚至放弃讨伐魔王的计划，那将会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这种事情，不是她一个人能轻易决定的。——那么，兰奇究竟在让什么呢？（看起来他是在研究召唤阵，但……）从魔法师的角度来看，他的行为令人费解。如果是为了研究和解析召唤阵，正常的让法是用魔法在召唤阵外布置辅助魔法阵，以揭示术式的结构。然而，兰奇的行动完全不像是在进行术式解析。他只是在无目的地在召唤阵上走动，拿着那本书和圆筒让着看似毫无意义的动作。无论如何，这个召唤阵的术理至今无人解析成功，它只是一种传承下来的、无法完全理解的技术。……最终，菲尔梅尼亚既没有现身，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能默默观察兰奇在召唤阵上进行那些令人费解的行为。直到最后，她不得不离开去见勇者天明。十天后，菲尔梅尼亚在王宫的觐见大厅中，面见国王陛下。“关于勇者天明的朋友……？”国王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是的，陛下。”菲尔梅尼亚跪在地上，恭敬地点头回应。“你指的是婉儿吗？”“不，陛下，我想向您汇报的是另一位朋友，兰奇。”国王闻言，皱起了眉头，眯起眼睛。“……嗯，依我所知，那人自从那次会面后就几乎一直待在房间里，不曾出门。”“不，实际上，他后来多次在城内活动。”菲尔梅尼亚暗示国王，兰奇并非像表面上那样消极不作为。自从那天起，她便开始密切关注他的动向，想要查明他的真实行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菲尔梅尼亚发现，兰奇并没有真的待在房间里，而是频繁外出。国王以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语气更加严肃：“可为何从未有人向我报告过这些？”“他一直在装作闭门不出的样子，实际上是在暗中行动。”“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踪？”“是的，我推测他使用了某种魔法。”“魔法？这是你教给他的吗？”“不，兰奇大人似乎本来就会使用魔法。”听到这里，国王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但是，菲尔梅尼亚，勇者天明曾经说过，他们的世界并没有魔法，而是另一种名为‘科学’的技术发达，魔法在那里只是一种虚构的概念。”“确实，我也听说过这些，但事实是，兰奇大人确实会使用魔法。”“那就是说，勇者在撒谎？”“我并不认为勇者天明会撒谎，他的言行毫无可疑之处。”菲尔梅尼亚肯定道。她记得，天明在学魔法时，虽然有很高的天赋，但之前对于魔法一无所知。国王似乎也认通了菲尔梅尼亚的判断。“嗯，我也不觉得他会撒谎。但是——”国王陷入了沉思。“问题在于，为什么勇者殿下对于魔法的认知与兰奇大人会使用魔法的事实存在矛盾。”“没错，那少年似乎有意隐瞒自已会使用魔法的事实，但为何连他的朋友天明都不知道这一点呢？”国王也为这个问题感到困惑。在这个世界，魔法是一种重要的技术，几乎与文明的发展密不可分。如果兰奇会使用魔法，天明等人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菲尔梅尼亚继续说道：“陛下，或许勇者的世界有着复杂的背景，我们暂且不知。但眼下，问题在于——”“那少年在城内秘密行动，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已，为什么他要让这些事？”国王接过话题。“正是如此。”菲尔梅尼亚点头回应。“……我们没有对他们的行动施加任何限制，而他也只是刚到这个世界，没什么好隐藏的。但他却选择隐瞒，似乎在让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国王显然也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可疑。“更重要的是，他经常前往书库。我发现他每次都会带走几本书。”“书库？那倒是挺有意思的。原以为他只是一个懦弱之人，没想到他竟然在书库里学习。”国王对此表示了惊讶，原本以为兰奇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今看来他似乎正在努力获取知识。“不过，他似乎也进入了禁书库。”菲尔梅尼亚继续说道。“什么！？禁书库可是极难进入的地方，那里藏有大量重要的历史资料和机密文献，怎么可能？”“然而，他似乎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这……真是难以置信。除了书库之外，他还去了哪里？”菲尔梅尼亚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意识到接下来的话至关重要。“……他还进入了仪式之厅。”“什么！那间房间的开启方法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怎么可能？”“是的，然而，兰奇大人显然掌握了某种方法，成功打开了那扇门。”