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方宵小，胆敢偷袭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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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的仙子要来太玄门，这则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听闻此次前来，不仅为论道，还要同掌教商议某件重要的事情。一时间，众多弟子议论纷纷。大多男弟子眉飞色舞，想要借此机会一睹仙子芳容；更有实力强大者，扬言要在论道上打出风采，博得瑶池仙子的芳心。听着全宗上下的议论声，张怀仁满脸黑线。就在片刻之前，宋书还言之凿凿地向他保证，说此消息仅极少数人知晓。怎么自己一出拙峰，都不用神识探查，就听到遍地谈论不离此事。瑶池圣地，乃人族女帝西皇母所创立，更有极道帝兵西皇塔传世镇守。除西皇母外，还有仙路尽头谁为峰的无始大帝，以及打无始大帝跟打儿子一样的一尊大成圣体。一门三帝，这在整片修行界古史中，都是极为罕见的。瑶池素来超然世外，几乎无欲无求，但在东荒乃至整个北斗星域都有着极高的地位和影响力。在处理事务时，瑶池圣地通常保持公正、平和的态度，不轻易参与各方纷争。张怀仁心里想着，估计是段德那货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勾当，才惹得人家千里迢迢来到太玄门。不过，他所关心的是，能否凭借和瑶池女弟子交手，截取一些《西皇经》的大道波动，来推演部分经文。……很快，就到了瑶池圣地弟子前来的日子。太玄门副掌教偕同数位太上长老亲临相迎，迎候之地自是择于星峰之上。掌教大人，则是早早同瑶池的另外一位大人物密谈商议去了。瑶池圣地，毕竟是出过大帝的势力，纵然所来弟子并不多，太玄门也要隆重接待。一位老妪，带着七八名弟子，皆面覆轻纱。她们皆气质出尘，仿若画卷之中走出，周身仿佛未沾丝毫人间烟火。太玄门这边，则是从一百零八峰中各挑选一名弟子参与论道。张怀仁自是毫无悬念地被选中，拙峰目前就剩他能撑住场面了。此刻，在一片静谧的芳草地上，年轻男女席地而坐。翠影摇曳，繁花似锦，缭绕的灵气仿若轻薄的雾霭，氤氲不散。每人身前都摆有一张木桌，呈满了果品与佳酿。有弟子轻抚琴弦，奏出一曲。其音仿若行云流水，空灵而又淡然。画眉、黄鹂等数百只灵鸟纷纷被其吸引，立身于古琴之前，似在聆听这仙乐妙音。待琴音渐歇，星峰大师兄华蔺生率先开口，其声清越，仿若穿越太古而来。今夕诸位会于此处，实乃缘法。我太玄门立世经年……既有华蔺生这般珠玉在前，其余弟子们亦纷纷相继开口，各抒己见。借此机会，贫道……咳咳，我想斗胆问上一问，瑶池旧址的一些情况，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一名身着黑衣的弟子突然向瑶池方发问，想要了解瑶池旧址的信息。顿时，他身旁数人面露诧异，侧目打量这名太玄门弟子。瑶池曾举教搬迁，这件事他们也略有耳闻，但这属于不宜提起的禁忌话题。瑶池的一名仙子面露不悦，但还是朱唇轻启，淡淡回应。道友问此何故这是我派密辛，恕在下不能透露。另一边，张怀仁隐身于人群之中。他已无心感悟聆听众人所言之大道与妙法，眼神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黑衣男子。方才，苦海内的碎片再次颤动。张怀仁细细感知，十分肯定就是由眼前的黑衣男子引起。莫非……此人体质特殊，或者身上藏有至宝而且这人虽样貌普通，但细细打量，隐隐间透露出一股猥琐感。四处打量，东张西望，多次口误自称贫道，还打听瑶池旧址以及一些圣地已仙逝老祖的信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终于，到了切磋道法的环节。一位瑶池女弟子莲步轻移，款步而出。只见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腰间束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带，立身于场地中央。瑶池，沐婉清，修道一十九载，今于此恳请各位师兄师姐不吝赐教。众多男性弟子本皆跃跃欲试，但察觉到沐婉清的修为后，皆是神色一愣。轮海第四境——彼岸境！修道十九载，即骨龄十九岁之意。难道说，瑶池圣地随意走出一位弟子，皆有如此逆天资质与修为要知道，在太玄门，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彼岸境，不超过五指之数。年轻一辈弟子，十分在意年龄。同样的境界与修为，所耗时间越短，则越能彰显天赋之高绝。