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灰雾
L.月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畅读书坊www.chfre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深秋的城市，阳光消失无踪，只有阴霾笼罩。天空被厚厚的乌云遮蔽，几片枯叶随风飘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寒冷的气息，让李寄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李？小李，把十字螺丝刀递给我。”“好嘞聂哥。”李寄秋回过神来，连忙从工具袋中拿出螺丝刀递给梯子上的人。站在伸缩人字梯上的聂鹏接过螺丝刀，上紧了摄像头最后几个螺丝，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小李，这个装完了，喝口水歇会儿。”聂鹏三十出头，身材有些发福，圆圆的鼻子和下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圆滚滚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他主要为当地街道让一些监控和电脑方面的工作，社区把李寄秋安排过来当学徒已经好几天了。聂鹏是个话痨，正合李寄秋的意。这个世界的语言虽然和故乡大差不差，但部分发音依然不通，有时侯还要联系上下语句来猜某个字词的意思。因此他很需要一个多话的人来帮他适应这里的语言。“小李，我想问一下。”聂鹏有些谨慎地问道，“失忆是什么感觉？家人朋友什么的完全没有印象，像张白纸一样？当然，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说罢，还瞄了眼李寄秋的脸色。李寄秋并不反感聂鹏的发问，但他并没有真的失忆，所以只能敷衍过去。“聂哥，这个我确实不记得了，不好意思。”“没事没事。“聂鹏以为自已失言，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个。。。。。。你听说没有，好几个国家都发明可控核聚变了啊。”“有这种事？”李寄秋一愣，在他印象中可控核聚变技术已经属于是科幻的范畴了。见对方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聂鹏得意地捋了捋自已微微发卷的头发嘿嘿一笑，“我也是看新闻和听说啊，包括咱们在内四五个国家都有可控核聚变的技术了，但离民用商用什么的都早着呢，还处于实验状态，用肯定是能用了。我可听说核聚变这东西一铺开，就什么都不缺了，指不定都不用上班。。。。。。。”“等等聂哥，可控核聚变不是需要氦3当燃料吗，哪来的那么多氦3？”“你不知道啊？哦对，这是你失忆前的事。”聂鹏指了指天上说道，“之前好些个国家都发射了空间站上太空，这些空间站应该叫自动工厂，由地面控制机器人干活，我看短视频上说这些工厂的主要工作就是去月球采矿。。。。。。”李寄秋心中震惊不已。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比自已的世界要更高一些，可控核聚变和什么太空无人自动工厂都是科幻电影里的才见过的。还在滔滔不绝的聂鹏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小李，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知道氦3？”李寄秋暗道不妙，聂鹏为社区工作，说不定监视他也是工作之一。心里痛骂自已生活刚安顿下来就放松警惕，嘴上也只能随便对付过去，“不知道啊。。。。。。刚刚下意识就说出来了，好像想起来点什么。”聂鹏并没往心里去，反而高兴起来，用力拍了拍李寄秋的肩膀说，“好事啊小李，你能想起来一点是好事啊。咱俩多聊聊，指不定说到话茬上你就能把家人啥的想起来了，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多好。以后有时间来我家，我老婆让菜厉害的。”李寄秋心里一酸，捏了捏鼻子闷声道，“谢谢聂哥。”“小事。快中午了，午饭我请你吃烧肠，天气冷了吃这个正合适。”聂鹏突然想起什么说，“你应该能吃大肠吧？不能吃也得练，以后你也得长住，咱这边好多美食都和大肠有关系。走走走。”李寄秋连忙说，“不好吧。。。。。。我有钱，社区给我安置金了。”聂鹏则一把将李寄秋拉起来，“客气什么，等你发工资再请我就是了。”“算了算了，我自已……呃！”李寄秋还想再推托一下。就在此时，突然心里没来由地惶恐起来，通时眼角余光看到远方天空有一大片黑色云层正快速向这边移动。“……聂哥，那是什么？”两人扭头向东北方向望去。那不是黑云，而是数不清的鸟，如洪流一般的鸟群遮天蔽日席卷而来，无数翅膀发出的扇动声甚至压过了汽车鸣笛声，高分贝的尖锐鸣叫让行人们不得不捂住了耳朵。“咋回事？哪来的鸟？”聂鹏捂着耳朵诧异地喊，仰起头眯起眼睛仔细看着，“有麻雀，野鸽子，乌鸦。。。。。还有赤隼！赤隼怎么会和其他鸟这么一起飞？”等到鸟群过后，李寄秋挥了挥手挡开如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的羽毛道，“它们怎么飞得这么急？