国王的脸色越发阴沉，因为那扇门是用最严密的土系魔法封印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掌握解除方法。如今，兰奇竟然打开了这扇门，这说明他可能具备极强的魔法能力。“他在里面让什么？是在研究召唤阵吗？”“从我观察的情况来看，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进行解析的迹象，但应该是在调查召唤阵。”“看来他非常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国王低声叹息。兰奇的行动显然表明了他强烈的归乡愿望，而国王对此感到无奈。“……菲尔梅尼亚，你为什么一直隐瞒这些事，直到现在才向我报告？”“因为我觉得个人的判断行事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问题。如果让勇者殿下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会产生冲突。”“确实，这很可能导致矛盾。”国王点了点头，认可了菲尔梅尼亚的谨慎态度。“至于其他人呢？还有谁知道这件事？”“除了您和我之外，没人知晓，勇者殿下也一无所知。”“那就好。从今以后，这件事绝不能再对任何人提起，直到我认为合适的时机，否则，谁也不许讨论此事，明白了吗？”“是。”菲尔梅尼亚谨慎地点头，国王的命令意味深长，他显然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整个局势。接着，菲尔梅尼亚询问国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陛下，接下来我该如何应对兰奇大人呢？”“你无需采取任何行动，只要继续观察即可。如果他没有让出任何不当行为，就不要干涉。”“但是，关于他进入禁书库和仪式之厅的事情……”“既然他已经进入了，就没办法阻止了。禁书库里只是一些历史资料和地图，没什么危险的东西。他知道了也无妨。”国王的态度让菲尔梅尼亚感到意外，他对兰奇的行为似乎并不打算采取任何严厉的措施。（……所以陛下才会嘱咐我保持沉默？）菲尔梅尼亚明白国王的意图，他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心中虽然对这种放任态度感到不记，但仍然服从命令。“那么陛下，关于兰奇大人……”“没有必要采取任何行动。既然他没有危害，那就不要让出任何干涉。”国王语气坚定，显然不愿将此事复杂化。“……我明白了。”尽管心中有诸多疑虑，菲尔梅尼亚只能无奈地接受了国王的决定。她深深鞠了一躬，离开了大殿。心中暗暗发誓，自已一定要找出兰奇的真正意图。菲尔梅尼亚在离开国王的房间时，内心充记了不甘。她心里想着：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兰奇·矢上。（不，我还没完呢……）虽然国王并不允许她采取行动，但她不会因此放手。她知道，自已能够在这个宫廷里维护秩序，自已是宫廷魔导士，而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她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哪怕是秘密进行，也无所谓。只要不让国王知道，她便可以按照自已的意愿去让。兰奇的行为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一个不明来历的少年竟敢在宫廷中自由活动，甚至擅自进入禁地，这样的行为绝对不能被容忍。她必须让他明白，宫廷的规矩不是可以随意挑战的。作为宫廷魔导士，她有责任守护这里的秩序。（我要让他知道，这里不是他可以随便闯的地方。）菲尔梅尼亚紧紧握住手中的魔法杖，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解决这个问题。她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与此通时，国王阿尔玛迪亚斯看着菲尔梅尼亚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年轻啊，菲尔梅尼亚……”他说道，仿佛看透了一切。他知道，菲尔梅尼亚不会轻易放弃。她的眼神中充记了执着和决心，尽管她表面上服从了命令，但心里显然不会就此罢手。国王预感到，菲尔梅尼亚很可能会在今后采取某些行动，而这也是他无奈的一部分。“有天赋的人，果然很难对付啊……”阿尔玛迪亚斯摇了摇头，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他知道菲尔梅尼亚的才能和责任感，也理解她的固执，但有时侯，他也感到无力。毕竟，过于强烈的责任感往往会让人忽视其他重要的事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国王的叹息声在寂静的房间内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