若是年龄超过三十五岁，便不再被视作年轻一辈弟子，亦无资格参与此次盛会。只有年纪相仿且境界相同，出场才算合适。太玄门拙峰，张怀仁，修道历时三十四载，斗胆向仙子讨教一二。在众人皆露错愕神色之际，一道声音蓦然响起，打破了当下的尴尬，瞬时引得众人瞩目。张怀仁步伐沉稳且不慌不忙，径直来到草地中央之处，与沐婉清之间相隔数米距离，二人相互对视而站。拙峰不是听说那边没有弟子加入吗，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一只脚都快迈出年轻弟子行列了，还好意思上台，当真是不知羞耻啊。拙峰的弟子，肯定都是些别峰不要的歪瓜裂枣，也就运气好能参加此次大会，依我看，这小子定是对瑶池仙子心怀不轨，存有非分之想。当张怀仁报出自己的年龄后，众多弟子大多予以嘲讽。当然，三十四岁这个年纪是随口编造的。若是他们知晓张怀仁修道五载，便从一介凡人提升至轮海第四境，必会惊掉下巴。在场的诸位长老，见到这名陌生的弟子也不禁略感诧异，纷纷施展道法，想要探查一二。张怀仁大部分时间隐于拙峰修炼，平日除星峰外，其他长老对他并无印象。可惜，石罐碎片护持于张怀仁的苦海部位。那里仿若被一层迷雾所笼罩，根本无法感知他的生命年轮。请仙子率先出手。张怀仁全然不理会台下的种种波动，神色平静淡然，平视沐婉清，发出邀战。沐婉清不再迟疑，双手迅疾掐动印诀。刹那间，周身道韵流动，灵气如汹涌浪潮陡然暴涨。张怀仁周身，凭空涌现无数水珠，齐齐朝着他奔涌汇聚。其速度虽慢，数量却浩如烟海。须臾间，便已近至身前，即将触碰到身躯。天啊，那是瑶池的弱水之法，未料沐仙子如此年少，就将此法修炼到第二层。瑶池一方，诸多弟子皆面露得意之色，皆认定张怀仁必将落败无疑。弱水之法，乃是圣人法。若修炼至巅峰，寻常修士但凡沾染一丝一缕，其修为便会遭受压制。若被浸染时长过久，便会沦落为一介凡人，跌落仙途。同时，一柄玉如意仿若灵蛇出洞，携凌厉之势迅猛袭来，欲将张怀仁一击放倒。那些水珠已经浸润到张怀仁的全身，众人都以为他已无回天之力，将要快速败退。太玄宗这边，众多弟子乃至长老的脸色并不好看。本以为首位主动请缨登场之弟子，定有几分倚仗与底气。纵然不敌，也可以过招，打出太玄门风采。何曾想到，这弟子如此羸弱不堪。毫无招架之力，一味被动挨打，仿若待宰羔羊。在瑶池圣地面前，令宗门颜面尽失。突然，张怀仁周身涌现缕缕净白之气，如晨曦破晓，驱散夜幕。他双手抱圆，掠过周身的雨滴。那些曾试图禁锢其修为的弱水，接触到白色玄气后，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似被骄阳灼烧，蒸发无迹。而那柄蕴藏灵力的玉如意，不知何时已稳落张怀仁掌心。怎……怎么会方才发生了何事众人无比震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处于必败之势的男子，为何转眼间就化解了一切。沐婉清心中震惊之意更盛，美目微瞪。刚才那等局面，换做是寻常的道宫一境修士，也不可能丝毫无恙。眼前的男子为何气息丝毫未有紊乱。而且，自己祭出的玉如意何时被夺走，甚至联系都被瞬间斩断张怀仁这边，内心却是略有失望。因为修炼盗引呼吸法，他的肉身力量远超彼岸境界。故而刚才没有抵抗，任由瑶池女弟子攻击。但方才一番感悟推演，所捕捉到的大道波动和韵味，只有一缕，远不如《道经》深奥繁妙。应该并不是西皇经上所记载的玄法。方才在下用尽浑身解数，才堪堪防住了那招。仙子惊才艳艳，在下佩服，还望继续赐教。说完，在众人无比诧异的眼神中，张怀仁将玉如意用手递了过去，露出了真诚无比的笑容。就是不知，仙子可否让我领教下西皇经上的手段。沐婉清不知眼前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说什么用尽浑身解数，如此轻松化解我的攻势，太玄门的弟子都如此虚伪的吗但还是缓缓开口，面无表情：让道友失望了，我目前还不是核心弟子，没有资格接触掌握西皇经。闻言，张怀仁顿时失去了兴趣。难道自己真要去掳走瑶池圣女，才能获得功法不成他不想过多逗留，索性想着下轮随便找个借口，认输下台。就在他打算如此谋划时，那名略显猥琐的黑衣男子又出现在视线中。同时，苦海内碎片再次产生一缕奇异波动，朝那片方位轻微挪动转向。这位师兄，不知你峰的太上长老苏长老之墓在何处晚辈对他瞻仰已久，想着合适之时去拜访悼念一下。张怀仁内心顿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会错，这人有问题！张怀仁眼眸之中精芒乍现，攻势陡然一变，手中玉如意如同一道流光，裹挟着灵力朝着黑衣男子迅猛打出。同时，他右脚猛踏地面，整个身躯腾空而起，右拳紧攥，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朝向黑衣男子砸落。啊……何方宵小，胆敢偷袭贫道。一声惨叫传来，黑衣男子吃痛倒地，顿时吸引来无数目光。