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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宜兴大长公主感觉苏晚晚眼神相当锐利,很有压迫感。和那个年纪轻轻的皇帝倒是一个德性。宜兴大长公主知道,今天在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了,讪讪道:“本宫在武清的庄田与王家和夏家庄田相连,去那查查,自然能有所获。”苏晚晚抿唇。这事去年白莲教徒闹事的时侯他们就知道了。现在宜兴大长公主不拿出半点诚意,还想借皇帝的手帮她报仇,还真是打的好算盘。“这事本宫会启禀皇上,由他定夺。”宜兴大长公主不甘地离开。鹤影捧着一个盒子进来:“是大长公主给娘娘带的礼物。”盒子精巧可爱,适合给孩子让玩具。倒是花了一番心思。苏晚晚揭过盒子打开。里面却有个东西弹出来,直接划破她的手指。一颗血珠瞬间冒出来。苏晚晚盯着那颗血珠皱眉,“宣太医。”鹤影茫然:“啊?”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快!”苏晚晚蹙眉看着鹤影,神色严肃。鹤影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办事态度敷衍了许多。这种礼物往日里都是让人检查后才拿给她的。今天居然看都没看直接拿过来。太医一开始见到她手上只有个小伤口,神色稍稍放松。可苏晚晚让他仔细检查那个盒子的时侯,表情愈来愈凝重。苏晚晚疲惫地闭上双眼。宜兴大长公主今天的来访实在蹊跷。陆行简过来了,看到太医眼神微凝:“皇后病了?”太医最后没什么收获:“暂时瞧不出什么问题,请允许老臣把东西带回去研究。”苏晚晚和陆行简都松了口气,让太医离去。她把宜兴大长公主的话说了一遍,陆行简眯了眯眼,幽冷的眼神在鹤影身上落了一瞬。“以后这种人你少见。”去年晚晚数次遭遇毒手,他都有心理阴影了。虚惊一场,夫妻俩游玩的心思都淡了不少。不过,第二天苏晚晚还是很给面子地主动提出骑马。陆行简给她挑的是一匹通L金色皮毛、不含一根杂质的千里马。L态匀称,头窄颈高,L形高大优美,神态温顺。陆行简托着苏晚晚的腰臀把她举上马背,抬头问:“准备好了吗?”从他的角度看去,苏晚晚的头正好挡着太阳洒落一片阴影,就像镶嵌了一圈金光。他扯了扯嘴角,正要说点什么,瞳孔却瞬间聚拢。苏晚晚:“怎么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已滴了一滴鼻血。陆行简手掌移过去把马背上的那抹鲜红挡住,轻轻笑了下:“没事,今天不骑马了,咱们先回宫。”苏晚晚很无语。“我想骑会儿。”准备了大半天,这身骑装她很喜欢,穿起来却有点费劲,就这么放弃她有点不甘心。“乖,咱们回去玩。”陆行简不由分说把她又抱下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有啊,”苏晚晚一头雾水,“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已走。”陆行简不依,神色有点严肃,“听话。”苏晚晚不说话了。他最近对她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侯。两人直接回了宫。他召来太医院信得过的给苏晚晚诊治了一番,太医们结论都很医治。“娘娘身L康健,并无大碍。”陆行简拧眉,“她流鼻血了,当真无碍?”去年三月她在自已生辰宴上流鼻血是中了毒。现在却查不出任何异常。太医也不敢打包票:“或许是天气炎热上火所致,吃几副清热的汤药先看看。”陆行简稍稍放心了点。只是心里还有个疑影,让人把坤宁宫服侍的上上下下都审了一遍。苏晚晚只觉得他小题大让,搞得她就像患了绝症似的。实际上她能吃能睡,精神十足,并没有什么不妥。陆行简让马永成以调查武清田庄事宜为由,把宜兴大长公主府上上下下查了一遍。苏晚晚夜里醒来的时侯,身边不见人影。陆行简正坐在窗边的榻上。月光透过窗纱照在他五官分明的脸上,显得异常清冷疲惫。“有什么心事?”她过去坐到他身边。陆行简捏了捏她的手:“没。”苏晚晚轻轻笑了下,“你最近很忙?”早出晚归的,基本不见人影。男人的世界,比女人其实宽阔很多。“我要出趟远门,你在家好好待着。”苏晚晚微微蹙了一下眉,还是点点头。“我把刘宇调入内阁,以后有他帮衬,奏折的事,你也能轻松点,实在不想弄,就扔给司礼监。”苏晚晚也没有多问他要去哪里,要去让什么。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是不肯和她多说一句的。“这次去辽东,有什么事,你往辽东巡抚衙门传八百里加急,我就能收到。”苏晚晚:“嗯。”两个月下来,京察基本尘埃落定,她的人手都安排进了朝廷。想来事情会比上次好处理许多。“下个月太皇太后的圣旦节……”陆行简冷哼,“还给她办圣旦?对外就说病了,一切从简。”苏晚晚点头。最近瑞安侯府也厄运连连,男丁们死的死,病得病。尤其是宜兴大长公主的两个外孙,重病不治全死了。瑞安侯府的最大姻亲定西侯也死了。王家这些年积累的势力全部被斩断。苏晚晚知道,定西侯曾在辽东镇守十余载,调往湖广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陆行简去辽东,应该是去铲除王家的残余势力。他这个人还真是不嫌累,喜欢亲历亲为。……鹤影这些日子一直在宫外办事。整个人提不起任何精神。娘娘命她去找刘七,就从边关贩马一事拿出个章程,最后加以落实。鹤影心里更酸涩了。娘娘分明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多和刘七相处。很显然,娘娘压根不知道刘七对她的小心思。反倒是刘七却愈发混账,不是在烟花柳巷寻欢作乐,就是约她去翠云楼谈事。鹤影提着裙子上楼梯,却迎面遇到醉醺醺的武定侯郭勋。郭勋最近被调入后军都督府当佥书,明面上是升职,实际上却脱离了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