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小人之心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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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希、罗望今年也没吃到过柑橘。乡下倒是有两株，却早早的就摘了卖钱，就剩一树绿叶子。两人犹豫片刻，还是跟着小乖一起出门，看看热闹也好。大黄狗跟在小乖后头。韩婶先表达了自家太太的意思，就是要尝一尝，老汉立即拿了小的分给小乖、罗希、罗望、韩婶，一人一个，“你们尝尝先，不甜不要钱！”小乖已经好几年没吃到过橘子了，早前是没钱买，今年娘亲病好，也没遇到过。剥皮，吃一口，果真又水又甜，好吃的很。小乖看着韩婶一个劲点头，“好甜好甜！”罗希、罗望把柑橘捏在手里，却没舍得吃，想拿回家给亲人都尝尝，兴许每人只能吃到两瓤，但也满满都是开心和幸福。韩婶尝了尝也觉得甜，看向小乖，“小少爷，您怎么说？”“好吃！”小乖肯定点头。韩婶笑了，让老汉把柑橘挑着进院子。“全部都要了？”老汉还问了句。“是的，全部都要了！”“好，好嘞！”老汉挑着柑橘走在后头，小乖回头看了他一眼，喊了大黄狗跟上。怎么说呢……小乖说不出来，满心都被马上就可以好好吃一顿柑橘占满。看见窦瑜收拾好过来，立即跑向她，“娘，娘，柑橘好甜，您尝尝！”把手里剥好的喂到窦瑜嘴边。窦瑜笑着张嘴接了，嚼一口汁水又甜又清口，柑橘味道确实好。“娘，好吃吗？”小乖乖巧的问，眼眸里都是希望得到肯定的期盼。“很甜！”确实很甜。小乖笑了起来，“我也觉得好吃！”那边韩婶已经招呼着老汉称柑橘，价格窦瑜也没问，等称好算钱，直接掏钱付了。两大框也才几百文钱，对如今的窦瑜来说，已是小钱。老汉连连道谢，收钱挑着空框子准备离开。“你家里若是还有柑橘，等上些时候再送过来！”老汉一愣，“行，行，到时候小的一定送过来！”窦瑜也没有去深究他的神色有何异样，招呼罗希、罗望两兄弟吃柑橘，吃好的那一筐。两兄弟推辞不过，拿了一个就不曾再拿。窦瑜看他们做的端正，规规矩矩，想到罗家家风不错，问他们道，“我打算给小乖请两个伴读，就是一起去学堂读书，一起练武，几乎起居也要在一起，管吃管住，四季衣裳也管，一个月一两银子，你们两人愿意吗？”“？”兄弟两人惊呆了。世上还有这等好事？“但也有要求，你们若是答应，必须照顾好小乖，有人欺负他你们要维护他，饮食起居倒也不用你们，就是出去后安危需要格外注意！”两兄弟只恨不得连忙答应下来。伴读不是书童，不是下人。是朋友，是以后的帮手。窦瑜不知道罗家两兄弟懂不懂这个道理。“我愿意，窦大夫，我们兄弟两人愿意的！”一两银子一个月，他们两人就是二两，衣食住行都不用家里操心，又能省下一笔钱。窦瑜会找他们两个，心里也清楚二人算不得伴读，就是先给小乖培养两个人出来，罗家人若是愿意，她也可以用他们。罗家两兄弟在窦瑜面前就格外小心翼翼，说话都很紧张，尤其是在窦瑜说要让他们给小乖伴读后，更是有几分坐立难安。他们也清楚，自己去科举希望不大，也只是浪费家里的钱财。而家里本身也不是富贵人家，钱财富足。他们是平头老百姓，爹娘赚钱不易。如今能为家里赚点银钱，他们自是求之不得。“你们也别急着回复我，回家与爹娘商议一下再来，再问问你爹娘是否愿意！”罗希、罗望两兄弟连连点头。他们也着急回家，便起身告辞。“韩婶，给他们拿几个柑橘，带回家给两个妹妹！”罗家两个小姑娘，很容易害羞，但十分乖巧懂事，窦瑜对她们印象很好。罗希、罗望拒绝，但韩婶比他们可老练的多，根本就不给拒绝的机会。两筐柑橘，窦瑜让韩婶分一些给立春、黄芪、周氏她们，剩下的看看要怎么才能多保存几日。放在屋檐下容易冻着，还是要放屋里通风的地方。“这个交给我来，吃到过年应该不是问题！”“倒也不必，有就吃，没有也无碍！”窦瑜说着，忽地一顿，“分了后剩下的，剥了给煮成橘子汤，密封在罐子里，等过年打开看看，能不能吃！”能吃就吃，不能吃就算。窦瑜是一点不在意。她想着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再买一些。荣挚坐在一边剥个柑橘，剥的干干净净，丝丝瓤瓤都挑的干干净净，才放到嘴里细嚼慢咽。姿态十分优雅，一看就是家教很好，那种骨子里透出的矜贵，粗布衣裳也遮不住。窦瑜淡淡的扫了荣挚一眼，再一次怀疑他的来历和居心。窦瑜心思深沉，就算怀疑，也防备着荣挚，还用着他没有撵人。“小乖！”“娘？”窦瑜也多言，牵了小乖往主院走，大黄狗立即跟上。荣挚吞下柑橘，看了一眼那母子两人，最主要还是看窦瑜的背影。“……”荣挚又吃了一口柑橘。心中万般滋味，格外难受。回到主屋，窦瑜问小乖今日学了什么？对罗希、罗望印象如何？能不能好好相处？对荣挚的印象……窦瑜问了好几个问题，小乖一一回答，最后到荣挚的时候，小乖看向窦瑜，“娘，你是不是怀疑荣大叔？”“……”窦瑜看向小乖，揉揉他的头。“小乖，如今的我们，不管说话行事，都必须小心谨慎，我除了你，你除了我，能信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我不是想要你做一个坏人，但防人之人不可无！”不管是荣挚，还是韩婶她们。信任、可以用，但深信不疑，却是一点不妥。这个世上，死忠的人有，但凤毛麟角。“娘，我都明白的！”窦瑜揉揉他的头，“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便岔开了。“天色还早，我带你去书铺那边看看，给你买几本书吧！”“带大黄去吗？”窦瑜看了一眼巴巴看着她的大黄狗，“不带它，就算要带，也得编个竹笼子套住它的嘴，还要准备一个绳子！”“是怕它咬人吗？”小乖问。“不单单是怕它咬人，而是怕人来招惹它被咬，咱们被讹钱！”她素来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坏处都想到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