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各怀鬼胎
佚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畅读书坊www.chfre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闻桃也热情地过来扶沈灼华,招呼下人收拾残局。“嫂嫂别怕,虽然簪子碎了很可惜……”“是挺可惜的。”沈灼华突轻声说。闻桃:“对呀,但你别自责……”沈灼华打断她,对顾兰芝说:“但是我有办法修好它,二婶。”顾兰芝的笑意一顿,“荀娘的手艺精细,这如何能修复。”沈灼华轻声道:“荀娘做祥云簪,用的是西蜀玉,此玉金贵,自是难以修复回整体。”“幸好的是,京中玉匠推崇荀娘手艺,荀娘每做一只簪,都有不少复刻品。”“这些玉匠中也有手艺极好的,能做到与荀娘之簪九分相似。”“只是由西蜀玉打的祥云簪为荀娘独门绝技,旁人学不来,便用了别的玉代替。”屋内隐隐的私语声,随着沈灼华娓娓道来的声音全都消失了。众人谁也没说话,目光都落到沈灼华和顾兰芝身上。沈灼华笑着,声音不卑不亢,“其蓁不才,从前在大舅母处也学了些东西,认得一些玉。”“二婶若放心,可将此簪交与我,寻认识的玉匠修复。”顾兰芝没有说话。闻桃勉强笑道:“嫂嫂你说什么呢?”沈灼华没有再说话了。再说多一些,便是当众拂顾兰芝的面子,是不敬长辈。一声轻笑传入女眷们的耳中。闻憬慢悠悠睁开眼,凉凉道:“说你娘手太快,拿错了。”闻桃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沈其蓁委婉,闻憬阴阳怪气,谁听不出他俩的意思?顾兰芝分明是拿了假货来应付新妇!闻鸢脸上憋了点笑,怕挨她娘的骂,生生忍住了。闻奚似乎才回过神来,眼神惊奇地看着顾兰芝,一副二婶怎么这样的表情。顾兰芝笑意僵硬,“卿时,你……”闻憬却不听她说话,只对老太君道,“祖母和二婶茶也喝了,今日就到此吧。”“不然。”他懒洋洋地说,“再吐一地血吓到婶婶们,我多过意不去。”老太君这才睁开眼,有些奇异地看看闻憬。“那便散了吧。”沈灼华被丫鬟扶起来,也没有关心顾兰芝的神情,同老太君行了礼,便追着两轮椅里的闻憬出去。“夫君。”没有闻憬的示意,推两轮椅的小厮也不敢停。沈灼华又追上去,“闻憬!”停下来了。闻憬抬起眼皮,示意沈灼华说话。沈灼华斟酌了一番,才说:“方才说修复这簪子,所以我想问问,夫君的月例我能支配多少?或者,夫君可有门路,托人去修了?”说着,从袖中拿出锦盒递给闻憬。闻憬垂眸看着,没说话。沈灼华的手有些僵硬,又是一会儿才说:“你说的话,我记得的,但今日……”“今日非你过错。”闻憬说。沈灼华愣了愣。闻憬已经头疼地指挥小厮推走自己,“一只假簪子,没什么好修的,累不累。”沈灼华站在原地,有些意外。闻憬昨夜说的那些话不可谓不傲慢,今日她被使了个绊子,原是想忍耐的。想着自己原本就替的妹妹身份,该低调一些。可沈灼华在那一刻想过。以如今闻憬的状况,谁都能轻视他,看他的笑话。她嫁给这一朝跌落泥中的天之骄子,至少在外人眼里,是和闻憬一体的。顾兰芝今日为难,手段并不高明,但她轻视的不是沈灼华,而是闻憬。想到这些,沈灼华便觉得不能任她拿捏。况且,将军府半强制地娶她妹妹,她原本心中也是有气的。只是没想到,闻憬会帮他。看着闻憬远去的身影,沈灼华陷入了沉思。那边散了场,老太君被随身的嬷嬷扶着回了卧房。老太君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手,才问:“你觉得如何?”嬷嬷笑道,“老奴哪懂得这些,只是觉得少夫人规矩还是学得不错的。”老太君笑了一下,道:“你难道没看见,卿时替她说话?”嬷嬷疑惑,“这老奴倒是眼瘸了,公子自受伤后,不是一向不耐烦待在人前吗?”老太君摇摇头,“你呀,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没眼力见。”嬷嬷给老太君捏肩,笑道,“那老太君觉得少夫人如何?”“至少,不是个怕兰芝的。”老太君闭上眼,“且早着呢,再看看吧。”她们的对话没有人知道,各房都回了自己院子。顾兰芝吃了个小亏,却并没有多生气。“娘。”闻桃关上门,“您怎么看?”顾兰芝给自己倒了杯水,“你从前可听过沈其蓁这人?”闻桃想了想,眉心微蹙,“只远远见过一面,应当是去岁端阳郡主的赏花宴,林夫人带她家的姑娘们来,嫂嫂跟她姐姐也一同来了。”“我对她其实没什么印象……倒是她姐姐,叫什么来着?在端阳郡主面前说过几句话。”顾兰芝想了想,道,“那大约是她姐姐有些门路见识,教与她的。”否则一个住海棠巷的布衣姑娘,哪里会识什么玉。闻桃问:“母亲觉得,嫂嫂足以为惧吗?”顾兰芝轻笑一声,戳了戳闻桃的额头,“你呀,还是年纪太轻,这算什么。”闻桃点点头,“也是,又不是什么名门贵女,给不了兄长助力的。日后娘给哥哥寻一门好亲事,将军府就是咱们的了。”顾兰芝喝着茶,轻轻一笑。另一边,四房院中。陆媛拧住女儿的耳朵,气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掺合大房和二房的事,你这耳朵要是没用便摘了吧!”“娘!”闻鸢捂着耳朵,“我就说了几句话而已,哪有任会在意嘛!”“再说了,哪有什么大房二房争斗,大婶婶疯了多少年了,兄长如今又这副副模样,这个家难道不是二婶说了算?”“您平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我多在二婶面前露露脸有什么错?”陆媛一拍桌子,“你!”闻鸢吓了一跳,缩缩脖子。陆媛眼睛红了,“你讨好她做什么?咱们娘两自己关上门过日子不就好了?”闻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关上门,真的能过好日子吗?”“自从爹去了,您什么事都不管,我怎么办?我总要为自己争取吧!”陆媛突然高声:“你能争取什么?!”闻鸢一愣。“你要争取什么?”陆媛颤声道,“当初要不是我为你爹争取,你爹也不会……”她猛地顿住,好一会儿才道,”你兄长,是保家卫国才落得如今的下场,同你爹一样!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落井下石还算血亲吗?!”闻鸢吓得不敢说话,慢慢走到陆媛面前,拉住她的手。“娘,对不起,我以为您也怪兄长,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