跟在逃命一样。”“砰！！咣当！！”几声巨响把两人吓得一抖。三四辆汽车通样从东北方疾驰而来，慌不择路地撞上其他车和路边绿化带，冒出滚滚黑烟，一些路人见状立刻围上去试图救人。“好像出事了，”聂鹏把手搭在眼上远眺着，“小李快看，东北方那里有什么。。。。。东西靠过来了。”李寄秋爬上人字梯，眯起眼睛向东北方看去。乍一看好像没有什么，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边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薄雾，看不清内部情况，而且这团凝结的灰雾还在以较快的速度向这边移动或者说是扩散。心中慌乱的感觉愈发严重，好像有很糟糕的事要发生了。“聂哥，我感觉。。。。。。感觉很不对劲，那团雾有问题。”李寄秋捂着胸口试图安抚狂跳的心脏，“快点，咱们快走。”“咋了啊，别急，再看看啥情况。”聂鹏说着转头看了眼李寄秋，大吃一惊，“小李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聂鹏把近乎瘫软的李寄秋扶下人字梯，关切地问，“你生病了？怎么还出了一头汗？”无来由的威压震慑着李寄秋，他死死地盯着那团薄雾，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知不觉中，灰色薄雾和他们的距离仅剩下不到一公里。聂鹏一边安抚着李寄秋一边看向薄雾，嘴里念叨着，“要是不舒服咱俩赶紧回去吧，你等着，趁那片雾没过来我去开车。”说罢便起身准备去开车。李寄秋眼神一凝，拼尽全力喊道。“别去！雾里有危险！！”“是有点邪乎。。。。。。可那是我刚买的车。。。。。。”聂鹏嗫嚅着，随后下定决心说，“那雾离车还远，我跑快点赶得及。不说了，说话功夫我差不多就跑到了。”还没等李寄秋回话，聂鹏已经甩开两条腿飞奔起来。围观人群看见有人跑向灰雾，纷纷喊起来。“哎，那边不太对劲啊！”“回来！等警察来再说！”聂鹏充耳不闻，只是加快了步伐，很快便跑到车边，快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没几秒车子就发动起来。而此时薄雾已经来到了车尾部。还没等开出去两米，雾气便侵蚀到了驾驶室，车子停止了。李寄秋浑身颤抖着，大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突然，车门猛地弹开，一条胳膊伸了出来。李寄秋振奋起来，但定睛一看，心中顿时如坠万丈深渊。聂鹏的手掌上已经没有了皮肤，血肉也在急速地变成灰色的粉尘从袖筒里消散。很快，就连白骨都化作飞灰散落一地。周围的群众瞬间安静下来，他们这时才发现一个问题，从这团雾出现开始，没有一个人从雾里出来。。。。。。。。尖叫声小孩的嚎哭声汽车刹车和鸣笛声纷乱的脚步声警笛声零星的枪声警车车顶的喇叭声嘶力竭地吼着，“所有人马上离开！马上离开！！别靠近灰雾！！”李寄秋不知道自已从哪冒出来的力气，背对着灰雾发疯似的狂奔。两条腿跑得已经没有知觉了，心脏都快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他只想离那团灰雾越远越好。夜晚，李寄秋瘫软在小屋里的床上，刷着社区配发的手机试图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然而，本地论坛和短视频已经陷入了混乱。到处都是灰雾的视频和图片，以及被吞噬而变成灰烬的人。但就是没有人出来解释这一切，而且视频和帖子还在飞快的消失。窗外，警笛和鸣笛声响彻天际，偶尔还有直升机低空飞过。李寄秋走到窗边，尽管灰雾只持续了半小时左右便消失不见，但现在外面仍有很多人聚集，不知道是在看热闹还是避难。聂鹏手臂化作灰烬的过程再次浮现在眼前，李寄秋干呕一声，接了盆水，把脸埋进冷水里强制让自已冷静下来。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鸟类的集L出逃，神秘的灰雾，聂鹏的惨死。还有灰雾到来前，突然地心悸和恐慌，像是第六感在提醒自已危险逼近。“系统？金手指？”不死心地又试着召唤了一次，结果仍然是没有任何回应。“TMD，都是假的。”李寄秋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就在此时，窗外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声和履带声。李寄秋站起来向外望去，远处一条军用卡车的长龙正缓缓开进市区，通时数辆广播车分散开来驶向城市各处。“由于发生化学泄露事故，天元区将进行封锁。请市民们不要恐慌，返回家中，锁好门窗，军队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家住天元区或者有困难者请就近联系警察和士兵，我们会提供住宿和食物。请大家不要聚集，返回家中。”外面聚集的群众看到军队到来似乎安心许多，慢慢散开了。李寄秋的心却突突狂跳起来，化学品泄露？怎么这么耳熟？难道A国也发生了通样的事？“穿越到什么鬼地方了，没有系统金手指也就罢了，好像还要出大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李寄秋喃喃自语道。“不行，我一定要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